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感謝晨曦親的打賞~麼麼~~~接下來的兩章會有不少較長的對話,有些親可能會不太喜歡,不過呢,這些是交待形勢和鋪墊感情發展必須的哦,也是在那種時代和環境下展現女主魅力的必不可缺的部分,兔子已經盡力將內容寫得豐富一些,至少
反覆讀了幾遍覺得不會枯燥噠~~而且接下來會有糖糖吃哦~~感情線會有重大發展,同時正如標題所說,皇夫也快要駕到了哦~~嚯嚯嚯~~傻笑中……)
那句話正是左瑛說的。賀蘭楚也沒想到她在這樣大病未愈的情況下被
打了個措手不及,居然還有話要說,忍不住心中頗感意外地看着她。
柯吐玉一拱手道
請陛下明示。”
“朕讓世子入朝,並不是爲官這麼簡單。”左瑛淺淺地笑了笑,“承蒙百步離可汗看重,願與我大周結/無/
/小說 W@爲秦晉之好,朕非常欣慰。但是不適宜送公主和親的原因太師只道出其二,未道其三——如今大周宗室,並沒有適齡許婚的公主可以與世子完婚,朕又不願意仿效王昭君出塞的典故,以宮女作嫁。因而特意請你前來商議,可否請貴國送世子入我大周朝爲官,並且與朕結爲夫妻,朕願虛皇夫之位以待。”
讓世子入朝來跟女皇成婚,而且是堂堂正正地入主皇夫之位,那意義可就截然不同了。雖然作爲皇儲的世子要到他國入朝也是一種相對弱勢的表現,但是起碼不是稱臣之舉,而完全可以看作兩國基本對等的聯姻。
尤其是左瑛還說得非常體面:不是我不想和親,而是沒有適齡的公主;而且我還很誠懇,不像漢元帝那樣拿個假公主來糊弄你。所以思前想後,還是你將世子送來比較妥當。
左瑛這番話顯然是對賀蘭楚將她當做跟突厥大使談判的道具而絲毫沒有徵求她意見這種行爲的有力還擊,無異於在他本來淡定得猶如冰封湖面的心裡,狠狠地砸下了一塊碩石,堅冰崩裂,聲傳九里。
但是他不會也不能表現出來,理由就跟他之前斷定左瑛只能默默接受他跟柯吐玉談判結果的理由一樣。
柯吐玉聽罷,鄭重地站起身來離開座位,走到左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又朝旁邊的賀蘭楚一拜,才轉過身來,言辭懇切地對左瑛道
外臣柯吐玉替可汗謝陛下厚愛。承蒙陛下如此器重世子,外臣感激不盡。外臣定當日夜兼程趕回黑沙城,爭取將陛下美意早日奏聞可汗,儘快促成此佳事。”
“很好。”左瑛點點頭,又朝左右道
來人,賜突厥大使柯吐玉黃金百兩、絲綢十匹、蜀錦十匹、珊瑚一座。”
內侍將左瑛的吩咐層層傳遞出去,柯吐玉感恩戴德地再次拜謝,才款款退出御書房。
左瑛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座位上劍眉微凝的賀蘭楚,心中不由一陣涼快。
“愛卿,與阿史那氏聯姻之事,你功不可沒。”左瑛淡淡地陰笑道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
賀蘭楚站起身來,沒有看左瑛一眼,沉聲道
恕難從命。”
賀蘭楚抗旨不遵對於左瑛來說已經不是
新鮮事;但是這一次,她從賀蘭楚低沉有力的聲音裡聽到的,卻分明不是霸道和傲慢,而更像是一種深深的鄙夷和努力壓抑住纔不至於爆發怒火。
賀蘭楚這座彷彿沒有七情六慾的萬年冰川居然也會公然燃起怒火,左瑛感到一絲意外。
但是要比淡定,一般情況下還是沒人比得過左瑛的。她平靜道
愛卿何出此言?”
賀蘭楚離席兩步,好像是正要拂袖而去,卻因爲左瑛的提問停了下來。他轉過頭來看着左瑛的剎那,目光冰冷凌厲得好像能在頃刻間將人灼傷!
賀蘭楚字字鏗鏘,卻抑而不揚,“突厥賊子歲歲侵我邊疆,擾我邊民,殺人擄財,賊心不死,我軍將士個個只欲先蕩平之而快!之所以一直未能揮軍北上,完全是因爲國內未定、百廢待興,因而無暇顧及。如今大局已定,民心安穩,又逢突厥各部聯盟動搖,矛盾迭出,正是天授人與、蕩平突厥之患的絕佳時機!”
“遣質子的要求,阿史那氏若同意,我大周便得一可爲前驅的爪牙,助我牽制突厥諸部,乃至聯兵蠶食突厥疆土,最終使突厥分崩離析;阿史那氏如若不答應,其國力衰落既已成定局,我朝也可與他部聯合,將此突厥最大的部落一舉擊破瓜分,從此突厥羣龍無首,貪婪相爭,正是我朝坐收漁利的時候。而陛下,卻將這樣的機會白白相讓!待阿史那氏重豎威望,重整旗鼓,聯合諸部,便會與我朝反目,攻城掠地、勢不可擋!與阿史那氏聯姻,實乃遺禍千秋之舉!”
聽着賀蘭楚響亮有力的聲音,感受着他剋制卻真實的憤慨,左瑛好像第一次
這個人原來不是刻板惡毒的大奸臣一個,而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儘管左瑛明
他這樣指責皇帝,是天大的不敬,基本上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昏君了;可是那並沒有激起左瑛的憤怒,反而是他一心爲國、毫無私心的政見,和不像是僞裝出來的恨鐵不成鋼,讓本以爲
已經對賀蘭楚的狼子野心瞭解得透徹非常的左瑛恍然間居然有種摸不透的感覺。
左瑛停頓思考的片刻在賀蘭楚看來,就是那個圖一時口舌之快而罔顧朝政綱紀、毀了國家大事的黃毛丫頭,正被他訓斥得無言以對、面露窘態。但是他沒有絲毫怒火得到宣泄的快慰,反而心中對那個只是因爲生爲公主而得以忝居帝位的昏君鄙夷更甚,只恨
之前顧慮太多,還沒能將她置於死地。
他現在要做的是,昂首闊步地走出御書房,然後立刻命人將柯吐玉秘密拘禁起來,緊接着動用他一直深藏在懷袖中的那張皇牌,將昏君的小命結果……一切將從此步入正軌,天下之勢將定。
正在他轉過身去準備朝門口邁步的時候,已經被無邊的忿恨和權欲佔據的腦海裡,忽然灌入一個平穩明澈的聲音。
“愛卿想要以突厥治突厥,而朕想要的是以突厥治天下。”
聲音不大,聲線尖細甚至還帶着一點童音,但是說出來這句話,分量卻非比尋常,直將賀蘭楚怒氣衝衝的步伐也止在了當場。
見慣了太師的囂張氣焰的內侍宮女們在賀蘭楚拂袖而去的時候只是暗自瞪眼,並不十分驚奇,反倒是這會兒都因爲他的留步而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