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寶妮以爲最差就這樣了,只要她能安然生下孩子,以後的事,以後再慢慢討回來!
可是,也不知道鄭春明究竟怎麼了,行爲越來越變.態,明知道她都六、七個月的身孕了,還敢對着她橫衝直撞的,不給他就用動又掐又捏的。
因爲她被關在地窖裡,環境太差了,她一直沒得洗澡,每次鄭春明爽過之後,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她洗洗,更別說要放她出去了……
等到她炎症越來越重要,鄭春明更是嫌棄的不下來了,她挺着七、八個月的身體經常餓一天,飽一頓的。
她的婆母和小姑子更是可惡,簡直就是惡魔,鄭春明這樣對她,不單隻沒有抯止他的惡行,還合夥兒一起來虐待她!
鄭家人,就沒有一個好人,全都該下十八層地獄!
就連前幾天,她突兀的肚子痛,不管她怎麼嚶嗚嘶吼,鄭家人都沒有一個人來看看她是怎麼了!
她只能癱倒在泥地上,那一種要生的感覺緩緩襲來,卻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後就只是餘痛。
章寶妮醒來時,正好就是聽到主治醫生的話,想到她這幾個月受到的殘忍虐待,和腹中已經毫無生機的胎兒……
鄭春和聽到嚴錦姝說出來的話,臉上有了尷尬和慚愧之意。
這事是發生在他的管制之下,雖然怪不到他身上,但是他身爲大隊長,這村裡出了人命,他肯定是要被諮詢的。
嚴錦姝聽完主治醫生的話後,除了爽快交錢後,還當着鄭春和、陳嫂子的面,當即報了警。
公安聽到出了人命,當即是出動人手,立馬去抓人的。
這可謂是在河下村投了十級炸彈,鄭春明沒想到,章善妮那個女人,真敢報警!
於嚴錦姝來說,報警只是正經走程序。就算章寶妮是個陌生人,看到她現在情況如此之慘的份上,她還是會幫助她的。
好歹,這女人是原主叫了十八年的二姐,兩人間雖沒親緣沒情份,甚至還有一些齷齪,但是這人命關天了,嚴錦姝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看到嚴錦姝掛電話的舉動,鄭春和一直在搓手,他很想說不要報公安,但是嚴錦姝一個銳利的眼神輕輕地瞟過來,再看到陳嫂子居然將臉一偏,一副不想插手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事,他不該提了。
陳嫂子是真心覺得,幸好這事出來的及時,要不然,她就真的成惡人了!
因着,前些天,鄭婆子還推着她,給她家小女兒找個對象,她因爲家裡事情忙,而鄭春喜年紀有點偏大,名聲又不太好聽,她就拖了一下。
現在好了,她得慶幸,自己拖着,要不可不就是害了別人家?這根本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看看,章寶妮現在的下場,就可以看出,鄭家人,老根都是全爛透的噁心人,還狠!
都說虎毒不食子,鄭家人可謂是比虎還要惡毒了!
章寶妮在醫生的一系列醫治手段下,已經完全甦醒冷靜下來,並且知道她腹中胎兒早幾天就已經胎死。
她面無表情、又悲苦無依的撫.摸她那仍高.聳肚皮的動作,只裡頭的胎兒,再也不會與她有任何的互動了。
這行爲,看在陳嫂子等人眼裡很值得同情,嚴錦姝只是皺着眉頭,雖然她對章寶妮沒啥好感,但是看在她目前的遭遇上,她還是開口了:
“章寶妮,我已經幫你報警了。你要是想要告鄭春明那一家子,那麼,你可以在做引產之前,請醫生做司法鑑定,這會讓你對鄭家的訴訟中,多出幾分勝算。”嚴錦姝說出來,不過是意思意思般提醒而已。
章寶妮聽見了,原本木然地水腫灰臉,猛得恨意迸發地望向主治醫生,眼中的詢問帶着濃烈的期望,主治醫生本來就是女人,看到她的病人遭到夫家如此對待,她遲疑了下,皺着眉頭解釋:
“章同聲,我對於法律訴訟程序並不熟知,但是聽這位女同志的話,我覺得可行。”
現在才七九年,嚴錦姝亦不知道婚姻法對於婚內虐待是如何守奪的。
但是章寶妮現在的情況,不單隻她的嗓音被弄得失聲了,雖然還能醫,但是要恢復成原來的聲音,應該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胎死,以及她身上的創傷,如果只是簡單的離婚,確實很容易得勝訴,但是要對鄭春明一家提出刑事審判,那就要看現在這個時代的法律制度完善程度了。
就章寶妮現在這樣子,怎麼也不可能再跟鄭春明過了。就憑章寶妮懷着鄭春明的親生孩子時,鄭春明一家子仍能這以狼子野心的虐待一個孕婦,根本就沒有任何婉轉的地方。
謝景宸來的比公安還更快,l鎮的醫院,其實就是簡單的兩層樓房,前面是大廳,一層面積也就四百平方左右。
謝景宸一踏進大廳,正好就看到嚴錦姝與鄭春和在交涉。
“嚴同志,不知……”鄭春和一臉的焦急,他是大隊長,管轄之內發生這樣的醜聞,他的業績肯定要被抹上黑點。
可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雖然他現在也看不上鄭春明一家子,但是鄭春和與鄭春明是同輩的,鄭春明怎麼說也是他的堂弟,他真要漠視他被送進牢裡,他家老爹肯定第一個就不饒他。
再怎麼說,都是鄭家人,鄭春和這一點,還是有點老思想,所以,他這會兒就算知道鄭春明一家子都不是人,也不得不厚下臉皮跟嚴錦姝求情。
只章寶妮一個弱女子,鄭春和一點也不怕。但是如果章寶妮身後站着嚴錦姝這個幫手,那鄭春明一家子估計都得進去號子裡呆呆了!
“鄭隊長,我敬你是一名好隊長,別讓你的親情迷惑了你的雙眼。”嚴錦姝板着小臉,不客氣的打斷鄭春和想說的話。
陳嫂子站在嚴錦姝斜對面,看到鄭春和這樣子,心裡也是不恥。所以,就算鄭春和是大隊長,陳嫂子心思正着,一點兒也不想攪進鄭家的可恥事件中。
“有事——?”
在嚴錦姝身後,突兀的出現了一道沉穩的男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