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戴楠頓時樂道,“廖白,這是你朋友?怎麼不介紹一下?”
廖白點頭,想了想又搖頭道,“準確說是患者吧,上次去醫院的時候她正好受傷了,我們進手術室學習來着,後來跟主治醫生一起探討過她的病情……”
“呀!”戴楠驚訝出聲,因爲她也是進手術室四人學生中的一個,她說怎麼剛剛看這女孩有點面熟,但那天衛笙情況着實太慘了點,臉色慘白慘白的,頭髮是被醫生全部束起挽在腦後,而且穿得是病號服,而現在這少女穿戴的整整齊齊,長髮披散,倒是讓她壓根沒往那人身上去想。
“槍傷!見義勇爲對吧?我記着她,怎麼這麼早就出院了?”戴楠詫異問道,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衛笙幾遍。
一聽是槍傷,桌面上衆人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吸引過來,馮侖也是如此,他有些地疑惑看向羅藝飛笑道,“什麼見義勇爲,能搞出槍傷來?”
羅藝飛更是不明,“我今天也第一次見着這小丫頭。”
戴楠頓時挑起話頭,將那天在醫院聽說的事情盡數說給大夥聽。
一旁的衛笙,看似安安靜靜地盯着他們,實則此刻已經是聽着耳機內不時傳來的彙報聲捏了一把冷汗。
……
留了一人在樓上查看情況後,寧大海等四人用鐵勾固定住樓頂欄杆,將厚厚繩索放開,尾部纏在腰間,隨即就向下攀去,因爲沒有再先進的設備,只能人工放繩,一衆人等就如壁虎般蹬在牆面,每走幾步,便將繩索放長一些。
一直躍過十七層,寧大海望見了屋子內正在機械般坐在大理石地面上穿衣服的女人,他略微沉吟,最終決定回來時再救女人。
隨即四人繼續向下,只見樓下這層房間內黑漆漆的,窗簾並未拉嚴,寧大海停在窗壁上,從窗簾縫隙可以清晰望見屋子裡的每一寸地面,“目標房間是空的。”他在對隊友說,亦是在對衛笙說。
耳機那方停頓半晌,“可能是情報有誤,再查看周圍房間,安全第一。”
耳機中經常傳來的‘安全第一’叫寧大海等衆人心中微暖,對視一眼,一行四人就分散兩隊,朝左右房間窗口攀爬而去,力求地毯式搜索這周遭房間。
高處不勝寒,這句話顯然並非單指高地位的人物,此刻寧大海身處凱勒酒店十六層的牆體外側也切實地感受到了這句話地形象,高處風大,緊身衣褲在罡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寧大海雙腳如蜻蜓點水般不時狠蹬牆壁,使得身子如纖繩般晃盪開來,再蹬向牆壁,再晃盪開來,以此借力朝一旁攀爬。
如果此刻樓下保安擡頭去望,說不定能夠看到在大樓上方晃盪在空中的一行人馬。
在移竄至右方玻璃近前時,寧大海大手一握,身後那人便頓住了身形緊緊貼服在牆壁之上,隨即寧大海小心翼翼朝着窗口探頭望去,之所以如此小心,是他見到這窗內有光。顯然,室內有人。
此刻這室內,林嘯正面色難看地垂眸沉吟,因爲坐在他對面的段正勇今日給他出了個難題。
“趙國義那件事剛剛失敗,邰軍肯定有了防備,我還是建議這個時候稍安勿躁。”林嘯修長手指輕撫酒杯,那杯盞在燈光映襯下栩栩生輝。
段正勇則面沉如水,“稍安勿躁?再稍安勿躁他邰軍就要踩到我的頭上來了,你那份招標書,我親自送到桌面上的,他一個情面不賣就罷了,轉身就親自到會場監督,算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擺明了打我的臉?最近市委開會,次次都要跟我頂牛!我要是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道我段正勇這三十年是在吃素的?”
林嘯笑笑,他對那份投招標書本就是段正勇授意投遞的,而他對此倒是沒什麼必爭之意,得知這塊地最終被重生國際奪標也只當個樂和來聽,但顯然這是段正勇在那件事後有意試探邰軍態度。
邰軍也將立場擺得鮮明,開始跟段正勇徹底劃清了界限。
段正勇又沉冷說道,“不過趙國義這件事倒是試出了邰家的幾分態度,這邰軍跟我頂牛頂的好啊!往後我們在人前吵的越兇,他出了事就越沒人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窗外,寧大海觀察了一會不見這室內有邵秉然的身影,因爲小窗是開着的,他倒是將窗內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沒放在心上。
至於耳機對面的衛笙聽不見房間對話,因爲她只能聽見窗外的獵獵風聲,以及自己口中的彙報聲。
這個時候,耳機內傳來同伴聲音,“找到了!”
寧大海精神一震,收回腦袋就朝一旁攀爬而去,看來是在原始目標房間的另一邊,往那邊尋找的兄弟果真給找着了。
然而就在寧大海腦袋收回的一剎那,林嘯忽然猛地側頭往窗邊望去,“有人!”
說罷起身就朝窗臺走去,因爲客人安全着想,酒店房間內的窗沿下都會釘上一根釘子,使得窗戶只能打開半扇,連個人頭都鑽不出去距離,只夠通風即可,所以此刻林嘯無法探頭朝外張望,他不斷朝左邊挪動身體,緊貼着窗戶,意圖將大樓牆體查看得更遠一些。
但最終因爲視線受限撲了個空。
“難道看錯了?”林嘯雙眸微眯,在段正勇緊張慌亂的表情中快步走向門外,招過一名下屬,“去1620看看。”
……
邵秉然被關在這間房間已經有些日子了,這段日子他與外界徹底失聯,只能從窗口看到自己依舊身處市區,而且是一家市區酒店,並且身處很高的樓層。
將他抓來的人並沒有爲難他的意思,甚至餐食每日都在變換,他猜測對方是根據餐廳當日菜品給自己打飯。
從送餐大漢推門進屋時他能夠見到自己的房間是1620號房,從而推斷自己這房間在十六層高的位置,他不是沒有想過朝外大喊呼救,可嘗試兩次都被人預卜先知般,每次他剛開口呼喝一聲便衝進來將他制止,他猜測這房間裡有攝像頭。
猜測猜測猜測,這段時間他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猜測,這讓他感到有些絕望。
此刻,他獨自一人呆在黑漆漆的房間窗口,正在沉思間,窗面上猛地出現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