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福特車上,氣氛有些沉默。
孟千充當司機,他感覺很是難受。
以前只要蘇啓和貢興邦坐在車子後面,他們兩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大多都跟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關係。
唯獨這一次,兩人怎麼好像無話可說了?
他不停的通過後視鏡偷看着兩個人的表情。
蘇啓還好點,淡定的看着外面,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可貢興邦不同了,臉色煞白,彷彿經歷過了什麼生死大仇一般,而且隱隱當中,像是一座正在準備着爆發火山。
但又找不到機會爆發。
車子就這樣穿越過了繁華的街道,到達了城市郊區外面的公路上。
路旁的車子也少了很多。
孟千突然看到了路邊上有一家中式餐館,不少人正在裡面吃麪條。
忍不住說了一句:“啓哥,邦哥,這裡 有一家中式麪館,要不要我給你們下去買兩碗麪條上來。”
“早上都還沒有吃東西吧。”
貢興邦爆炸了:“弱雞你什麼意思?”
“你們老闆欺負人,難不成你做保鏢的,也跟着一起來欺負我?”
孟千:“邦哥,我。。”
“我什麼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邦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你說呢?難道你剛去你老闆家裡的時候,看不到他家桌子上有幾碗吃完的麪條?”
“還需要多次一問嗎!”
孟千很受傷,愁眉苦臉的說:“邦哥,你是不知道,早上的時候,啓哥家裡遭賊了。”
“我怕他沒吃好,所以。。”
“賊你個蛋蛋,你們那麼多人住在他家旁邊,誰敢靠近那房子。”
“邦哥,你聽我說完!”
“早上啓哥家裡窗戶被人打爛了。。”
“你!”貢興邦要自爆了,渾身發抖的指着他:“難道你不會好好想事情的?”
“你手下難道沒有告訴你,從你啓哥家二樓書房跳下來的那個矯健的身影,是你邦哥?”
‘啊?”
“啊什麼啊!就只會啊!你老闆是大雞賊,你是小雞賊!”
“氣死我了!”
貢興邦忍了一個早上,實在忍不住喋喋不休了起來。
蘇啓顯得很是心虛而尷尬,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貢興邦腦袋:“江姐應該沒打到你吧,我看你這腦袋上沒有新包。”
“走開!”貢興邦打開了蘇啓的手:“啓哥,不帶你這麼坑人的。”
“明明說好了讓我在樓上躲着的,你倒好,反而還讓他上來給我送麪條。”
“你知不知道當時的場面有多麼的危險,如果不是我果斷的選擇破窗逃離。”
“什麼後果,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額,這個……”蘇啓一時語促:“行了行了,我也是爲了你好。”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看到她那麼害怕幹嘛?”
“你啓哥是那種專門坑人的人嗎,我是出賣兄弟的人嗎?”
“我會隨便讓江姐給你去送麪條嗎 ?”
“大兄弟,你誤會我了!那是江姐自己要求的。”
“昨天她不是揍了你嗎,早上的時候,在我面前聽愧疚的,說你其實挺帥。”
“打了你後,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都在爲這事情自責。”
“剛好,我沒忍住就說了你在樓上的事情,這不,他就追着我問你是不是沒有早餐。”
“我拉都沒有拉住,於是就去廚房裡給你做早餐去了。”
“大兄弟,啓哥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啊!”
貢興邦情緒穩定了很多,望着蘇啓一臉警惕而懷疑的說:“啓哥,直接告訴我,你又想要坑我!”
蘇啓高聲:“看看吧,你們這些人啊,我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
“這是一種偏見。”
“偏見?”貢興邦盯着蘇啓:“江小燕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沉,我怎麼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的愧疚?”
“哎呦我草!”蘇啓十分驚喜的回頭望着貢興邦。
貢興邦渾身一愣,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心虛的閉嘴,臉也別向了外邊。
蘇啓當然不放過他:“小子,你昨天晚上還真偷看江姐睡覺啦!”
“你。。你胡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胡說哈,弱雞可以給我作證!”
貢興邦望着前邊:“弱雞你要是說出去,你身上的幾根雞毛我都給你拔了!”
弱雞很受傷,內心悠悠嘆息,不在說話,神仙打架,凡人受傷。
蘇啓哈哈大笑着說:“我就說嘛,行了兄弟。”
“你一個燕城老炮兒,害什麼羞,裝什麼裝,不是說你們燕城爺們喜歡那個娘們了,都是直接抱回家的嗎。”
“你小子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貢興邦求饒道:“大啓哥,我求求你了,你就別糟蹋我了。”
“我這不是有意要去偷看他,而是想要復仇。”
“我他媽一爺們,被一個女人追着打了那麼久,這口氣怎麼都吞不下去!”
“所以就爬到了窗戶上,想要嚇嚇他!”
蘇啓一臉就懂的說:“對對對,我明白了,是不是本來想要報仇的。”
“一看,呦呵,怎麼江姐其實還挺漂亮的,這睡覺的姿勢也挺美,像個睡美人。”
“於是你就在他房間窗戶外面,不知不覺的忘記了時間。”
“你胡說!”貢興邦趕緊打斷:“啓哥,我發現我就不能跟你爭論什麼事情,也不能夠跟你講理。”
“不然你總是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這輩子白活了。”
說完別過了腦袋,一副不再搭理蘇啓樣子。
當然了,臉上確實顯得有那麼一絲的心虛。
這時候車子也進入到了遠離紐約市中心的一個小鎮上。
這個小鎮相比於幾十公里外紐約州,顯得要破敗很多。
街道上的垃圾沒有人清理,街道牆壁上,到處都塗鴉着被一些機車黨噴出的各種口號。
走動的人羣也不是很多。
這些人臉上也顯得很是疲憊。
這就是米國真實的的樣子,儼然不是他們在外面宣揚一副無比幸福的國度模樣。
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不少,車內的幾個人也正色了很多。
貢興邦回頭,跟蘇啓商量起了那個叫艾爾小老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