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蕾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前,林紫紋乾脆往旁邊挪了一個屁股,緊貼着白泓坐下,把自己剛剛坐的位置讓了出來。看看白泓坐着沒動,陳小蕾只好硬着頭皮走到林紫紋旁邊,緊挨着坐好。
林紫紋心中得意,既然你們做錯了事留下小辮子在我手裡,我可就不需那麼客氣了。故意大聲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一眼,示威般的揚揚眉毛問:“別不說話呀,誰把事情經過給我講講?”
白泓和陳小蕾本想對視一下溝通溝通,林紫紋故意擋着不給她們機會,最後還是白泓先開了口,從陳小蕾害怕牀下的小說被林紫紋發現說起,講到小護士告訴兩人林紫紋睡覺深的事,再講到拿出彩筆要給林紫紋畫個大花臉。
林紫紋聽到這裡知道到了關鍵內容,馬上叫停,不懷好意的對陳小蕾說:“小姨呀,我看小白講得累了,你往下接着先講講吧。”
小蕾猶豫了一下,紅着臉說起了兩人對於能大能小,能粗能硬的疑問。把林紫紋聽得憋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個傢伙的好奇心真不得了,在這種事情上發揚鑽研精神可不好。
“那你們後來看到了也研究了吧,怎麼樣,它和你們猜的一樣麼?”林紫紋肚子裡泛起壞水,挑了個尖端問題給陳小蕾。
陳小蕾把頭壓得比肩膀還低,不肯開口,林紫紋又去看白泓。白泓紅着臉小聲說:“和我們想的完全是兩回事啊,我倆都沒猜對。”
林紫紋好奇地問:“那你們怎麼猜的?”
白泓不肯說,支吾了半天擠出一句:“你先回答我個問題好不好?”
“問題?我這正問你們呢,你怎麼還有問題了?”林紫紋揮手趕開蹦達到面前不遠處打算偷聽的一隻螞蚱。“那你先問吧。”
“我就是想問問,男人的那裡有骨頭嗎?”
林紫紋頭一暈,往後仰了一下差點摔倒。一直以爲白泓懂得很多的,原來這方面她也是半懂不懂。這也不能怪誰,現在這今年代性知識還是封閉在成年人的圈子裡,而許多成年人結婚很久了都弄不清那裡面倒底有沒有骨頭呢,何況白泓和陳小蕾這兩個家裡的獨生女,更不可能有人給她們講這些東西了。
“沒有。”林紫紋搖搖頭。“男人和女人骨頭數量一樣多,那裡沒有骨頭。”
“那它怎麼能挺起來呢?”陳小蕾又上了好奇心。雖然害羞得不敢大聲說話,但這兩個問題還是提得又快又清楚。
林紫紋有些頭痛,可不能讓她們這麼快就攻防互換了,忙比劃手勢讓她打住:“這些一會兒再說,先讓我問完!”
“小白,你先說說,你接着講,當時你們是怎麼猜的?”
白泓只好繼續講了兩人就“大小、軟硬”問題爭執的事,然後又講合作扒了林紫紋的褲子研究,略過了毛的事。講兩人摸了摸之後那小蘿蔔變大把兩人嚇跑了,後來發現沒事之後,陳小蕾覺得像小象,自己去廁所的時候,陳小蕾就在上面畫了個小象。
“嗯?小姨,她說那小象是你畫的?”林紫紋看過白泓在紙條上畫的小象,還一直以爲身上地是白泓畫的呢。
陳小蕾把頭埋在兩膝之間,也不說話,只長長了嚶了一聲,算是承認了。“呦喝,我還一直以爲是小白畫的呢,沒想到是小姨乾的。那小姨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想到要給我在那畫個小象的呀?”
陳小蕾哼哼着不肯開口。林紫紋笑着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說:“敢動手不敢動口呀,快說吧,我還沒想好怎麼報復你呢,這可得看你表現了!”
陳小蕾都緊張得眼淚在眼圈打轉了,用手抹了一把,吭嘰着說:“小白去廁所時讓我給你穿好。我看到扔在旁邊的彩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拿起來就着你畫上去了。然後我後悔死了,可是又沒辦法弄掉……”
林紫紋見她說不下去了,替她接着往下說:“然後你們就給我褲子穿了回去,接着就逃跑了對吧?”
白泓和陳小蕾聽他總算審問完了,都連忙點頭。林紫紋想了想,她們說的事情經過挺合情理的,除了膽子大了些再加上那個神來一筆,倒真沒什麼離譜的地方。整件事情就是兩個小女孩因爲好奇心而闖了個禍,他覺得她們完全沒必要像現在這樣緊張。
心裡這麼想的,林紫紋嘴裡可沒這麼說:“現在恐怕全校學生都知道了,這事對我的名譽損失可太大了啊,以後我在同學們面前都擡不起頭了,還有哪個女生再好意思和我說話啊,你們說這可怎麼辦?”
