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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請進來。爺爺估計等的更急了。”嚴錦昌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引着所有人越過客廳,來到一處房門面前,還小聲的解釋:
“小妹,頭兒,爺爺他實在是太怕冷了,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就縮在房間裡,裡頭溫度可能有點熱,要不你們先脫下一件外套吧,省得一冷一熱感冒了。”
嚴錦昌望了眼臉黑看不出表情的頭兒,有心想要叫成‘妹夫’,就是覺得沒膽,最後本能戰勝上方,直接就喊成‘頭兒’了。
“是的,大小姐、姑爺,老太爺因着身體太虛弱了,只能將溫度調得高一點。”秋嬸跟在嚴錦昌身邊,細聲的解釋。
嚴錦昌說的‘有點熱’真不是客氣,明明京城外溫度都是零下十幾度了,就算是在客廳裡,溫度也有一、兩度,但是當他們真的進了嚴老爺子的病間後,這才明白‘有點熱’的含意。
是真的有點熱,整個房間猛地打開一條拳頭大的門縫,居然讓嚴錦姝感覺到有‘熱浪’撲面而來似的!
這溫度少說也有二十來度吧!這還是冬天嗎?夏天更象好嘛!
脫一間外套也頂不住,嚴錦姝他們一行人裡頭都是穿了保暖內.衣了,這樣的溫度,多呆一會兒就會渾身是汗!
秋嬸說完,還將房間門餘留了一指寬縫,讓人能感覺到裡頭的溫度。
嚴錦姝見了,立馬轉頭向身後的兩個女衛吩咐:
“等一下,陶姐,你們給小九、小十脫了外套和棉襖。”
謝景宸也是一聲不吭地幫着小妻子脫外套,一行人就這麼又關了房間門,利索的脫外衣。
就憑裡頭的溫度,一套保暖內.衣都嫌熱。可是,裡頭沒衣服了,嚴錦姝熱也沒辦法再脫了。
倒是謝景宸裡頭沒有穿保暖內.衣,他因爲精神力的原因,身體一隻是熱呼呼的,根本就不怕冷好麼。
他的棉襖軍衣下,就只是兩件簡單的棉質內.衣,並不是緊身保暖型的。這麼一來,一家子人,進入到老爺子的房間後,就數他最自在。
嚴錦姝意外的是,居然在嚴老爺子面前看到一個相對年紀輕的中年太太,約是四、五十歲左右,可看她照顧嚴老爺子的舉動,又甚是親暱。
“小妹,忘了跟你說,這是小奶奶。你們是第一見面。”嚴錦昌給兩人介紹。
嚴錦姝略皺了下眉頭,隨即又舒平,點頭平淡地喚了聲:“小奶奶,新年好。”
“大小姐也好。”汪秋玲笑着回了句,坐在老太爺身邊並未起身迎向來客。
嚴喜慶這會兒是等着等着,又睡了過去,嚴錦姝一行人到達時,他剛入睡。
但是他臨睡前,交待了二孫子將人來了後,就領到他屋子,所以他現在的房間是經過處理的。
雖然還是他的房間,可有了點改變。
在房間中央處房了茶臺和沙發,這會兒人都全集在這裡,王春梅跟在小九、小十身邊照顧兩萌寶,再加上還有陶姐、桂姐在,兩人都不會讓她一個傷患用勁頭,三個女人看顧兩個孩子,還是很輕省的。
嚴錦姝笑了笑不語,安靜的坐在嚴喜慶的身邊。
汪秋玲眼神一澀,放在膝上的手微用力握緊。
而謝景宸只是淡淡地頷首,就當打了聲招呼,被嚴錦昌拉着坐在沙發上的另一頭。
原本應該是很喜慶的氣氛,可無關的人一在,嚴錦姝就沒有了多少喜意。
只是想到這老爺子一直對她的關心,又得知他病得不輕,嚴錦姝這才壓着心緒,繼續安靜的坐着等老爺子睡醒。
至於小九、小十,側有秋嬸送上來的糖果、餅乾、玩具給分神了,兩兄妹擠在一處,玩得很是開心。
老人家淺眠,嚴喜慶不過是小小的睡了二十分鐘,感覺到房間的異動,便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擡起老皺的眼皮,就看到想了好久的乖孫女,居然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一側。
“慶哥,醒了?”汪秋玲先嚴錦姝一步靠了上前,小心的扶起丈夫瘦弱的身體,溫柔的喚道。
嚴喜慶卻未發現老伴兒的小動作,而是向嚴錦姝伸出老手,“臭丫頭,你可算來了。再不來,爺爺就等不急了……”
“慶哥!”再一次,汪秋玲搶在了嚴錦姝的話前,佯裝受不了的焦急喚道。
“沒事,我就逗逗乖孫女,你別插嘴。”嚴喜慶揮揮手,示意汪秋玲不急。
嚴錦姝眱了這‘小奶奶’一眼,這老太太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小動作太明顯了,呃、這是要跟她爭寵?
不過看到老爺子這般不給她顏面,她差一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吶。因着這,嚴錦姝還是開口說了句好話:
“老頭子,你想太多了,你這身體再活過個十年、八年都不是問題。”
嚴錦姝原本想要溫柔的對這身體的親爺爺好好說話的,可看到老爺子後,她嘴.巴象是有意識似的,這話就脫口而出。
嚴喜慶老臉兒露出喜色,顫巍巍的拉住嚴錦姝的手,不怒還而高興的問道:“臭丫頭,人沒事就好。”
汪秋玲卻是聽到嚴錦姝的叫法,臉上表情極爲震驚,臉色鐵青,一副想說話,偏要避開了嚴喜慶的眼線,只在嚴錦姝面前露出了不喜的表態。
嚴錦姝卻是視若無睹,畢竟這‘小奶奶’跟她是真的沒有關係。她身體的親奶奶早死了幾十年了,這小奶奶不過是親奶奶的遠房表親,就算有血緣那也隔着好遠了。
再說,要給汪秋玲面子的是她名義上的親爹嚴冬生,她這外頭野長的親孫女,呵呵——
嚴喜慶都不敢強逼她認祖歸宗了,她這個‘小奶奶’哪來的自信,在她面前刷‘長輩’的款兒?
“老頭子,你養好身體,我讓小十兒給你抱。”嚴錦姝看到老爺子面色是不太好,畢竟年青那會透支的太厲害了,現在的身體,確實是殘敗的狠。
要不是有嚴錦姝的好水好藥支撐着,早就化成一杯黃土了。
“真的?行,爲了我家曾孫兒,我得好好養身子。”嚴喜慶一聽嚴錦姝的話,當即高興的說道。
昏濁的眼神亦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