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姑姑家玩兩天後,陳實等人就回到家裡,再過一天就是元宵節,等過了元宵後,他就跟着李雅蓮回家,李雅蓮家的親戚也不少,最起碼李雅蓮的叔伯等人要見一見,這畢竟是定了終生大事,過節期間若不去拜年,實在說不過去。
元宵節一過,陳實和李雅蓮要走,姐姐和和弟弟妹妹等也要走,他們都要報名開學了,家裡又只剩下父母兩個老人,留守成了他們的習慣,留守期間只盼望着孩子們能回來一趟,不過年輕的人外出了,還有多少時間回頭呢?還有多少人願意回頭呢?最起碼陳實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到農村來,他的想法是父母最好跟着他們一起去城市定居,可是他知道,父母都不願意去大城市。
城市裡面太嘈雜、太吵鬧,冬冷夏熱,特別是夏天,那種炎熱的氣氛他們實在是不習慣,而且城市裡面有一種特大號的蚊子着實讓人害怕。各種不適應加在一起,城市和農村之間就有了天然的隔絕,父母都是農民,除了在土地上追求一點收穫外,他們幾乎沒有多餘的愛好,當然不留戀城市的風光。
年輕人就不同了,他們活波,易於接受新事物,好奇,對於新奇的東西都想要一探究竟,而且城市裡面還有他們精神上追求的各種事物,從簡單的網吧到歌舞廳,從遊戲室到大型商場等等,無不是爲了年輕人準備的,這樣的地方在年輕人的心裡就猶如天堂一般的美好,誰還想要回來呢?
十五過後,離別了父母,陳實和李雅蓮乘車回李家,一路上盡是彎彎曲曲的山路,他們在縣城買了禮物,打包小包的提在手裡,看上去非常的笨拙,但是這種笨拙在農村卻是幸福的表現,誰都不喜歡兩手空空的客人,自然希望禮物越多越好,尤其是像陳實這種去丈母孃家的未來女婿,自然要大包小包。
陳實對於去李雅蓮家的路太熟悉不過,前世今生都走過了,自然熟悉得就像是自己家一樣,就算是閉着眼也能走到,兩人從縣城走路,一個多小時後就看到了李家的小土房子,遠遠的就聽到李雅蓮家的狗汪汪汪地叫起來,似乎它已經知道他們來了。
沒過一會兒,大黃狗就搖着尾巴向兩人小跑過來,然後在他們身邊打轉,獻媚地跑來跑去,希望主人能給它一個獎勵。陳實見大黃狗居然還記得自己,心裡特別高興,想要逗逗它,不過由於身上手上全是大包小包的東西,自然沒有辦法,只好向它吼兩聲。
陳實對李雅蓮道:“它記性這麼好,都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它居然還記得我?見到我也不攻擊,還向我搖頭擺尾。”
李雅蓮道:“誰知道?說不定它是看到我纔不攻擊的,若是我沒有來,就你一個人,你試一試看看它攻擊你不?恐怕早就汪汪汪地叫起來了。”
陳實笑了笑沒有反駁,走了兩步,李軍就來了,看見他們兩,李軍興奮地喊起來道:“姐,姐夫你們回來了?”
聽見他還姐夫,陳實高興得嘴都合不攏,趕緊對他說:“過來幫忙,你沒有看到我們這麼累嗎?”
