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哥哥極度怨恨的說出這些話來,我知道哥哥這麼生氣,也是因爲心疼媽媽。可是當哥哥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內心總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我,要反駁哥哥,鎮長絕對不是哥哥說的那種人。
雖然我和鎮長的接觸時間也不長,但我認識的鎮長絕對不會在心愛的女人家裡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扔下心愛的人。選擇自己一個人逃離,而且一走就是十幾年。
所以當年的事情裡一定有什麼誤會,纔會讓媽媽和鎮長如此倉促的分開。村裡長舌婦說的那些也許都是道聽途說早已變了味的話,不可以相信。
我突然有些動搖了,我是不是不應該一直阻止鎮長找到媽媽。如果他們見面了,也許以後得迷題就解開了呢!那時候媽媽也會放下心裡困擾多年的心結,鎮長也就不用週轉各地的找人了。
可是現在鎮長已經離開小鎮,去縣城了。那媽媽應該很難再遇到鎮長了吧!
“露露,你怎麼不說話?是身體不舒服嗎?”哥哥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擔憂的問道。
聽到哥哥的聲音,我纔回過神來。
“哥哥,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媽媽沒有你說的那麼恨鎮長,畢竟鎮長是和媽媽一起從小長大的。”我有些小心翼翼的說出我的想法,我知道哥哥在這件事情上,是已經完全把媽媽的青梅竹馬,也就是鎮長放在一個壞人的角色上了。所以,他應該會不同意我的看法。
果然,我話音剛落。哥哥就有些生氣的對我說道:“露露呀,你的想法太幼稚了。你怎麼可以站到一個傷害媽媽那麼深的人的立場上。就是因爲那狗屁鎮長和媽媽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他的背叛才更加傷人啊!”
看到哥哥對我一副講不通道理沒好氣的樣子,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爲鎮長說話道:“哥哥,你別這麼說鎮長。我覺得當年的事情一定有誤會。再說,媽媽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恨鎮長。上次我和媽媽在醫院碰見過一次鎮長,媽媽失魂落魄的盯着鎮長的背影好久。那天下午媽媽沒有去店裡的也沒有帶我,直接消失了一個下午。等媽媽回來的時候,我問她去哪了,媽媽也不告訴我。但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那天早上遇到鎮長有關係,既然鎮長對媽媽的影響力還這麼大,那麼媽媽心裡一定還是有鎮長的……”
哥哥聽我喋喋不休的分析着,聽到媽媽在醫院曾見過鎮長時,實在聽不下去的打斷道:“你怎麼之前沒有告訴我,媽媽和鎮長見過面,那鎮長有沒有傷害媽媽,媽媽爲什麼還去找鎮長這個人渣!”
看到哥哥情緒有點激動,我連忙拉哥哥進到我的房間坐下,免得吵到了房間裡休息的媽媽。
安撫好哥哥的情緒後,我搖了搖頭,纔開口說道:“哥哥,鎮長沒有傷害媽媽,鎮長甚至就沒有見到媽媽。那天媽媽一看到鎮長,就躲了起來,所以只是媽媽看到了鎮長,鎮長卻沒有看見媽媽。”
我有些遺憾的說道,如果那天真的直接撞上了,事情也就不會像今天這樣,錯綜複雜的持續着誤會。不過媽媽那時不想讓鎮長看到她的態度,也是我後來阻止鎮長見到媽媽的原因。
哥哥聽到我的話,和我的心情大不相同。知道鎮長並沒有看見媽媽,哥哥反而高興的說:“那太好了,太好了。不然那個狗屁鎮長一定會再欺負媽媽的,他官大,哥哥現在也沒能力保護你們。還好你們沒有被他發現,不然肯定玩完。”
看到哥哥的樣子,我也知道哥哥現在對鎮長的成見很大。我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哥哥對鎮長根生地固的認定。
所以當哥哥再一次的說出這些謾罵鎮長的話時,我沒有再反駁,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哥哥看到我的樣子,揉了揉我的頭髮對我說:“露露,你放心,不用害怕。哪怕他是鎮長,我是學生,只要鎮長敢再欺負你,欺負咱媽,我一定三刀六洞的捅了他。”
“哥哥!”我驚聲叫道,我沒想到哥哥對鎮長的厭惡已經到達了這個境界。看來哥哥對小時候那些抨擊媽媽的話,那些因爲鎮長逃離,全潑在媽媽身上的髒水,一直耿耿於懷,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看着哥哥的樣子,還有今天下午的交流,我這才發現原來哥哥對鎮長的恨,早已經超過了對爸爸和奶奶的恨。
重生後,我一直看到的都是一個幫助我,鼓勵我,樂觀向上的哥哥。沒想到哥哥的心底竟然壓了這麼多的恨,我突然有點怪我,對哥哥的關心還不夠,不然爲什麼今天才察覺到。
哥哥雖然重生了,有了新的軀體,可是靈魂還是那個從前世穿梭而來的舊靈魂。那時抑鬱症期間的痛苦,哥哥一定還刻骨銘心,而不是像在我面前表現的這樣,已經放下一切的坦然。
如果不是今天我和哥哥的談話,媽媽青梅竹馬的事情激起了哥哥的心理狀態,我不定不知道哥哥的心並沒有痊癒好。特別是這一陣哥哥和楊彩虹鬧矛盾,連唯一一個能逗哥哥笑的女孩,也從哥哥的身邊離開了,我突然有點心疼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的哥哥。
我忍不住抱了抱哥哥,像小時候那樣和哥哥背靠背的坐着,對哥哥說道:“哥哥,鎮長已經離開小鎮了。你放心,他不會見到媽媽的,你也答應我,不要那麼衝動好不好。你還要保護我和媽媽,可不能再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想到哥哥前世的自殺,心底就有些害怕。前世哥哥離開人世後,媽媽不久也悲痛欲絕的逝世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在白家,在林家,忍受着白建國的冷漠,李如萍母女的欺負,還有林家婆婆的不滿,和丈夫的嫌棄。
那時候我也想一走了之,去找哥哥和媽媽重聚。可當時我還有孕在身,我要對孩子的生命負責,那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