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裡,送走了皇帝李二一行人,杜少清騰出手來見到了被二虎等人抓回來的黃牛販子。
一羣黃牛販子都被關在一個大房間裡面,集體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等着發落,大家心想,落在了皇帝手裡,這不是死定了嗎?最不濟也該是個斬監侯吧。
杜少清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夥計,地上的一羣人紛紛轉頭看去,一看是杜神醫,大家愣了片刻,隨後爲首的那個瘦削漢子聰明,立刻撲過來,抱住杜少清的腳就開始求饒哭喊,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求饒。
要不是夥計幫忙拉住,杜少清說不定剛進門就被這二十多人拿下了。
板着臉,杜少清醞釀了一下情緒,冷聲喝問道:“誰是領頭的?”
衆人紛紛看向了中間那個瘦削漢子,這位老大一看,完了,這幫兄弟關鍵時刻也不靠譜呀,太齊心了些,這不是合夥出賣我嗎?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杜少清問道:“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幹什麼的?”
“回神醫的話,小的名叫黃牛,先父在大業帝時候是經商的,後來戰亂我們家就敗了,如今小人靠倒騰點小買賣幫人跑腿爲生,家裡有一兒一女老妻一個。”那人弱弱的答道,心想,這位神醫據說菩薩心腸,應該不會下殺手吧。
杜少清一看,好嘛,有這麼巧的事情?名字叫黃牛?黃牛販子的祖上嗎?怪不得這廝賺錢的心眼夠使呢,原來是家傳的商人,淪爲黃牛是有些屈才了。
冷着臉杜少清繼續問道:“老實交代,這麼幹多久了?坑了病人多少銀錢?”
那人大喊冤枉:“神醫您一定明鑑啊,小的不敢坑人,年前的時候就我自己一人幫那些富貴老爺來排個隊賺個辛苦跑腿費,這不是過年的時候纔想到這麼個主意,召來一幫兄弟們,您的醫館今天是第一天開業,我們兄弟也是第一天開張,絕對是第一次。
兄弟們天不亮就起牀等着解除宵禁,我們起早貪黑的就掙個辛苦錢,絕對不敢坑人啊。”
杜少清身邊的幾個夥計都想笑了,這幫人運氣也太差了吧,第一次開張就被皇帝撞上了,到底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杜少清在長安城裡親戚朋友可不少,甚至那些小貴族都想巴結杜家呢,這幫人被抄出來是早晚的事情。
“你們一羣沒病的人佔了病人二十個名額,每天得有二十個百姓因爲你們瞧不上病,這不是坑人?簡直是罪大惡極!”杜少清怒斥道。
“冤枉,絕對不敢,我們不過是替那些不想排隊的貴族有錢老爺們來佔位子的,都是爲了病人,不是坑人的……”
夥計二虎冷笑道:“什麼貴族老爺?看病面前人人平等,不願意排隊就別來這裡看病,你們這樣對其他病人公平嗎?顯得這些人有錢了不起嗎?”
被人家一通怒斥,一羣黃牛販子也不敢吱聲了,全都可憐兮兮的看着杜少清,等待發落。
二虎看着這幫人不滿的喊道:“掌櫃的,這幫人罪大惡極,這樣做就是砸咱們醫館的牌子,全都送衙門殺了吧,陛下都撞上了,肯定沒救了。”
衆人嚇得腳下一軟,再次哀嚎起來。
這時那位百騎司的隊正站出來道:“不用了,關於他們的處置,陛下已經交代下來了,這幫人雖然趁機牟利壞了規矩,但罪不至死,將他們交給駙馬爺處理了,如果您覺得他們尚有可用之處,可用留着在醫館聽候使喚。”
嗯?這是什麼意思?大家全都看向了杜少清,杜少清有些爲難的看着這羣人,回頭對着那隊正兩手一攤:“我這醫館本就有夥計,用不了這麼多人,而且醫館不賺錢,再多來二十人供應吃喝發放工錢,我們可養不起。
勞駕還是將他們送還陛下發落好了。”
“別別別,神醫,我們免費幹活,不要工錢,您一定要留下我們跟陛下求情呀!”那個叫黃牛的大聲哭喊道。
這時那個隊正笑道:“這倒是不用擔心,按照陛下的說法,這幫人如果想活命,就要留下來賣身到侯爺的伯爵府,不籤賣身契的人誰敢放心使用?伯爵府每年是有封地供奉的,養得起幾個僕人。”
“賣身,我們願意賣身,只要饒我們不死,幹什麼都行……”衆人紛紛大喊了起來。
旁邊的夥計二虎真想捂住雙眼,這幫傢伙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忽悠上船了,其實哪裡有什麼皇命?全都是掌櫃的下的套,真的要計較起來,這幫人根本罪不至死,放在衙門也不過罰點錢,最多打一頓就完了。
可悲劇的是,就如那個隊正所說,這個年月不籤賣身契的人,誰敢真的放心使用?
從此,繼老虎山五個土匪之後,杜家再添二十幾個賣身進來的手下,杜少清也算實力大漲了。
讓夥計領着這二十多人去登記辦手續,並且安排下所有人重新安家問題,杜少清就在想着,明天該去找小姑娘武照,開啓賺錢發家大計了。
其實這幫人跟着杜少清也虧待不了,往常都平頭百姓無人照應靠賣個苦力過活,從此以後有了面大旗,而且日後杜家發達了這些可都是第一批功臣,全都跟着有一份富貴。
說到武照這丫頭,自從過完了年,她就跟着母親楊氏搬回了那座小院,畢竟沒跟杜少清成親,長期住在杜家於禮不合,且現在公主還把照顧長樂之家孤兒的事情交給了她,搬過去也好開始工作。
這天小萱萱和新朋友丫丫一起,被寒月明十歲的妹妹寒月月領着去了長樂之家玩耍,裡面孩子可多了,能玩的也多,所以來過一次小萱萱就喜歡上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