三隻獵豹吃得肚子滾圓,疣豬屍體仍剩下許多,即便捨不得,羅喬還是得把這些肉拖出去丟掉。爲了避免一路留下血跡,羅喬變成人形,找來幾片寬大的葉子裹上疣豬的屍體,將巖穴裡的血跡清理掉,鋪上一層乾草,吩咐兩隻小獵豹回到另一個巖穴藏好,自己悄悄的走了出來。
他朝獅羣休息的地方看了看,獅子們都睡着了,整片草原,恐怕只有獅羣能這麼安然的入睡,不怕被其他掠食者襲擊。也沒有誰會吃飽了撐的有膽子去襲擊睡着的獅子,除非是活夠了,想要在死前體驗一把刺激的。
獅子的尖牙和利爪,絕對會讓挑釁者死得開心,死得放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活夠了嗎?想自殺,請找獅子!
羅喬絕對不願意成爲這樣的傻缺,只要他精神還正常,就成不了。不過他怎麼會想起這一串亂七八糟的,這絕對是樟腦草的後遺症!絕對的!
夜色中,仍迴響着鬣狗的長嘯和短吠,可能他們今夜沒有捕捉到獵物,叫起來顯得有氣無力的。就算這樣,叫聲也夠刺耳的。
羅喬一邊腹誹着,一邊快速穿過草叢,他必須快點,兩隻小獵豹單獨呆在巖穴裡,也不見得有多安全。
走到距離巖山大概五六百米的一座丘陵邊上,羅喬放下疣豬的屍體,剛要找來一段樹枝挖個坑把疣豬埋了,背後卻突然響起一陣風聲,羅喬本能的朝一邊躲開,仍是被壓倒在了草地上。側過頭,月光下,花豹淺金色的雙眼和帶着玫瑰花般斑點的皮毛,美得驚人。
羅喬第一反應就是把蒙蒂推開,這個距離,對任何一隻獵豹來說,都顯得太不安全了。爪子伸出一半,想到了幾百米外的獅子,立刻把伸到中途的爪子收了回來,閉上嘴,一聲也沒出。
蒙蒂似乎挺滿意羅喬的反應,鬆開了爪子,走到被羅喬放在一邊的疣豬屍體旁,三兩下咬開包裹屍體的葉子,低下頭大口撕扯起來。
羅喬不是第一次看蒙蒂吃東西,但還是有些尷尬,那畢竟是他吃過的東西,可蒙蒂似乎全然不在意這些。
摸摸鼻子,險些被鋒利的指甲劃到,好吧,野獸的行爲,完全不能以人類的標準來衡量。
花豹不像獵豹只吃鮮肉,他們也會搶奪其他掠食者的獵物,最容易被搶的,就是獵豹。可這隻疣豬是蒙蒂抓到的,那算物歸原主?
羅喬正爲這個問題糾結,即便被蒙蒂放開,仍沒想起來逃跑。蒙蒂一邊吃着肉,一邊看了他一眼,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不跑?不跑就老實呆着等爺吃完。
羅喬被他看得後背發寒,他也的確有些冷,草原的夜晚溫度很低,他又是人形,沒有皮毛遮擋,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
蒙蒂吃完了剩下的疣豬,將骨頭和皮毛丟到一邊,轉過身,示意羅喬跟上自己。
“這個得處理掉,獅子還沒走。”
就算獅子不會來,也可能引來鬣狗。他們的鼻子靈得很。見蒙蒂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羅喬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蒙蒂的尾巴,蒙蒂被迫停住了腳步,回頭,無聲的看着羅喬。羅喬本能的捏了捏手裡毛茸茸的一截尾巴,低下頭看看動來動去的尾巴尖,又看看蒙蒂,看看蒙蒂,再看看被抓在手裡的尾巴,視線順着尾巴向下,不由自主的看到了某個不得了的地方……
“抱歉!”
