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你的黃殼子給我一根。”
郭智龍此刻沒有了他警察廳副廳長的身份,如蘇啓的老友一般坐在了旁邊。
蘇啓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把煙盒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抱歉,我讓你們擔憂了。”
郭智龍沒客氣,抽了一根菸出來點燃,吸了一口,呼出了長長的煙氣。
“如果我是你,我同樣也會如此憤怒。”
“人非草木,更何況還是得自己父母的死亡之謎。”
“我也同樣會想殺人。”
蘇啓點了點頭:“謝謝理解,你說他們躺在着這冰冷的湖水裡面二十多年。”
“他們的靈魂,又會不會感覺到寒冷。”
“可能吧,所以我們要用仇人的熱血,來溫暖他們的靈魂。”
“汪建民,我給你保證,警察廳在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後,法律一定會給他一顆正義的子彈。”
蘇啓笑了下:“查清楚吧,我向你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衝動的事情。”
“查出來後,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蔘合到了這事情當中。”
“而事情的原因,又是因何而起,那麼一個勤奮的人,他們是爲何要謀害他的生命。’
郭智龍把菸頭丟入到了湖水當中,起身拍了拍屁股。
“走吧,蘇總,這裡的事情警察會接收,任何宵小都別向想來打擾這邊的挖掘工作。”
“這件事情的我親自牽頭,不弄清楚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所有涉事人員,我不會管其他案件。”
蘇啓十分苦澀的笑了下站起來。
坐下時,他悲傷無比,宛若經歷過了一個世紀,而他的心,也在這湖邊如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
把這湖水裡淹沒的骸骨,他們所走過的春夏,全部都走了一遍。
站起來時 ,蘇啓的背,能抗住整個蒼穹。
這時候的汪建民,一臉一個多小時不停的磕頭,腦袋早就昏昏迷迷沒有了自己的神智。
被警察架起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臉上狂喜不已。
相比於剛剛如同魔神一樣的蘇啓,他更加覺得自己被警察抓住是一種幸福。
蘇啓從他身邊走過,面如冰雕,甚至於都沒看他一眼。
一直到回到遊艇上,遊艇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長州後,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
蘇啓一回來就直接躺在牀上陷入了沉睡當中。
江飛和邊炎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門口搖了搖頭。
。。。
汪建民被抓了。
這事情很快就轟動了整個湖東省,省長薛士陽帶着副廳長郭智龍很快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
會上,薛士陽說:“湖東因爲有八百里洞湖,擁有無數的蘆葦林。”
“所以,這裡是古代水上悍匪的藏身之處。”
“新時代來臨,這些人悍匪的後代,感覺水上已經無利可圖,於是開始個個上岸。”
“於是,湖東各種黑惡勢力越來越多,各種所謂的幫派叢生。”
“汪建民,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頭子,在這裡,我可以向廣大社會承諾 。”
“我們已經拿下了爲黑惡勢力做保護傘的袁立剛,湖東將從今天開始嚴打黑惡勢力!”
“還我湖東百姓一片潔淨的天空!”
頓時,下面掌聲一片,掌聲落下之後,一個記者站起來說。
“薛省長您好,恕我冒昧的問一下,我在來之前,聽說汪建民還涉及到了一場二十多年前的車禍,這事情是真的嗎?”
“然後警察廳是否可以向我們公佈一下,我們警方會不會就此追查下去?”
郭智龍把話接了過去:“抱歉,這目前來講,還是屬於我們警察廳的機密信息。”
“不過,我郭智龍向你們承諾,這事情,我們會追查到底!”
“而且是我親自牽頭,不顧一切,直到把 所有的事情給搞清楚,再還死者一個清白!”
“也懇請大家暫時不要過分的關注這件事情,以免讓背後心虛的人有機可圖。”
記者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另外一個記者馬上起身:“郭副廳長,我們還想了解一下,汪建民背後除了袁立剛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人在爲他們保駕護航。”
“紀委的肖平榮書記,是否還在我們湖東。”
“我們湖東是不是會因此發生巨大的改變”
“當然!”薛士陽開口道:“我已經跟肖平榮書記碰頭幾次,而且也已經拿出了方案。”
“也鎖定了很多違紀的同志,同樣,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以實現我們湖東省彎道超車的夢想!”
“好!”衆多記者熱烈的鼓掌起來。
然後又有另外一個記者站起來:“薛省長,我還聽說,這事情跟中海大正集團的蘇總有一定的關聯,這消息 是否屬實”
“而且,前段時間,蘇總在湖東被人蓋了一個黑惡勢力的帽子,我們想着知道,蘇總仙子啊還在我們湖東嗎,他在這事情當中,又起到了什麼樣子的一個角色?”
“胡說八道!”薛士陽直接開口:“蘇總是全國青年創業的榜樣,他爲國內青年樹立了一個標杆。”
“前段時間,他是受到了我的邀請來的湖東,原本是有很多投資要下來的。”
“就是有了這些爲了利益不折手段的人,不惜背後抹黑這樣出色的企業家。”
‘纔有了後來的事情,還有,我再次申明一下,大家不要過分的關注這件事情。”
“中海大正集團的蘇總,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關聯。”
下面的記者感受到了薛士陽的態度,原本還有很多人想問下蘇啓事情的。
但最後都選擇了沉默。
這場記者招待會的內容,很快就在湖東大小媒體上報道。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甚至已經有專門針對汪建民的欄目出現。
他們分析着汪建民這些年來的發家史,甚至傳聞當中的一些事情,也已經拿上來討論。
一直到第二天,麓山上棲息的鳥鳴聲傳入到了江飛別墅裡面。
一道明媚的陽光,輕柔的穿過了紗窗,照射在了躺在船上沉睡的蘇啓臉龐上。
整個彷彿經歷了幾個春秋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