白泓心說,每天都有那麼多女生沒事圍着你轉,要是真的所有女生都不和你說話纔好呢。可嘴裡哪敢這麼講,岔開話題對林紫紋說:“事情我們已經做了,也知道對你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我和小蕾覺得很對不起你,晚上找你出來就是想給你道個歉。”
陳小蕾點頭,小聲對林紫紋誠懇的說:“林妹妹,都是我不好,給你找麻煩了,對不起!”
林紫紋連忙叫停,如果事後道個歉就行,誰還會害怕做錯事了,“不行,這事不能光說個對不起就完了,就算別的我不在乎,那你們不能白玩了吧?”
白泓和陳小蕾一聽他這話,都有些提心吊膽,果然被白泓猜中了,這林紫紋不肯聽完道歉就放過兩人。白泓問:“事情都發生過了,我們也給你賠禮道歉了,那你還想怎麼樣?”
林紫紋沒接白泓的話題,轉頭對陳小蕾說:“畫小象的那隻手給我看看。”
陳小蕾坐在林紫紋左邊,有些害怕他伸手自己來拉,乖乖的把畫小象的右手伸了出來。林紫紋輕輕握着她的手摸來撫去也不說話,陳小蕾把怕他突然打自己的手,把頭扭到一邊去用力低下,不敢回頭看。
白泓正想給陳小蕾求情,卻看到林紫紋閉上了眼睛一臉陶醉,哪是生氣的樣子,明明摸着陳小蕾的手正過癮呢。
“林紫紋,你幹什麼呢?!”白泓忍了有將近一分鐘,見陳小蕾還是任他抓着手,林紫紋也摸個沒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陳小蕾反應過來,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林紫紋沒事兒人一樣的笑嘻嘻的對白泓說:“我就是給她看看手相,挺好的,大福大貴,長命百歲,小姨是好手相呀。”
白泓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根本不是在看什麼手相,純粹是佔完便宜順嘴胡說。林紫紋把手往她面前一伸:“右手拿來,我也順便給你看看吧。”
白泓一急就要站起來。林紫紋拉着她胳膊把她按住了,奸笑着威脅說:“你要是不怕我明天把你們畫我小象的事告訴同學,就別伸手。”
陳小蕾在旁邊看着乾着急,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白泓知道這林紫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只把右手伸出去說:“小流氓、讓你佔完這次便宜。咱們的舊賬就一筆勾銷!”
林紫紋捏着白泓細軟的小手,嘴裡故意作出吸口水和吞嚥的聲音,一幅齷齪嘴臉,十足色狼樣子,把陳小蕾和白泓看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等林紫紋放下白泓的手,兩人如逢大赦,白泓剛想站起來和陳小蕾逃離這個小流氓的魔爪。卻又被林紫紋拉住了。
“別急呀,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小姨你也過來坐。”林紫紋扮壞人正扮得過癮,哪肯放過她們。
陳小蕾只好坐回林紫紋身邊,白泓剛想開口訓斥林紫紋不守信用,突然林紫紋仰後伸出雙手。一左一右在兩人的腰上抱了個結實。
兩個軟軟的身子頓時都僵硬不動了,陳小蕾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掰林紫紋的胎膊,沒想到他抱得不緊但箍得十分結實,怎麼用力都掰不動。白泓沒動手反抗,緊張的問:“林紫紋,你要幹什麼,不會是真想耍流氓吧?”
林紫紋放在陳小蕾腰上的手輕輕搔搔,受癢的陳小蕾馬上全身無力,掰着林紫紋的胳膊頓時使不出半分力氣來了。白泓心中暗暗叫糟,這林紫紋是不是也像陳小蕾中午那樣突然沒了理智,要發瘋了!
等兩人都不反抗了,林紫紋得意地對她們說:“你們脫也脫了,玩也玩了,畫又畫了,被我抱一下都死活不肯,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陳小蕾漲紅了臉說不出話,白泓哀求林紫紋說:“我們都認錯道歉了,你也別不依不饒了好麼,難道你真想耍沫氓啊。”
林紫紋倒沒有耍沫氓的打算,他只是打算嚇唬嚇唬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女生,不過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還是着實讓他享受了一番美妙滋味。想到得意處,林紫紋把白泓往懷裡摟了摟在她耳朵邊吹了口熱氣,那白淨哪見過這種陣勢,平時再鎮靜這時候也緊張得頭暈了,想站起來逃跑卻被他抱得緊緊的,急得用力左右扭掙了起來。
被她跑掉可就不好玩了,林紫紋連忙安慰說:“你別急,我不鬧你了,先讓我說幾句話。”
白泓掙不脫他的魔爪、只好暫且停住不動,聽聽他說什麼。林紫紋左手又逗了逗陳小蕾,等她擡起頭來,對兩人了說:“其實你們給我畫只小象,我只是覺得挺好玩的,一點兒都不生氣。”
陳小蕾和白泓都不相信,遇到這種事誰會不生氣。林紫紋知道她們的想法,解釋說:“誰都會對異性身體好奇的,有時候我也想看看你們什麼樣的。”
兩個女孩馬上又不安地扭動起來,林紫紋忙安撫說:“我也就是胡亂想想而已,哪敢像你們一樣脫了別人褲子就去看啊。”
見兩人都不出聲,林紫紋先問白泓:“你肯讓我看麼?”
