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和沈言卿的動作很快,就在程慕嫺問過話的第二天,兩個人就走了。
二人什麼人都沒有帶,輕裝上陣。
只是陸又白派出去的暗衛,過了幾日之後就自己回來了。
“暗中有人保護他們?”
高平跪在地上,說了聲“是”,便再無言語。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把人手撤回來吧。”陸又白本來就是不放心的,這纔會派人暗中保護,可既然已經有人了,那他還是選擇把人撤回來纔對。
省的打擾這二人。
呵,同爲男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沈言卿這混小子的心思?
想要叼走他陸家的白菜,還嫩着呢!
高平領了話就退出勤政殿,恰好在門口碰見來勤政殿的錦書。
“錦書姑娘。”面對錦書的時候,高平的板磚臉總算是有了別的表情。
那是帶着幾分柔和以及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出來的小心。
“高大人。”錦書依舊是笑臉盈盈的,舉起食盒給他示意:
“娘娘今天興起在壽安宮陪太后娘娘做了樣點心,命奴婢送過來。”
“嗯,好,那就不打擾錦書姑娘了。”高平讓開眼前的路,看着錦書的背影,有幾分出神。
好一個漂亮的丫頭啊,好想抱在懷裡疼惜。
其實這點心程慕嫺是不打算送的,她就打算留着自己吃,結果太后娘娘以爲帝后二人鬧彆扭,叫來錦書,如此交代了幾句。
鬧得程慕嫺一個大紅臉。
程慕嫺哪裡是和陸又白鬧彆扭,分明就是這個混蛋不知道節制,要不是有個早朝在前頭,指不定這狗皇帝不會放過她!
她現在腰肢還是算軟的!
程慕嫺心裡默默地罵了一句,巴不得陸又白夜裡別過來。
只是,她想着今日太醫說的話。
薛南簫說她身子骨調養的很好,至於什麼時候有喜,要看運氣。
唉,程慕嫺不由得懷疑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在懷陸元璽的時候用完了。
這都幾個月了,這混蛋基本上沒有怎麼放過她,怎麼就是沒動靜?
想着上輩子的老二和幺女,程慕嫺的臉上就露出來了幾分笑容。
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總是這幾個孩子陪伴着她。
她倒是寧願要孩子也不想要陸又白。
狗皇帝……呵,哪裡有孩子來的靠譜!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總不會差!
程慕嫺是永遠沒有辦法想到的——陸又白見不得她那般痛苦,索性自己偷偷服用了藥丸。
而且,陸又白現在看見霸佔程慕嫺的陸元璽就覺得煩。
這小兔崽子雖然是他的兒子,可偏偏要霸佔他娘子。
這讓陸又白無法忍受。
所以怎麼可能會允許再多幾個小兔崽子和他搶程慕嫺?
這壓根就不可能!
在太后宮中呆了一會,程慕嫺用過午膳,抱着打哈欠的陸元璽回了未央宮。
只是有個不速之客,遞了名帖前來。
程慕嫺翻開一看,好傢伙,什麼時候來的側室?
礙於程慕嫺極其生母的特殊身份,程安博心疼自己最疼的那個美妾,索性立個側室,以待來日慢慢籌謀。
這不,這位側室就屁顛屁顛的遞了名帖前來,說要見見程慕嫺這個皇后娘娘。
大戶人家的妾室再怎麼樣都只能是個妾,面對嫡女的時候無異於是個奴婢罷了,除了皇室。
饒是程安博忝居高位,這所謂的側室側夫人,還不過是個奴婢罷了。
面對程慕嫺這個皇后,還是得畢恭畢敬。
程慕嫺哼笑一聲,懷裡的陸元璽似乎是感到害怕,在她的懷中拱了拱。
“什麼時候這側室也有心思想要來見本宮了?”程慕嫺的笑容很涼,面露譏諷:
“錦書。”
既然這人要不識好歹的撞上來,那她不介意教這側室個乖。
錦書在一邊也看見了名帖上的內容,明白程慕嫺爲什麼會有些生氣:
“娘娘。”
“去,告訴尚書府,今天現在就可以入宮來見本宮。”
這話倒是讓錦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娘娘?”
娘娘居然不生氣?
還要傳人家進宮?
程慕嫺拍拍懷裡的陸元璽,示意宮人拿了個薄毯過來,省的小人兒在自己懷裡睡一覺受涼。
她一邊給陸元璽蓋好薄毯,一邊哼笑着解釋:
“本宮啊,正好也是不忙。”
“既然有人不知道尊卑有別,那本宮不介意費時間教教她。”
錦書頓悟:她們娘娘是要教訓人了。
於是皇后宮中的小太監很快就去了尚書府,將遞名帖的這位側室帶到了未央宮覲見。
饒是如此,也過了半個時辰。
程慕嫺生怕自己發火嚇到了睡着的陸元璽,讓錦書下去看着人,身邊留了全福和兩個二等宮女。
至於其他人,都在外頭等候吩咐。
“妾身齊氏,拜見皇后娘娘。”
程慕嫺示意人擡頭,心知這位妾室比她大了三歲,可一張臉生的魅惑天成,肌膚細膩紅潤,難怪程安博會如此寵愛。
“上次想要過繼孩子到本宮母親名下的,就是你吧?”
程慕嫺自打上次的事情過後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如今見到了人,自然是要挑出來問的。
她就是要打破這種人的幻想,告訴她這一切都不可能!
母親生前就沒有得過程安博什麼臉色,如今走了,程安博還想要母親認一個孩子?
這算什麼?
程慕嫺想想都覺得諷刺,正當此時,下頭的這位齊側室又恭敬乖順的點頭:
“是的,娘娘。”
只是不等齊側室把自己想好的理由說出口,就遭到了程慕嫺無情的打擊:
“本宮告訴你。”
“你在做夢。”
四個字說出口,看似輕飄飄,卻讓這位齊側室瞬間白了臉!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她好不容易見到皇后,皇后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讓她兒子成爲嫡子的事情!
“娘娘!”
齊側室美目含淚,一副海棠帶露的模樣,果真叫男人看了都會憐惜:
“妾身求娘娘疼惜!疼惜妾身和娘娘的弟弟!”
疼惜?程慕嫺垂眸,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嫌惡:
“好啊。”
不僅僅是齊側室一怔,就連全福也是懵的。
娘娘剛剛,不是不同意嗎?
然而很快,程慕嫺一句話打破了齊側室所有的幻想:
“除非本宮的母親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