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範翔聽着二人對話,那方其他人早已在屋內參觀起來,火紅的真皮沙發,晶瑩剔透的玻璃檯面,還有一哥小吧檯和兩隻高腳凳,面對的則是空蕩蕩的半人高防護欄,防護欄下面則是叫囂迷亂的人羣、刺激腎上腺粗的勁曲、以及扭動着的鋼管舞女郎。
潘雨有些興奮地趴在欄杆上,探出半個身子朝外望去,隨着勁爆的音樂高呼一聲,很快,她的呼喊就被淹沒在了人羣中。
許海巖也趕忙走到潘雨身旁,藉機聊上兩句。
而兩對小情侶則是坐在沙發上嬉笑交談,周建新則是爲林思恬忙前忙後,而林思恬的目光卻一直追隨着此刻正在與衛笙在吧檯相對而坐的崔賢。
這時,服務員相繼推門進屋,手裡端着帆船形狀的巨大果盤、五花八門的各色小吃,最爲引人注目的,是兩名服務員分別端着托盤,上面各是幾隻燃燒着火焰的粉紅色雞尾酒。
謝天就站起身笑着招呼大家聚攏在沙發邊,介紹那名坐在他身畔,穿着個黑色背心的勁瘦男人,“我給大家一下,K哥,在馬尼拉特別好使,這場子就是K哥罩着的。”
那K哥不着痕跡地在幾名女孩身上掃了一圈,尤其看了一眼林思恬,“小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你們吃好喝好玩好!費用全部記在我的賬上,當我招待大家交個朋友!”
周建新一衆人不禁張大了嘴巴。
範翔更是笑罵道,“天哥你也太不講究了,有K哥這種朋友你怕瞻前顧後不帶我們出來玩!來來來,這酒怎麼喝,我還是第一次喝,咱們一起敬K哥一杯吧?”
他有心交下K哥這個朋友,說不定將來自己做旅遊行業還能用得上。
“端杯底,小心燙了手,用吸管一口氣幹掉!”K哥哈哈大笑,當先端起酒杯,衆人有樣學樣,就連晚間不怎麼喝酒的林思恬和潘雨也相繼端起酒杯,此種熱鬧氣氛下誰也不願攪了大家興致,何況都說這K哥是導遊謝天的朋友了。
衛笙沒見過這酒,粉紅色怪好看的,她倒是知道各地都有不同特色的雞尾酒,有的還是當地調酒師不傳絕技,她笑問道,“這酒度數高不高?”
謝天也是沒有喝過,轉頭看向K哥,後者故作紳士般笑道,“各位女士儘管喝,度數非常低。不過待會插上吸管要一口氣喝掉,免得燙到。”
衛笙卻笑笑放下杯子,“我就不喝了,今天胃疼。”
無意外地,這句話收穫到一衆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她今天無疑給衆人留下了膽小怕事的印象。
而其他人,被K哥這麼一嚇唬,碰杯以後插上吸管趕忙一口氣將杯中酒水吸了個乾淨。並不大的杯子,只有一隻美式茶杯大小,但入口,就只覺一陣火辣穿腸而過,濃烈的酒氣並不如粉紅色的液體看似柔和,那感覺,就像是悶了一杯六十度往上的白酒,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幾個女生被嗆得面色漲紅,K哥得逞般哈哈大笑,“正式介紹一下,這杯酒是咱們酒吧的主打,名叫烈焰催情,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嘛!這酒能助興,怕提早說了你們又不敢喝,感覺怎麼樣?”
潘雨臉色漲紅嗆得咳嗽,聞言面色又是一變,“什、什麼?不會真能催情吧?酒裡下藥了?”
謝天也被這名字嚇了一跳,卻間K哥擺手笑道,“能不能催情還得你們自己體會,能興奮是真的,不過你們放心,跟藥物沒有關係,都是酒精作用!我還能坑小天的朋友不成?到我們酒吧來玩的桌桌必點,把心放到肚子裡。”
聽他這樣一說,衆人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桌桌必點的想來不會是真有什麼副作用。
而且此刻酒水下肚,除了感覺火辣辣的,倒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哇哦!你們快看,樓下脫了!”此刻樓下響起雷霆般的叫囂聲,許海巖見狀墊腳一看,卻見臺上的女郎正在層層褪去衣衫。
衆人頓時快步上前,只見樓下場面確實火爆,若在國內可難以見到此種尺度的表演,男人們無一不是看得血脈噴張,周建新等人也不知是剛剛那杯酒的作用,還是看到了如此場面導致,此刻已經是倒吸着冷氣難以自持。
緊接着,樓下燈光驀地更暗了,只剩下舞臺上那瑩瑩光亮,卻顯得異常清晰,就連包廂內亦是忽然變得漆黑無比,勁爆中夾雜着女人呻吟的樂聲刺激着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許是剛纔酒精配上這燈光音樂導致,衆人都覺得腦子空蕩蕩的,一顆心險些沒有跳出嗓子眼。
好在,此種燈光驟滅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屋子裡很快閃起五色光芒,服務員再次送上來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個小碗,碗中如冰晶般硬幣大小的顆粒物,一顆顆壘起顯得十分誘人,像是糖球一般。
衆人再次好奇圍上前去,就見K哥自己拿起一粒扔進嘴中,“好東西,要不要試試?還是助興的。”
“啊!毒品?”周建新大驚失色,“搖tou丸?”
“類似吧,這可是好東西,沒有關係買都買不到,不會上癮純屬助興,要不要試試?”K哥笑眯眯地問道。
謝天臉色就是變了,低聲道,“K哥,不好吧?這都是我朋友,而且歲數都不大……”
K哥眼睛就是一豎,斥責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能坑你怎麼的?不是朋友你以爲我把這好東西拿出來?”說罷對着衆人道,“願意玩的試試,不願意玩的不吃,這個全憑自願啊!”
見K哥這是不高興了,謝天也是一陣尷尬,但看着桌上那東西,他也是滿腹擔憂,暗暗朝着衆人搖了搖頭。
可這室內一陣漆黑,五色燈光交織閃爍,哪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其中範翔第一個拿起一顆,“K哥都說是好東西,我就試試,反正是個玩,怕什麼。”說着扔進嘴裡,“嘿,還挺好吃。”
東西入口即化,他只覺一陣冰涼液體流入喉間,衆人不禁有些擔憂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