他們兩個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身上又是大包小包,自然早就累得不行了,還好兩人的體質都不錯,因此這纔沒有倒下,若是一個沒有走過山路的城裡人來,說不定早就哭天喊地了。李軍從他們手上接過三分之一的包裹,兩人像是從地獄出來一般輕鬆,鬆了一口氣走路的腳步也快了。
到李雅蓮家,和李父李母見面簡單客套後,陳實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了,無論是吃飯還是休息都沒有一點客氣,對李父李母也像是對待自己父母一樣,不生分。已經來過一次,李父李母自然也沒有那麼拘謹,喊陳實的時候都親切地叫他小陳,並且一邊說話,一邊問陳實的家庭情況。
上一次,他們只來住了一夜就走了,因此,沒有時間和李父李母聊聊家裡的情況,這次時間充裕,李父李母自然不會放過審問式的盤查陳實的家庭情況。對於這種情況,陳實雖然不喜歡,但是必須主動配合,家裡的條件完完全全交代得一清二楚。聽完陳實的交代後,李父李母都很滿意。
在李雅蓮家住了一天,第二天之後,李雅蓮就帶着陳實到處竄門,從隔壁的鄰居家開始,村裡面十來戶關係比較好的人家都走了一趟,這些大部分都是李雅蓮的叔伯爺爺家,每一家都吃了一頓飯,每一家都送了禮,因此,兩人大包小包揹回來的東西,留給李父李母的並不多,陳實有些遺憾。
在這些親戚家走動,不喝一點酒可不行,尤其是像陳實這種女婿型的人,更是人家欺負的角色,幾乎每個人都要敬酒,年紀老的還好說話,尊敬他一點,客套一點就沒關係,而年紀和他相差不大的確不太好講話,每個人給他敬酒的時候都像是對待敵人一樣,陳實實在沒有辦法,最後想了想只好把李軍拉上,有李軍作陪,無論如何都要好說話一點,實在喝不下去的時候就讓李軍頂缸。
李軍年輕,又是小孩子,雖然是四五十,可還沒有接觸過酒,過節期間雖然沒有人反對喝酒,但是畢竟他是未成年人,喝酒這種事情還是接觸得比較少,而且陳實也不希望他喝太多,雖然都是啤酒,但是若是讓李軍染上酒癮,那可就是他的罪過,因此,沒有必要的時候他絕對不讓李軍頂替自己。
可是,李軍這個人要強,別人稍微激他兩句,他保準上當,喝酒也沒有一個顧忌,就像是喝水一樣,因此,這兩天來,他已經醉倒好幾次了。
不止是李軍醉倒,就連自認爲酒量不錯的陳實也醉了,不過想要他醉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他醉倒之前放倒的人可不少,特別是年輕人,沒有一點城府,也不會玩花樣,喝起就來就是個沒玩沒了,自然喝一次就醉倒一次。
所以,這幾天,陳實實在害怕去別人家吃飯,一吃飯就要喝酒,一喝酒就要醉倒,這種情況他已經很厭煩了,可是又不得不去,這些都是親戚,不太好得罪人家,而且你要娶走他們這裡的姑娘,這點小考驗自然要承受,否則不但別人看不起,恐怕連他自己也會不好意思。
這就是國人的所謂人情世故吧?有時候他真希望這種人情世故少一點,這種應酬少一點,當然希望只是希望而已,現實可不會隨着他的希望轉變。
陳實向李雅蓮抱怨道:“我喝酒都喝怕了,這幾天喝的酒都要趕上我一輩子喝的了,比我一輩子喝的都要多,我從前可沒怎麼喝酒,都是最近纔開始的,你算一下,咱們喝了多少次酒?每次喝的有沒有一斤白酒的量?”一斤白酒的量還算是小的,陳實可見過有些酒量高的人可以喝兩三斤白酒,這種人簡直就是酒神,若是讓他遇到,一定投降認輸,酒桌上面輸了不算丟人,保重自己的身體才重要。
能喝兩三斤白酒的人,對自己的身體一定不再意,一定沒有想過因爲喝酒而損失的壽命。
這喝酒,少一點有好處,多了卻是害處很大,真是很奇怪。至於喝酒解愁,陳實現在可沒有什麼憂愁,也沒有必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他現在覺得很快樂,很幸福,喝酒自然是爲了慶祝,因此能節制一點還是要節制,不要放不下面子,不認輸。
李雅蓮當然知道陳實最近幾天喝的酒太多,因此心疼道:“沒有幾家了,過了今天之後,再喝一次就可以了,最近你可是出了名了,你不知道,我的叔叔伯伯們都誇你酒量好,而且說你會做人,沒有架子。”
陳實呵呵一笑,喝這麼辛苦,若是再沒有一兩句誇獎,他可真要崩潰了,爲了順利經過李家的考驗,他可是豁出去了,幾乎把一輩子該喝的酒全部喝光了。
他說:“這麼說來過幾天我們就可以走了?”
李雅蓮知道陳實早就想走了,現在呆在這裡沒有事做,當然想早點去市裡面乾點正事。李雅蓮自己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裡無所事事了,她很想找一份工作,安安穩穩的上班,自然要走。
她說:“快了,不過還要和我爸媽商量一下。”
這是常理,陳實點頭,兩人腳步加快,走向附近的鄰居家,這是最後幾家,雖然現在陳實很厭煩飯局,不過爲了李雅蓮他可不會亂髮脾氣,還是高高興興地去大吃大喝一頓,然後帶着李雅蓮去市裡面,在之後他想除非是結婚的那天,否則他可不能這樣大吃大喝了,更不能喝醉。
李雅蓮家的親朋好友幾乎都被陳實走光了,因此,他若是還繼續呆在這裡,他自己不嫌煩,別人也一定會嫌棄的,當然人家女婿自然要識趣一點,該來的時候來,該走的時候要走,千萬不要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裡。若是誰家的女婿把丈母孃家真的當成是自己的家,那麼他一定會得到一些人生寶貴的經驗的,陳實可不想得到什麼所謂的人生經驗,所以,在這次飯局後,他就和李雅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