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一輛貨車停了下來。
三個人從車裡走下,打開車廂門,從裡面擡出來了兩頭豬,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
李旭東這時候望着老人開口說。
“張伯,您有沒有想過讓自己兩個兒子出去闖一闖,年輕人的天地應該在外面。”
張晉中嘆了一口氣說:“我這兩個兒子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他們怎麼不折騰。”
“一心想着要發財,在村裡折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你看村裡現在家家戶戶都起來了磚瓦房,唯獨就我家還是茅草屋。”
“並不是沒有賺到錢,也不是我們懶,而是我這兩個兒子盡在折騰。”
“什麼養殖業都折騰過,要麼就是產量不行,產量上來了吧,結果農產品的價格又不行。”
“運氣背。”
一想起兩個兒子的未來,他就愁眉苦臉。
現在村裡年輕人都去了南方工廠裡面打工,唯獨就自己兩個兒子還在身邊。
總不想去打工,想要在農村裡面折騰點什麼事情出來。
蘇啓旁邊淡淡的開口說:“王哥,這邊農產品公司好弄?”
王世豪知道蘇啓想要幹嘛,苦笑着說:“兄弟,就一句話的事情。”
“那行,這事情你幫我去跑跑,我拿一千萬出來,你在這邊幫我註冊一個農業公司。”
“專門做農產品生產與銷售。”
“法人, 就寫他們兄弟兩個的名字。”
老人一聽蘇啓這麼說,騰的一下就站起來,望着蘇啓:“使不得使不得,小蘇啊,你們這要幹嘛。”
“你們把我母親的骨灰送回來,我已經 非常的開心了,你們這怎麼還跑過來送公司。”
蘇啓笑了下,繼續說:“來的路上,路非常不好走。”
然後又望了望這茅草屋:“這房子也需要推倒重建。”
“王哥,東北迴去後,我的重心可能會在雲貴那邊,所以這邊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你幫我盯下。”
“我拿一千五百萬出來,一千萬是用來註冊農業公司的,另外五百萬,給村裡修一條路直接到線道上。”
“然後剩下的錢,把這房子重建。”
王世豪笑着點了點頭“行吧,不過你想過沒有,這農業公司我們都沒有弄過。”
“村裡的人種東西還行,但這銷路的事情你怎麼解決?”
蘇啓笑了笑:“王哥,你別忘記了,我還是 樂淘的大股東之一。”
王世豪一愣,一拍腦門子:“看我這記性,有這層關係在,只要東西不差,還用發愁什麼。”
幾個人就這樣自顧自的商議着,張晉中老人在旁邊呼吸急促。
最後忍不住打斷說:“孩子啊,你們這是要幹嘛,我那兩個小畜生他們命由天定。”
“這兩個小子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們這錢這麼砸下來,也是在打水漂啊。”
“不行,絕對不行!”
蘇啓正色的望着老人:“張伯,相比於江媽對我媽我舅多次的救命之恩,以及我自己的救命之恩來講。”
“一千五百萬很多嗎?”
“這一千萬,我就算被他們折騰完了又怎麼樣,我在拿一千萬出來,我就不信他們是扶不起的阿斗!”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您 不能阻擋自己兒子的未來。”
蘇啓儼然沒有意識到,他今天的這個舉動,在十年多年之後,造就了東北這邊的一個首富。
當然了,是那種明面上的首富。
而這首富就是張志,張浩兩兄弟,他們也是東北第一個把東北大米出口到全世界各地的商人。
後來很多電視臺來採訪他們,他們每次都會提到蘇啓。
說,如果沒有蘇啓,也就不可能有他們的現在,充滿了感恩。
勤奮的人在外面,往往只要 遇到了自己的貴人後就可以一飛中天。
兩兄弟都非常能吃苦,也非常有想法,只不過沒有太多的資金,然後運氣上差了那麼一絲。
所以才越混越回去。
蘇啓的感恩江媽, 所以很大力的拉了他們一把,讓他們擁有了巨大的財富。
說來說去,幫他們的人不是蘇啓,而是他們的奶奶江媽。
老人總覺得不合適,這個老實本分的農村老人,缺錢,但有骨氣,不會唯利是圖。
最後蘇啓沒有辦法,只能說請他們兩兄弟上班,才敷衍了過去。
兩兄弟很快就通知了村裡的人。
上了點年紀的,在聽到了江媽骨灰被送回來後,全都顫顫巍巍的到了張家這邊。
茅草屋跟前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蘇啓他們請來了班子,架起了鐵鍋,準備了一場熱鬧的流水席,然後就是唱道場的人過來。
唱過了奈何橋,骨灰最終被封入到了棺材當中。
蘇啓他們也跟着披麻戴孝,把江媽給送到了後山上掩埋。
告別張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一行人回到了王哥準備的賓館裡面休息。
第二天全部都回到了中海。
李嘯林三兄弟要回去處理李家的善後的事情,所以僅僅只是在中海吃了箇中飯就上了飛機離開。
李婷如原計劃的一樣,留在了中海,蘇丹和楊晶幫她收拾出來了一個房間。
一切安排妥當後,蘇啓站在別墅的院子裡,望着那眼前靜靜流淌着的河流。
一根菸滅了,第二根接上,一連接了三四根菸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雲省省長許才良的電話。
燕城那邊的通知已經下來了,許才良三個月後就會到燕城去。
但許才良意識到了什麼,這次着急的調他到燕城,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電話裡,蘇啓沒有廢話直接說了自己與周家的仇恨。
許才良站在省政府辦公室內眉頭緊皺,身上也冒出了巨大的怒氣。
冷哼了一聲說:“我說怎麼燕城裡面這麼着急調我回去。”
“原來是周家背後運作了,好一個周家,你們還真以爲剩下的兩個月時間裡,我許才良奈何不了你們嗎!”
蘇啓這頭有些疑惑:“學長,你是不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查周家 ?”
許才良皺着眉頭說:“還記得上次那個暴力拆遷的事情嗎,這事情我讓人稍微深挖了一下,就挖到了周家的圍牆底下,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盯着他們了。”
“具體,你來趟雲省,我跟你見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