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釋，我心中清楚。”莫凡臉色陰沉，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
這千里香應該是那個老者種下的，只有他與少女有過接觸。先前在山谷之中相遇，老者挾持了尹清兒做人質。當時就把蘭麝香打入了少女體內。
那應該是對方用來以防萬一的後手。
不曾想，這個後手真的被對方用上了，還讓他付出了慘痛代價。
“刷”
一道熾盛神光射來，一面陰陽鏡在空中高懸，引動天地靈氣，化成犀利的攻殺。
三位造化境高手追上來了，不由分說就祭出攻殺手段，向着莫凡的藏身之地進行轟擊。
“他們又來了。”尹清兒俏臉微變。
莫凡面色蒼白，見到敵人逼近，只能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強行祭出血遁之術。
……
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們到了一處蒼莽之地，四處古木參天，有巨獸吼嘯，撼人魂魄。
莫凡接連三次使用秘術，終於支撐不住了，一落地就重重倒地，昏了過去。
清婉少女不知所措，聽到四周此起彼伏的獸吼，更是花容失色。
許久，她才平復心情，接受了自己已經身處莽荒的事實，然後咬牙將莫凡背了起來，尋找藏身之地。
……
一處樹窟。
尹清兒蜷縮着身體，怔怔看着面容冷硬的青年，回想起了第一次與對方見面的情景。
“去煉製一批補神丹。”
這是她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然後再接着就是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你師妹一劍穿心，已經死了。”
少女悲慟，強撐着身體起來，緊咬銀牙問：“是誰殺的她？”
青年冷漠，並不回答。
“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我答應幫你煉製補神丹。”
青年這纔開口，只是語氣依然冰冷，道：“是一個用劍的極境強者。”
“是劍宗的人嗎？”少女明眸有些發紅。
“不是。”
“那他是誰？”
“我只知道他用劍。”頓了一下，他又道：“你應該記得，那一地很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
遇到少女之後，莫凡很少用劍。因爲，他最強的一把劍丟失了。
封天珠金屬性所化的無堅不摧的神劍遺失，他的戰力下降了不止一籌。
不然，他今日也不會這麼慘，主掌殺伐的神劍若是還在，他根本不會選擇逃亡，更大的可能是硬拼三位造化境強者，將他們一一擊潰，然後再以封天珠強大的神能破陣，橫掃三百甲士。
兩日後。
莫凡終於醒轉，入目所見的是一個忙前忙後的少女，擦拭樹窟，將採集的果子分類，用寬大的樹葉包裹住，然後放在乾淨的地方。
“你爲什麼不走？”他開口了，聲音有些嘶啞。
少女欣喜，看到他醒來，嬌顏頓時綻開笑容，過來輕輕扶了他一把，讓他能夠坐起來療傷。
“你救過我，也救過小呆，現在你受傷了，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秀美少女說道，語氣很真摯，像是一陣微風拂過，讓人身心清爽。
莫凡卻是不領情，語氣冰冷：“婦人之仁！”
清婉少女也不以爲意，她習慣了對方冷漠的態度，覺得對方其實並沒有外人所說的那麼壞，只不過性子冷淡，而且又經常口是心非。
“你好好療傷，這兒有三瓶壯血丹。你剛醒過來，肯定口渴，我去找些清水。”
尹清兒說着就往外走，一雙素手捧着一個陶罐，十分輕柔，讓人看了心中失神。
事實上，她並非絕頂美人，長相不過是清秀，但配上那股溫柔如水的氣質，頓時就發生了變化，猶如柔美動人的梨花，清澈澄淨，嫺靜雅淑。
