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珏看到雷洛呈上去的遙控器,心中一顫,特別是當他看到那遙控器上的那個標誌,很明顯要表達的意思是炸彈遙控器。他再想到周珏剛剛離那賭徒只有幾步之遙,渾身一震,如果剛纔拿着這遙控器的人按下,那後果不用想就知道。
當然周珏也不會相信對方的炸彈威力小炸不死幾人,須知人肉炸彈一般威力大小足以磨平這一條街,就算對方再仁慈,炸彈的威力也能夠炸掉四周五六米的範圍。
“冕下!”周珏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教皇冕下在這,恐怕周珏就命隕再此。
張小劍微微搖擺了下頭,他繼而看向那伯維爾,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猜到,那賭徒會因爲炸彈久久沒有爆炸而感到疑惑,從而露出馬腳,這時憑藉伯維爾身邊的那幾位士兵就能夠解決一切了。
周珏看向雷洛,一路上這名牧師從未說過話,一直跟在教皇的身後,這讓他尤爲的感到好奇,他雖然知道對方是教會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天才,目前已經是一位六級牧師,並且掌握了大量神術。這樣的天賦讓周珏爲之羨慕。
“救護車到了,你就安心治療,費用的事情不用擔心!”伯維爾輕鬆關心着那名賭徒,絲毫沒有發現對方是一位想要他命的死神。
賭徒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不明白爲什麼炸彈還不爆炸,這樣他就能完成真主賦予他的任務,就能夠升入天國侍奉天主。
等?還是不等?
賭徒內心掙扎着。“爲了真主不顧一切的奉獻自己!爲了真主!”
賭徒做出了決定,他要親手殺死眼前這人間的惡魔,搶奪真主在人間使者的羊圈,使得真主少了羊羔。
這就是宗教的力量,當不停洗腦再加上以宗教作爲精神寄託,到了最後一個指令就足以讓他奉獻一切,奉獻自己的生命去完成這個指令,在他們看來這個指令就是真主的旨意,代表着無上的榮耀,一旦完成將升入主的國度。
他的右手緩緩從衣袋中抽了出來,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片薄片,這是一片剃鬚刀的刀片,很薄、很鋒利,足以隔斷喉管。
就在他準備對毫無防備的伯維爾動手之時,一個聲音響起。
“當你死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信仰是虛無,那是何等的痛苦。當你信仰的經文成爲別人手中的工具,不知你該如何抉擇。”
“嗯?”賭徒渾身一震,他驚恐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出說這話的人,卻看到一位身穿華貴長袍的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後,對方的臉上如此的冷漠,但卻讓他感到十分親和,對方的話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他不斷回憶起過去,回憶不想回憶的記憶。他驚恐、害怕,他剎那間恍惚起來,而仿他忽然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浩瀚的偉力,猶如永恆的太陽照耀萬世。
“這是一位神?”賭徒惶恐,他突然生出了這種荒謬的錯覺。
“怎麼可能!”賭徒驚恐的叫道,他彷彿看到了一位神靈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這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怎麼可能,你絕對不是,不是,真主請讓我意志沉寂!”
賭徒的狀況讓四周的人都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要做什麼,怎麼好好的一下子就像瘋了似的。只有張小劍知道這並不是對方瘋了,而是他泄露了一點來着主魂的氣息。主魂可是一位真的神靈,所帶的神威自然強大如斯。
一位常年被信仰籠罩到瘋狂的信徒,一輩子從未見到神靈,突然一天感受到一股神靈的氣息出現在自己身旁,卻再一次發現這位神並不是自己所信仰的那位,這一下子的反差足以打崩自己世界觀。
像這類被催生出來的狂信徒很堅定但同樣脆弱,他們的堅毅來自於他們所信仰飛神靈,來自於他們的精神和信仰。
脆弱則來自精神和信仰,找到所信仰的缺口,顛覆其世界觀,摧毀那支撐他們瘋狂的信仰,給予其精神重創,從而讓其崩潰,不過幾日必將死亡。這是精神上的病症,藥物不可醫。
也可是說像這種在洗腦下催生的僞狂信徒是一種精神病人。
現在張小劍要做的就是扭轉對方的信仰,擊破再從新建立,那麼他將得到在非洲的第一位信徒,同樣也是一位信仰必定虔誠至極的信徒,接近狂信徒的底線,能夠奉獻一切。
這種信徒能夠做到許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在宗教之中,分爲許多機構,在其中有一個機構叫苦行僧,當然他們並不是僧人,只是不同宗教有不同叫法,苦行僧只是用得最多的稱呼。苦行僧是一羣信仰瘋狂的信徒組成,一般不會執行任務,只在教會之中修行。
