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是不是該你發言了，人家可都在提你。”
一直喝茶看戲的方灼華，突然被cue，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稍作整理、輕咳幾聲，“事情大致經過我已經瞭解了。”
“李嬤嬤，您是府裡的老人了，教丫鬟們做事無可厚非。”
李嬤嬤笑道：“這都是老奴應該的。”
方灼華略做停頓後說道：“只不過我記得還沒有給你們幾個明確分工纔是。”
方灼華這話讓李嬤嬤意識到情況不妙，夫人這是要責罰自己？
“想來今日這事，也是我安排不夠妥當，才讓各位起了爭執，現如今各位不妨都說說自己之前都是做什麼差事的，也好讓我心裡有個數。”
“那就……從李嬤嬤開始吧。”方灼華心裡清楚，李嬤嬤第一天就敢這麼橫，無非是長着自己是劉氏的親信，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挫挫她的銳氣！
李嬤嬤低頭努了努嘴，“老奴之前是在二老夫人院裡統管下人的。”說完擡頭看了看臺上的方灼華。
方灼華只是笑着點了點頭，算是迴應，“清萍你呢？”
被突然點名的清萍，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被方灼華注意到，“奴婢、奴婢之前是貼身侍候的。”
李嬤嬤看見她這副嬌柔造作的模樣就覺厭煩，“果然是戲子出身，上不得檯面。”雖然是低聲嘟囔的話，但這話擺明了就是說給清萍聽得。
果然清萍的那個身邊的那個一聽這話就火了，“你個老妖婆說什麼呢？”
“老奴，只不過說了句實話，戲子身邊的人也這般毫無禮數。”
“你這老虔婆說話夾槍帶棒膈應誰呢？”
方灼華眼瞧着這些人又要掐起來，“小丫鬟你叫什麼？”
方纔還氣勢凌人的小丫鬟，被突然點名，慌忙俯身急聲道：“回夫人奴婢叫碧珠。”
“你之前當什麼差？”
“奴婢之前是二老夫人院裡的粗使丫鬟。”
隨後陸陸續續底下的人就說完了自己之前的當值，方灼華大體對這些人也有了些瞭解，除了清萍和她身邊的碧珠外，其他人基本都是劉氏身邊的人。
“小小團，這策反的機率都不太大呀。”
“宿主，想什麼呢？人家可都衷心向主的！”
“噗哈哈哈哈哈，這些人要是都策反了，那我可就啪啪打了劉氏的臉了。”
“不過宿主，你問她們這麼詳細是打算怎麼做呢？”
不僅小小團有點看不明白，謝長安也看不懂自家嫂子要幹什麼，這難道是爲了體罰對口？
“嫂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呢？”
方灼華慢條斯文又喝了口茶，說道：“現在我也算是認識各位了，爲了讓各位以後能更好當差，是時候該立些規矩了。”
方灼華隨即對着李嬤嬤問道：“李嬤嬤你是府裡的老人了，就今日這事我該樹個什麼規矩呢？”
李嬤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方灼華既不評定誰對誰錯，也不幫着任何人說話，反倒轉頭要立規矩？
這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
李嬤嬤只能試探開口道：“老奴只是一介奴婢，怎麼能教主子立規矩呢？當然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好！”方灼華就等這句話，“既然李嬤嬤都讓我來定規矩，那我就不怕得罪各位了。”
“今日的事我不再深究誰的對錯，但是你們打壞主家的物件總得有人賠不是？”
“李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讓你們賠呢？”
李嬤嬤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紅交接，方灼華這是讓自己唱這個紅臉，好人都讓她做，這得罪人的事兒全拋給自己！
隨即穩住臉色道：“夫人說的有道理，老奴自願罰去三個月俸祿來賠付這些物件損失。”
“宿主，蘇嬤嬤可真大方，三個月的俸祿說不要就不要了。”小小團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還有副業啊。
“好歹也是在鎮國公府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了，多少也不差錢。”
既然她這麼願意當這個冤大頭，方灼華自然是要成全她，“好，那就李嬤嬤罰俸祿三個月，那李嬤嬤其餘的人呢？”
李嬤嬤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都罰俸了三個月了，方灼華爲何還不肯放過自己了！
“老奴、老奴實在不知。”
小小團有點不太明白方灼華爲什麼事事都要問這個李嬤嬤，“宿主，你幹嘛總得問她的意見，直接都一併罰了不就是。”
“我到也想直接做主把人全都一併處罰了，可我不是沒有掌家之權嘛，她們一個個不是靠着劉氏，就是謝之昊的心寵，哪一個我能動？”
“宿主，委屈你了。”小小團突入起來的關心讓方灼華都不適應了，這傢伙從來都是逼着自己接任務，任務途中能看熱鬧就絕對不幫忙。
“少獻殷情，如果你真的關心可憐我，不如給我開個金手指，讓我刷滿任務直接通關。”
“嗯……宿主，做任務是需要腳踏實地一步步來的，不能天天想着走捷徑……”小小團十分嚴肅認真地對方灼華進行一通思想教育。
方灼華聽得連連擺手，“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想這種事情了，紮紮實實做任務，放過我的耳朵吧，小小團。”
小小團和尚唸經一般的碎碎念分分鐘都能讓方灼華原地崩潰暴走。
爲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傢伙，讓她感受到了所謂母親的嘮叨地獄折磨？
唉……系統靠不上，那就自己血拼吧！
方灼華轉身對身邊的翠竹道：“翠竹，你去把嬸孃請來，讓她來做最後決斷。”
李嬤嬤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只要二老夫人來了，自會爲自己做主！
如果李嬤嬤知道自己效忠的主子此刻整個心思都放在謝之昊的身上，根本就無暇顧及旁的雜事，或許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果然不出方灼華所料，翠竹不一會就自己回來。
翠竹神色有些不自然，快步走到方灼華的身邊，“夫人，二老夫人對外稱病，吩咐誰也不見。”
李嬤嬤自然是看見了翠竹臉上流露的不自然神情，她原以爲是老夫人要爲自己來撐腰了，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