刷地一下丟掉蒙蒂的尾巴,羅喬倒退一步,雖然野獸沒什麼那啥的觀念,可要在前世,他這行爲,和掀女士裙子的傢伙也沒區別吧?雖然見過一次,可那次和這次完全不一樣!難道是被流氓多了,他也被傳染了,開始朝着流氓的方向進發了?
不對,他這是被動的流氓!
可那也是流氓……雖然說被他流氓的對象本身就是個流氓……
吔……羅喬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
蒙蒂卻對此不以爲意,他轉過身,動了動耳朵,對羅喬說道:“你對我的這裡,很感興趣?”
“誤會!”羅喬連忙搖頭,“天大的誤會!我是不小心!”
“哦。”蒙蒂狀似理解的點點頭,“這樣不太方便。”話落,變成了人類形態,金褐色的頭髮搭在肩頭,漂亮面孔在月光之下,暈出了一種難言的魅力,他抓起羅喬的一隻手,順着胸膛滑下,沿着光滑韌實的肌理,最終停在了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個部位,隔着柔軟的獸皮裙,只要再向下一點,掌心就要接觸到某個不得了的部位。
“這樣,就方便多了。”蒙蒂勾起了嘴角,湊近羅喬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想看,還是想摸,都很方便。我完全不介意。”
羅喬傻了,完全傻了。準確的形容一下,在他純潔的心田之上,宛如有一羣草泥馬神獸呼嘯着狂奔而過,身後是揮之不去的滾滾煙塵……
要不要這麼狂野奔放?底線再被刷新就是地下負一層了。
“你不喜歡?”
羅喬連忙搖頭,仁兄,你哪隻眼睛看到咱喜歡了?
“可你不是喜歡裸·奔嗎?我一直以爲你喜歡直接點的……”
羅喬的頭都快搖掉了,還有比他更冤的嗎?他怎麼覺得現在這情形就像個紈絝不小心被良家婦女調——戲了下,轉頭一看,呦,軟妹子!立刻興高采烈的回過頭來調——戲良家婦女,調——戲完了嘴都不擦,反而振振有詞: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他可以學神獸淚奔嗎?
真心的,比珍珠還真。
蒙蒂似乎還嫌羅喬羅喬悲憤的不夠徹底,直接將羅喬按倒在了草地上,光滑的肌膚接觸摩擦,是與皮毛完全不同的觸感,溫熱的體溫,漂亮到極致的面孔,幾乎讓羅喬忘記了,眼前的美人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野獸。
這種錯覺只是一瞬間,下一刻,被蒙蒂咬住的脖子將他喚回了現實。
羅喬想推開蒙蒂,卻只能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向後扯,獵豹可憐的力氣在花豹面前根本不夠看,蒙蒂紋絲不動的繼續壓在羅喬身上,一口一口咬得開心。
他可以當這是對方沒吃飽,想在他身上咬點肉下來嗎?
羅喬自己都不相信事情會朝這個“健康純潔”的方向發展。
“能不能先停下?”要不換個地方咬也行啊。
羅喬本能的仰起頭,嘗試着和花豹溝通,無論是人還是獵豹,喉嚨被咬住的感覺,都不是那麼美好。
“不能。”
好吧,溝通失敗。
羅喬微微眯起雙眼,手指鬆開了蒙蒂的頭髮,滑到了他的頸側,專心於“撕咬獵物”的花豹,根本就沒注意到獵豹的爪子,他只是吸取之前的教訓壓緊了羅喬的雙腿,不讓他有任何攻擊的機會。
羅喬摸索到了蒙蒂頸側的某個位置,雖然豹子和人的生理組織結構不同,但既然能變成人形,他不介意賭一把,只要按壓住頸動脈幾秒鐘,他就有機會推開他跑掉。
可事情並未如羅喬預料的那般,蒙蒂在他動手之前,突然放開他,轉過頭,戒備的盯着黑暗中的某處。
一頭高大的年輕雄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金色的鬃毛十分濃密,他是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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