當然一旦教會有事,他們必將給予敵人最瘋狂的抱負,不惜用一切手段。
這一機構是每個宗教都想要建立起的,現在張小劍看到這名瘋狂的伊斯信徒,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張小劍的話讓四周的人紛紛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當索瑪居民仔細打量,卻心中生出一種親近,就像是太陽散發出柔和的陽光,溫暖着所有人的心,讓不少人都想拜服。
一些人認出這位正是港口那艘巨輪的主人,想到對方曾經讓警察惶恐,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惹來一陣質疑。
他們沒有說出緣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伯維爾皺着眉頭,像這樣的年輕人他見過不少,但像這樣大膽的年輕人他倒沒有見過。雖然對方可能來自他國,但也不能這般無視自己,直接與這名傷者對話,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也沒有說出。
心中頓時就對着年輕人不大看好,猜測對方來着亞洲某個國家的大家族之子出來歷練,不明事理。這樣的人同樣也死得早。
“靜下你的心,感受那沉浮的大海,迷失的羊羔!”張小劍緩緩伸出一隻手,落在賭徒的額頭上,放出一道道金色的聖光,這聖光十分柔和,就像冬天裡的暖陽融化了堆積的白雪。
“快看他的手!”索瑪居民大驚,因爲他們看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對方的手中釋放而出,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的事,對方肯定是真主派下來拯救我們的使者!”一名伊斯教的信徒猛然跪在地上,高聲頌唱,“宇宙唯一的主,感謝您給予恩賜……”
索裡這個國家宗教稀少,伊斯教幾乎是這的主要宗教,但也只能在這港口看得到幾名,索裡國對伊斯教並不這麼看重,軍閥也並不喜歡這種教徒,因爲宗教勢必會打破現在的局面,這對軍閥們不利。
伯維爾同樣驚訝,迅速站了起來,兩名士兵站在他身前,以防萬一,人對未知有好奇同樣也有恐懼。
“沉寂的心再次打開,迷失的羔羊,感受吾主的光,他是命運的主宰,你將得到吾主的救贖,感受這一絲命運的偉力,感受吾主的偉力!”
張小劍手中聖光不斷高漲,緩緩沒入對方腦海之中,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天平出現在這名賭徒的額頭上,金色天平散發這奇異的力量,扭曲了四周的空間。
賭徒雙眼猛然瞪大,他看到了許多過往,他的過去甚至他的未來。
“信仰會讓你得到吾主命運主宰的救贖!”張小劍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已經把對方的記憶全部喚醒,順手把有關圖洛的教義灌輸了進去,最後會怎麼樣還得看對方是否真的原因信仰。
跪在地上的伊斯教徒聽到對方所說的神靈,他臉色頓時大變。隨後四周傳來的鄙夷之色讓他滿臉通紅,他憤怒了,對方居然信仰的不是真主。
“惡魔,他是惡魔!”那伊斯教徒猛的站起,一手指着前方的張小劍大聲宣揚,“不要相信他!他是惡魔,迷惑者,他迷惑了我!他是真主的敵人,他也正在迷惑你們,快點你們都快點打倒這惡魔,讓其迴歸深淵!”
那伊斯教徒咆哮,手舞足蹈,激動到了瘋狂的地步。四周的索瑪居民見到這伊斯教徒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就犯嘀咕了:對啊,如果是凡人這麼可能永遠這樣的手段。
庫裡多正是這名伊斯教徒的名稱,他是一名虔誠的伊斯信徒,對真主的信仰堅定不移。今天做完一套的晨禮,他便在索里港宣傳真主的信仰,只可惜索瑪人對伊斯教並不感冒,不能帶來實際利益,每月還得交上一筆不菲的會錢,這幾乎讓整個索瑪國的居民對此退避三舍。
當然庫裡多也沒有發現這等問題,他依然在不停的宣揚自己所信奉的真主,想吸納更多的信徒,甚至他的夢想已經從吃飽變成了索瑪的區域負責人,一間寺廟的廟主。
在一番宣傳下,他來到了這裡圍觀的地方,看到了對方手中的放出的金色光芒,就認爲那是真主派來的使者,只可惜還未等他高興多久,對方就說出了另外一位神靈的名稱,這讓他憤怒,除真主之外的神都是僞神,都是惡魔。他要打倒惡魔。
他開始大肆宣揚,他並不害怕對方會對他動手,衆目睽睽之下誰敢這樣做。更何況那裡可有一位將軍的咧,偉大的將軍大人怎麼會看到他的子民這樣被一位外人欺負。
索瑪居民們對未知的恐懼,在伊斯教徒的認真的真誠的演說之下,這絲恐懼瞬間放大。
張小劍看着這名賭徒,等待對方的迴應,對於那名伊斯教徒卻沒有任何的關心,跳樑小醜掀不起大浪。
伯維爾詫異的看着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擁有這如此神奇的手段,讓他心思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