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整個胡市都感覺一片大亂。
各種流言飛起,各種人走上大街喊口號。
可唯獨,蘇啓這邊一直保持寧靜的狀態,似乎外面的紛擾從未驚擾過這邊幾分。
可誰又知,而今胡市的大亂,全都因這從未踏出別墅一步的人而起來。
他,撩撥了這一城之風雲。
碾壓過很多地方當地勢力,改組過很多地方的勢力格局。
可唯獨這一次,蘇啓從未踏出過家門一步。
他只發號施令,其餘下面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下面的人。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他下面的人,越來越成熟了。
很多事情,他真可以完全脫手。
一杯清茶,一抹海邊陽光,蘇啓像是在度假。
給明德倒上了一杯。
明德端茶的態度很是謙卑,因爲蘇啓現在在他心裡就是一個能夠化腐朽爲神奇的神。
喝了一口後說,蘇啓開口:“黎昌這兩天可還有一些動靜?”
明德趕緊把茶杯放下:“他還敢有什麼動靜,現在天天在自己家裡不敢出門。”
“而他家門口,每天都有很多人正在遊行。”
‘就現在這局面,他做再多都是枉然,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好少出面。’
“等到輿論平息下來的時候,再出面,做出一個誠懇的道歉,然後主動放棄一切。”
“這樣,他纔有可能有一個安穩的晚年。”
蘇啓擡頭望着他:“明德先生,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蘇先生。”明德正色了不少。
蘇啓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是打算給黎昌一個好的晚年?”
話語輕巧,可宛如一道肅殺的冬天之風,猛然刮過了明德的心臟。
深吸了一口氣,望着蘇啓:“蘇先生,您有什麼好的意見。”
蘇啓笑了下:“我不知道你們國內的派系如何。但有一條規律是不能夠改變的。”
“落水的狗,要痛打。”
“你不把它打怕了,他上岸後,又會重新來咬你。”
“趕盡殺絕傷天理,沒有必要,但你最好還是要給他這麼一個態度出來。”
“明白我話的意思了?”
相對於黎昌的結果,他真算是很不錯的了。
這一路走來,蘇啓走了那麼國家和地區,所有站在他對立面的人,幾個有好下場。
比如加利夫的曾經對手,現在已經去見了上帝。
比如馬來國拉赫的對手,現在在牢房裡。
又比如溙國的波隆皇后,不一樣的也老實再牢裡帶着。
但是黎昌呢,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明德依然還沒有對他下手。
明德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蘇啓的意思。
有些苦澀的說:“蘇先生,南越國內情況比較的複雜。”
“黎昌的父親曾經是南越北方最大的一個軍閥,後來融入了軍中後。”
“他父親的那些手下們,在軍中地位都很高。”
“現在還有很多人沒有退下去,我靠着一個個那將軍,跟他們制衡還是沒有問題,”
‘可無法把他們給壓下去,更何況,這麼長時間以來,祝馬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這始終是個隱患啊,如果我對黎昌做的太過分了,那麼勢必會引起他們強烈的反彈。”
“後果,不堪設想。”
蘇啓笑着搖了搖頭:“這可不是一個決策者該有的行爲。’
"當斷不斷,未來勢必更亂。"
明德聽蘇啓這麼一說,生怕他對自己不滿意,趕緊解釋:“蘇先生,您儘管說說看您的意見。”
蘇啓點了根菸,望着海面。
“明德先生,我問你一句,走到現在這一步,你覺得你最大的底氣是什麼。”
“當然,不要把我扯上。”
如果不是最後這句話,明德還真會說最大的底氣就是蘇啓。
他是靠着蘇啓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想了下:“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其他了。”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想,就應該只剩下我那些手下了吧。”
“他們都非常的忠誠,也一路陪我走到了現在。”
蘇啓哈哈大笑了一聲。
“手下?嗯,確實應該要算上他們一份,如果不是他們背後挺你,你確實早就在我到來之前倒下了。”
“可是,除了他們呢,難道你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明德一頭霧水,抓了抓自己腦袋,真不想不到。
蘇啓也不賣關子了,開口說:“你有現在,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支持你的那些普通人。”
“是他們把你的勢頭給造了起來。”
“有了這股勢頭,黎昌才怕了。”
“他黎昌可不怕我,到了這時候,還在想着謀殺我。”
“那你覺得他會怕你嗎,會怕你手下那些人嗎。”
“他退縮,只不過知道,民心不在了,再堅持下去也毫無意義。”
明德腦海如醍醐灌頂:“對對對,正是如此。”
不過馬上十分驚訝的說:“蘇先生,你說什麼,明德還在想着刺殺你?要不要我派人過來。”
蘇啓擺手:“小跳蚤罷了,你別忘記了,黎昌倒下了,還有一個貝爾沒有顯山露水。”
“這人雖然失敗了,他不死,那麼有朝一日,又會有另外一個黎昌過來撼動你。”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回到剛剛的話題,既然你民心所向,又何必去懼怕黎昌父輩的那些手下?”
“還有明德先生,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提醒你一句。”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一定就是真的,眼睛也會騙人。’
‘有些敵人,他們喜歡僞裝成你的朋友,有些朋友,他們又喜歡僞裝成敵人。’
明德心情不淡定了。
這次過來,他純粹的想要過來找蘇啓聊聊天的。
順便也聊下後面的安排工作。
心情很是放鬆,也認爲國內現在除了一個貝爾之外,事情已經全部都完結了。
大局已定,可現在蘇啓話中有話,讓他心情很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