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東早已眉頭大皺,向來處事穩重的兒子在這個時候發表看法已然令他心生不悅,何況這件事任錢闖和衛笙如何撕扯都是醜事一樁,拿到這樣的場合來說已經失了分寸。
再出言參與更是失了分寸。
兒子怎麼這樣沒有分寸。
錢桐也是沒有想到邵秉然會替衛笙說話,還是在這樣一個自家父親被人動手羞辱的場合,父親在身份地位上怎麼都要比衛笙叫人看重,他這樣做到底什麼意思。
“你也說了那是當年的事,到底是我爸錯還是你爸錯現在恐怕誰也說不清了,我就想問問,既然你爸被我爸給害死了,你以前幹嘛去了?這幾年怎麼沒見你來替你爸找公道,我看還真是我爸說的,現在見我們家生活好了,想來訛筆錢吧?”
錢桐身旁幾位朋友聞言,也是目光譏諷。
一名身材瘦高穿戴體面的年輕人笑說,“這種人我見多了,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嘛,不過這女人不太聰明,你要是好說好量,以錢叔和桐桐的脾氣說不定還能打發你點。”
這話顯然也是替錢家發泄而有意譏諷。
“別跟她廢話,等警察來了叫她上警局裡訛去!”
“什麼東西,長的人模狗樣的,做事說話也太下三濫了。”
此時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崔永貞忽然冷哼一聲,“錢總的女兒還真是會開玩笑,我看話都叫你們給說了,你們也說當年的事情無從查證,怎麼,你們說被冤枉就是被冤枉了?”
李政文顯然沒有想到妻子這會兒泛起一腔熱血,倒是幫襯起衛笙說話來了。
衛笙聞言不禁轉目看了崔賢一眼,見他神色也是一怔,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崔永貞的性子她大抵也算是瞭解,雖然爲人強硬和彆扭了點,但心總是好的。
“崔阿姨,這件事不需要查證,其實我也沒打算跟他講理。”衛笙露出笑容,而後目光冷冷地朝着人羣外道,“蘇先生,事情經過聽的差不多了?”
人羣這會兒就是一愣。
緊接着人羣外傳來一道訕訕笑聲,“我還道衛小姐打算教訓教訓他再動手,而且不是我躲着不露面,實在是張先生攔着我!”
人羣外,以蘇景州爲首的一行人就緩緩亮出面來,人羣自動分開兩側,觀察這行人的來意。
蘇景州身旁,張振義西裝革履笑容從容,“怎麼說也是鵬城本地人的宴會,我想這位錢總要是肯認個錯道個歉,衛小姐大人大量也就不計較了,用不着大費周章嘛。”
“沒想到這人不識擡舉,我在一旁聽着都動氣了,要不這樣,這次算我託大,人我帶到馬尼拉去,是死是活衛小姐就不用過問了。”狄亞文掐着雪茄,黝黑地臉上堆滿玩味笑容,這從人羣裡走出被萬衆矚目的感覺倒是有點像康熙爺微服私訪。
不過仔細琢磨,倒更像是國內康熙微服私訪記裡,每次康熙爺出事時站出來的八府巡按於世龍,這片子可是狄亞文早年最愛,他琢磨着回去要再看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