“等一下。”莫凡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怎麼了。”秀麗少女回頭。
“已經兩天了，該服七玄毒的解藥了。”
少女展顏清笑，直接轉身離開，給他留下了一句話“乾坤袋我翻過了，解藥就放在那個紅色玉瓶裡。”
莫凡眸子微斂，不再言語。
等到少女走遠他才冷哼，道了一聲“愚蠢”。
解藥都已經找到了，還不趁機離開，這不是愚蠢是什麼。簡直無知的令人發笑。
不知所謂，這樣的天真只會讓人走向滅亡。不夠冷酷殘忍，如何能變強，更不要說強者林立的荊棘之地殺出來了。
他要做的就是足夠冷漠，足夠無情，無論是誰，只要擋在身前，就一劍斬過去，然後將對方狠狠踩在腳下。
在屍骨堆中走到最高，然後俯瞰天下。
……
莫凡恢復了一些實力，在莽荒中尋找部落，一個又一個的夷平。
這並非單純的發泄，而是在收集血氣，他要熬煉血精，用來彌補自身損耗的真血。
五天過去。
他們履步莽荒，尋找通往天衍界的上古遺蹟。
“附近的部落遭劫了。”少女神情有些低落。
莫凡冷然，道：“死就死了，一些蠻荒之人，就算全部死乾淨又能怎樣。”
“可他們死的太慘了，不是被太古兇獸所殺，那些人變成了乾屍，是被某種詭異術法吸乾了鮮血。”清秀少女還是很難過，心中不忍。
莫凡沉默。
半晌，他開口了，道：“未必不是兇獸所殺，有些強大的洪荒異種就喜歡鮮血。”
尹清兒忿忿，道：“那些兇獸太可恨了。”
莫凡不再回答，依然冷淡。
只是，他心神有些不寧，隱隱覺得自己發生了變化。以往他何曾在這種事上說謊過。一些無足輕重的野蠻人而已，殺了就殺了，何須掩飾。
莫凡看了少女一眼，然後明白了根結所在。
這些天來，他受到了這個女人的影響，所以纔會變得這般優柔寡斷。
愚蠢！無知！
莫凡心中冷哼，然後心中信念愈發堅定。
他要做的就是殺，不停的殺，將一切阻攔者殺掉，逆天而行，證道成仙。
“不要再多管閒事，尋找遺蹟，去天衍界。”
與此同時，大日聖教。
“王昊，快和我一起去天衍界，我斬殺了一頭狴犴，能夠大吃一頓。”
蛆寶寶大呼小叫，蹦躂的很歡實，跟頭小牛犢子似的衝進來，抓着王昊就是一陣搖晃，腆着臉邀功。
王昊一臉淡定，神色絲毫不變。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辦事一點都不穩重，哪像他，少年有爲，十六歲年紀就已經貴爲一教聖子，身份超然，卓爾不凡。
“吵什麼，不就一頭狴犴嗎，值得這麼叫嚷。”王日天一臉的雲淡風輕，氣度拿捏的很足，時時刻刻都在體現自己大日聖子這一身份的高冷。
他已經不是原先的大族天驕了，現在，他名頭更加響亮，大日聖子，聽上去就能感覺到有一股與衆不同的逼氣，宛若一陣暖暖春風，拂面不寒。
下一刻，這位大日聖子低下頭，向自己的貼身小侍女詢問：“讓你請的兩個人都請了嗎。”
“請了。”蛆寶寶拍着小胸脯，十分用力，道：“紅杉姐和幽綺姐都答應了，十分高興，要去品嚐我做的好吃的。”
“我是美食家，做什麼飯菜都好吃，沒人能抵禦這種誘惑。”小丫頭自吹自擂，一點都不害臊。
“那就好。”王昊道。
這一刻，他對小丫頭越看越滿意，忽然覺得這個小蘿蔔頭變得討人喜歡了起來。
一張小臉宜嗔宜喜，天賦與實力也很驚人，而且還能幫他撩妹，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完美小跟班。
蛆寶寶趕緊抓住機會表忠心，言自己對王昊很敬仰，很傾慕，畢生心願就是成爲他的侍妾。
王昊無語，不過這個時候他又不好打擊小丫頭，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說她幹得不錯，他一定會賜予相應獎賞。
“什麼獎賞？”登時，小丫頭來精神了，想到了鮮嫩好吃的靈藥，口水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