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分不清究竟是因爲內疚還是真的恨葉姝妤奪走了她的生命,這些年來,對葉姝妤幾乎是視而不見,哪曾想,她一出口,便是丟給自己這樣令人震驚的消息!
每個人都懷着不同的心思,很快,春風閣便到了。
葉諸明腳步頓了頓,才踏進門去,徑直向堂屋走了去。
隨即陳大夫便走了進去,找到一處角落,便道:“當初我就是將所有的藥渣都埋在了此處,老爺老夫人讓人將這裡挖開便知道了。”
葉諸明心中焦急,連忙讓人將這裡的東西給挖開,很快就挖到陳大夫說的那些藥渣,所有的藥渣都被罐子裝着,保存的還算是完好。
葉諸明目光一凝,上前將滿布灰塵的陶盆端起,大步走出門去,左右看看,對他身邊的小廝吩咐:“去街上多請幾個大夫過來!要快!”
小廝得了令,一刻不敢耽擱,一路跑着出了府。
要一次請好幾個大夫,再快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如今天氣寒冷,尤其是在院子裡面,更是覺得寒風瑟瑟,可是葉諸明還站在院子裡面,誰都不敢說要進房間裡面休息一番,都只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陪着葉諸明。
兩刻鐘過去,小廝終於氣喘吁吁地帶了四個大夫過來。
大夫們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寒冬臘月,他們本都在家中休息,卻硬是被丞相府的下人叫了過來。丞相府得罪不起,他們是不得不來。
“你們來看看,這陶盆的藥渣之中,可有一味紅花?”
葉諸明眉頭皺起,將陶盆往前一遞,他如今正是焦急,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小廝立刻接過,端到四個大夫面前。
四人圍成一圈,在陶盆裡翻翻找找。
不一會兒,便有一人捏起一片幹藥材來:“這便是紅花了,可若老夫沒有看錯,這藥方明明就是安胎之藥,怎麼會加了紅花!”
另一個大夫也點頭,目光凝重:“有孕者忌食紅花,不光是我們大夫,就算普通人家也是知道的,究竟是誰這麼狠的心!”
另兩人也跟着確認:“此藥渣中紅花的分量不輕,若是臨產孕婦服用,恐怕還會造成難產!”
葉諸明震驚得連眼睛都不會眨了,半晌才憤怒地瞪着柳湘雲:“賤人,還不給我跪下!”
柳湘雲雙腿一軟,眼看就要跪下去,卻是硬撐着,努力保持平靜地說道:“老爺,妾身冤枉!妾身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啊!”
“柳湘雲,”
葉姝妤淺淺一笑:“你說我收買了陳大夫,那這些大夫呢?他們可是那小廝出去尋來的,莫非你又要說是我收買了全京城的大夫?”
柳湘雲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委屈地望着葉諸明:“老爺你仔細想想,他們這究竟算什麼證據?一點紅花,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偷偷加進去的呢?!”
陳大夫開口道:“丞相大人若是有疑,大可讓幾位大夫看看這藥渣中的紅花與其他藥材的年份,行醫之人,雖不能精確,大概的還是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