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時間一久，追殺他的人一多，這位身具大氣運的真命天子也難以倖免，受到了制裁，身負重傷。
不過，還好，他光環在身，在別人身上能致命的傷勢，在他這裡就沒那麼嚴重了。況且，他身邊還有一位天性善良的少女。
少女爲他守住了洞口，他在山洞裡的大陣中療傷，雖然感知到了外界的一切，但還是以療傷爲重，等到少女瀕死的時候，他傷勢終於好了，然後出來大殺四方。
“別動，我帶你去殺人。”莫凡這樣說道。
少女怔住了，迷失了自我，一顆種子悄然埋下，漸漸發芽。
自此，他們的關係就變得微妙了起來，少女更加體貼入微的照顧莫凡，莫凡對於少女也不似原先那般冰冷。
兩人隱隱有了一種默契。
少女閉口不談回玄妙門的事情，莫凡也不主動提起。
……
“害人不淺的黑暗流位面之子啊。”王昊嘆道。
明明心狠手辣，殺人如屠狗，居然還對一個善良的少女動感情，最終還不是害人害己。
自己仇家多少心裡就沒點逼數嗎，四處被人追殺，這個時候暴露關係，難道就不怕你的女人出問題。
等出了事再怨天尤人，恨天恨地，那還有用嗎。
再說了，也不想想自己做過什麼，四處殺人，屠人滿門，動不動就雞犬不留，哪來的臉說復仇兩個字。
憑什麼你能滅人家滿門，人家就不能殺你身邊兩個人。
什麼邏輯，非得日月星辰都要圍着你一人轉啊。
對此，王昊心中很是鄙視。
自己處境不妙，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難道就那麼迫不及待，不能等到自己足夠強，能確保身邊的人安全的時候再公開一切。
不懂得審時度勢，下場不慘纔怪，根本不值得同情。
“紅杉，辰辰，隨我去姜國。”
王昊決定不再等了，將那個少女拯救出來，現在就對莫凡動手，道：“跟我去追殺一個人。”
“追殺誰？”紅杉驚異，她這些天一直在醉心於煉丹，不聞外物，也不清楚王昊除了修煉在忙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蛆寶寶蹦躂出來，跟冷美人獻寶，道：“是那個叫莫凡的人，王昊最近一直在向暗衛問他的消息。”
“莫凡？就是之前在天衍界殺了幾百米聖教弟子，還揚言要殺周長老全家的那個人？”
“嗯嗯，就是他。”蛆寶寶點着小腦袋，一臉認真。
然後，她給紅杉講述，對方身上寶物很多，而且都很珍貴，一般人用不起。王昊想要去追殺他，就是因爲看上了對方身上的寶物。
“閉嘴。”王昊瞪了小丫頭一眼，他是有那個想法，但這能說出來嗎，多影響他在少女心中的形象。他挺直身體，大義凜然，道：“莫凡不僅挑釁我大日聖教，還四處屠殺各個古國邊荒之地的部落，爲惡多端，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他已經入魔，爲了殺戮而殺戮，是整個修仙界的公敵。而我身爲大日聖子，有責任也有義務出手鎮壓他。”
蛆寶寶哼哼，撇撇小嘴：“虛僞，真厚臉皮。”
紅杉下意識點了點頭。
頓時，王昊臉黑了，他有那麼不堪嗎，而且，就算不堪，也不該被形容虛僞。他是一教聖子，不說這些偉光正的話說什麼，總不能向那個魔頭一樣喊我就是要殺人，就是要殺你全家。
再說了，他喊得口號雖然不完全符合，但對整個修行界來說肯定是有利的，那個魔頭跟瘋子一樣殺人，很多地方的人都被他殺乾淨了。只要能除掉對方，不管怎麼看都能稱之爲正義。
至於對方身上的寶物，那重要嗎？他又不止是爲了寶物去的……
他的目標還有天命氣，對方身上還有氣運，他要去掠奪。
王日天滿心無恥的想到。
正當他想着怎麼對付位面之子的時候，一個暗衛來了，單膝跪地，言有事要稟告。
“有人說在天衍界的入道秘地看到了莫凡。”
王昊頓時驚疑了起來，對方去天衍界做什麼。莫凡與他可不一樣，他身處聖教，有強大的法陣，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對方居無定所，四處漂泊，要去天衍界的話就需要尋找古陣法，難度很大。
“消息確定嗎？”王昊問。
“確定。”暗衛神情嚴肅，道：“周長老的長子在天衍界被殺，外界的軀體受到了重創。”
這下王昊確信了。
揮揮手讓暗衛下去，他又思忖了一會，覺得去姜國、火國尋找人這件事可以暫緩。
對方四處逃竄，想要找到他的蹤跡很難，要花費的時間很長，而且還不一定找得到。不如先在天衍界先擊潰他一次，從他身上掠奪氣運，然後再趁着對方外界的軀體受重傷再追殺。
這樣能最大程度上的削減對方的實力，事半功倍。
他轉身，看向紅杉與辰辰，道：“隨我去天衍界。”
……
天衍界，一處坊市。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尹清兒看向莫凡，神色掙扎，道：“不要牽連無辜了，周家長子已經被你殺了，其他人就放過吧。”
“只向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復仇，對其他無辜的人網開一面。”
少女在哀求，十分悽楚，一雙眸子溫柔如水，縱使是堅冰也要被融化。
只是，這對一般人來說無法拒絕的懇求，在莫凡眼裡卻是一種無知。
少女太善良了，心善的過分，對靈智未開的小生靈都十分愛護，與他的觀念差距太大。
莫凡不可能聽從這種“無理”請求。
若是邊荒部落那些與他無冤無仇的人他或許也就放過了，但這裡的人是他仇敵的家人，不屠滅對方滿門，他心中的殺意得不到宣泄。
“不用再勸了，這些人該死。”莫凡冷冷說道。
尹清兒神情愈發悽婉，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道：“你若非要殺人，就先把我殺了吧。”
“你已經在入魔邊緣，殺氣蝕體，不能再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