白泓忙說:“不行!”
林紫紋轉頭又問陳小蕾:“那你睡覺時我去偷偷看,不讓你知道,這樣行不行?”
陳小蕾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顯然對他的建議萬分不同意。
林紫紋嘿嘿一笑:“看看,現在知道害羞了,中午研究我小象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害羞呢。小白你說說,這是爲什麼?”
白泓也一直覺得中午發生的事太不敢想像了,搖搖頭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那小姨你呢,原來你膽子比小白還大啊、居然還在我身上畫畫。”林紫紋又問陳小蕾。陳小蕾地身子明顯比白泓發育得成熟得多。抱了這一會兒已經讓林紫紋感覺有些亢奮了。
小蕾用力搖着頭嘴裡哼哼着,顯然已經激動得不打算說話了。林紫紋問:“那你們現在想不想知道它爲什麼沒有骨頭還能挺起來。還有那個大小軟硬的秘密?”
兩人同時搖頭,又很快停了下來,都點了點頭。林紫紋哭笑不得,看來比起被自己抱在懷裡的緊張,還是好奇心更佔了上風。於是給她們倚單講了一下海綿體、充血,還順便說了一點兒青春期發育的事。
白泓和陳小蕾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學到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的稀奇知識,都覺得刺激而又新奇。陳小蕾聽林紫紋解釋完腋毛晚於陰毛一段時期後就會長出來,有些擔心的說:“長了那個不好看啊,我也會長嗎,以後夏天可怎麼穿短袖衣服啊?”
林紫紋和白泓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好,打算避開這個話題。白泓問:“充血幹什麼?腫起來不難受嗎?”
林紫紋有些尷尬,抱着兩個女孩給她們講了一會兒性知識,他覺得有些坐不住了。陳小蕾感覺他有些不對勁,見他換了兩次坐姿,明白了過來:“是它又充血了吧。它爲什麼充血?”
她們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明白啊?林紫紋在心中大叫,這也太折磨人了吧,要熬不下去了。
考慮了一下,林紫紋有些敲退堂鼓了:“嗯……這個不是三句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咱們到初三時學校會在生理衛生課上給你們詳細講的。”
“林妹妹,這些你一定都懂吧。爲什麼現在不講給我們聽?”陳小蕾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幾乎忘了自己正被林紫紋抱着腰的事了。
白泓猜到了這些隱諱事情與男女之嫌有很大關係,每次除聊到有關的話題媽媽就會打岔,任自己再怎麼問都不肯說了,看來這林紫紋是知道的,她想聽聽他怎麼說。
林紫紋倒是挺想幫她們上好這一堂啓蒙課的。這個年代有些過分封閉,像她們這今年紀是早該學會這些知識的。可是懷裡抱着兩個女孩,下面不安分的小弟弟已經硬得發疼了,這時候讓他正常聊天說話都有些費力,更何況是講性知識?
“這個一時半會兒我也講不明白,你們就先別問了。總之你們不要再去惹男生的小弟弟,等將來你們自然會懂的。”
兩人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陳小蕾撅起嘴小聲說:“我們也就是惹惹你的了,別人的我們還不稀罕研究呢。”
這話讓林紫紋大爲受用,虛榮心得到了都所未有的滿足。白泓想起來最近學校發生的事,問道:“初三那兩個女生,就是因爲不懂這方面知識才懷孕的吧?我媽媽是這麼說的。”
陳小蕾嚇了一跳:“哎呀,那我們也不懂,是不是也有生小寶寶的危險啊?!”
這次白泓回答的倒是毫不猶豫:“我媽說,只要不讓男生碰身子,就沒事。”
陳小蕾慌了:“什麼呀,他抱着咱們呢,這還不算碰?那不是肯家要出事了?”
白泓略有遲疑,但還是堅信自己地猜想:“那人家談戀愛的都抱着,還有親嘴的呢,我也沒看到誰懷孕了,都是結婚以後才懷孕的,這裡面肯定另有問題。”
林紫紋哭笑不得,打斷說:“行了行了,你們放心吧,和我在一起肯定不會出事的。”
陳小蕾的好奇心又上來了:“爲什麼和你就不出事,那是不是和別人就會有事?”
白泓埋怨說:“小蕾你怎麼又笨了呢,我都說了,抱着和親嘴都不會有事的,你想懷孕的話肯定還得做些其它的事才行!”
陳小蕾白了她一眼:“你纔想懷孕了呢!人家就是好奇問問,林妹妹你還是快講講吧。”
白泓見她狗咬呂洞賓,賭氣扭頭不搭理她了。陳小蕾忙又勸她:“小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讓林妹妹講講嘛。”
林紫紋已經被她們倆嘮叨得頭痛,小弟弟也快萎回去了。擡起兩手高舉過頭做了投降的姿勢說:“行了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了,明天我找本書來、你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