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不可思議的逆轉發生了。原本挾持着楊家兄弟的親信之一,突然間發難。
而他發難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沈鐸。
沈鐸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在自己身邊盡心盡力的手下,會在這樣的時刻選擇背叛自己。
可是自己脖子上那把冰冷的刀刃提醒着自己,大勢已去。
主子被控制,另外一個人也放棄了抵抗。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面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這樣的好機會,警方自然不會放過。一擁而上,把人質解救下來,沈鐸也即刻被銬上了冰冷的手銬。
遠遠看着這這一切的二端,看到沈鐸被抓,楊老師安全獲救,一時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就這樣結束了嘛?她本來以爲自己重生之後的最嚴峻的考驗,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結束了?
二端有點空落落的,就好像你做了十幾年的準備,最後卻沒用上一樣。
組織大家收隊的於北,看見了二端,有些意外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端端,你怎麼在這兒?”
沈鐸的落網,讓於北的心情也放鬆下來。總算是不辱使命,可以順利交差了。
“我也是去採訪的時候無意間得知了消息,才跑來看看的。聽說有兩個記者被挾持了,我還以爲除了我們,沒有別的記者來採訪呢。”
二端應付於北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沈鐸被塞進警車,她盼望着一切真的都過去了。此後,她的人生,就是跟家人,愛人在一起。繼續她上輩子沒有完成的理想和追求。
“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帶人回去了。你也趕緊回駐地吧,這兩天廈市可是‘大地震’了,外面不平靜。”
於北有工作要忙,看二端是帶着保鏢來的,也就放心地帶着隊伍撤了。
二端有些擔心楊老師,但是現在她和楊老師又根本就不熟悉,只能跟去醫院,側面瞭解了一下他和他弟弟的傷情,好在都是皮肉傷,看着挺嚇人,但是養一段時間都能痊癒。
短時間內楊家兄弟都得在醫院度過了,二端請人給他們安排了護工照顧他們。
楊亞洲和楊亦洲兄弟倆大難不死,縱使是兩個漢子,也着實嚇得夠嗆。
所以護工什麼的,他們想當然的以爲是醫院安排的。並不知道是二端的手筆。
二端想的很簡單,既然現在和楊老師並無交集,那就保持這樣就好了。她不想過度地介入和打擾楊老師的生活,但她會在楊老師上輩子出事那段時間派人保護他的。
欄目組的人,對於二端摸魚的情況根本沒注意,因爲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被控制起來的鄧妍影身上。
不愧是做記者的,挖掘消息的辦法特別多。
等二端回到駐地,就聽同事已經開始八卦鄧妍影的事情的內幕了。
有的說,她是遠宏案主犯沈鐸的情人,是被他安插在他們內部的眼線。
也有人說,鄧妍影其實也是遠宏集團的關係人,涉嫌犯罪。
還有人說鄧妍影就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姑娘,泄露機密也是不小心。
不過二端是不覺得鄧妍影真的無辜,畢竟他們來之前,對遠宏集團的主要管理層已經做了調查。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情人沈鐸是遠宏集團的掌舵人。
被愛情衝昏頭腦,估計也是事實。不然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鄧妍影冒這麼大的風險給沈鐸通風報信。
只是不知道,鄧妍影現在有沒有覺得後悔。
畢竟,她以爲的金龜婿,人中龍鳳的沈鐸。光鮮的外衣下,藏着的是深深的罪惡。
更何況,沈鐸都有霍然了,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在二端看來,鄧妍影不過就是沈鐸的一枚小卒子,隨時隨地就能棄之不顧。
至此,遠宏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悉數落網。
隨着審理的深入,一個巨大的走私集團浮出水面,讓參與案件偵辦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雖然之前就覺得案情重大,但是真的細細查下去,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還是不夠用,遠宏案複雜的程度遠比表面看上去要嚴重的多得多。
不過案子審理是司法機關的事情,節目組初步的採訪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要等案子終結,再做跟蹤報道。現在犯罪嫌疑人都還不能接受採訪,所以節目組又收集了一些素材,就班師回朝了。
二端走之前去醫院看一眼楊老師和他弟弟楊亦洲,名目是代表他們電視臺來慰問英勇受傷的同行。
記者雖然聽起來是個挺唬人的職業,但實際上記者真的是弱勢羣體。他們採訪中可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危險,所以記者彼此之間還是非常的友好的。當然,前提是不搶新聞的時候。
顯然楊亦洲還記得二端,見到拎着果籃進來的二端眼睛一亮。
算起來即便沒正式認識,但是二端和楊家兄弟已經有過幾面之緣了。
“楊老師您好,我代表我們電視臺來看看你們,你們的傷好些了嗎?”
二端放下果籃,把手裡的鮮花交給護工,讓她找個花瓶給插上。
再瞅瞅楊家兄弟,原本是鼻青臉腫的,現在腫消了,但是有不少淤青未退,臉上看起來斑斑駁駁的。
“好多了,謝謝你啊。姑娘你貴姓?”
楊亞洲覺得這個漂亮得驚人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樣子很眼熟,但是他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又不好意思問人家,不然顯得好像他在搭訕一樣。
“楊老師,我姓周,我叫周端端。您叫我小周就行。我們節目組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所以走之前特意派我來看看你們。”
二端對楊亞洲十分的尊重,那是她的恩師,兩輩子她都欽佩的人。
因爲住院,一臉絡腮鬍的楊亞洲看起來更像個藝術家。
“你們太客氣了,替我向你們領導轉達我的謝意。而且也辛苦你跑一趟了,小周。”
楊亞洲工作之外其實是個十分隨和的人,他能感覺到這個小週記者對他的尊重。這讓他有點兒意外,但是又覺得可能是人家家教好,有禮貌唄。
“應該的。楊老師,您和您弟弟好好養身體,希望你們能早日康復。”
二端也不能多呆,略坐坐,就準備撤了。
“哎,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我在公園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嘛。”
原來一直沒說話的楊亦洲一直在回憶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二端,想啊想啊,終於算是讓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