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魯中南難得有兩天假,匆匆忙忙回了趟家,就巴巴往外跑。
江勝男說她這兒子都快成周家的倒插門女婿了,抱着懷裡軟萌的女兒西西,覺得自己生了西西簡直是明智。不然她和魯程允快成空巢老人了。
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親媽鄙視,魯中南自然是心急去看二端,知道她最近都在家住,他就直奔了周家。
門房顧大爺自然是直接開門把魯中南讓進去,最近家裡又養了條狗,是壯壯和鵬鵬出門玩的時候撿的,死活要養。
本來也不排斥小狗狗的,送去寵物醫院收拾一番,也就養下了。
和大黃不同,煤球兒是隻黑色的串串兒,二端瞧着,它像是混了拉布拉多的血統。
剛抱回來的時候,因爲營養不足,顯得很虛弱。不過好吃好喝地養了一陣子,也就活蹦亂跳了。
魯中南還是頭一次見到煤球兒,它倒是個忠心的,還是條小奶狗呢,就衝着沒見過的生人汪汪叫。
顧大爺剛想說煤球兒兩句,二端就聽見動靜從窗戶探了個腦袋出來。
見院兒裡被煤球兒追着吠的是小鹿,面露驚喜,然後衝煤球介紹起來。
“煤球兒,別叫了,那是哥哥,小鹿哥哥。”
也不知道煤球兒一條小奶狗怎麼那麼厲害,只要不是家裡人,進院兒就叫喚。
煤球兒像是在消化主人的話,扭頭懵懵地看着二端,從嗓子眼兒溢出幾聲哼哼。
魯中南睨了一眼煤球兒,這小奶狗還真是狗如其名,通身全是黑的。
“你放假都不告訴我一聲兒,搞突然襲擊呀?”
二端趴在窗臺上,和魯中南說話。
“你就說你驚喜不驚喜吧。”
魯中南彎下身子,在二端臉上親了一下。
這下也不知道怎麼踩了煤球兒尾巴了,本來都消停下來,又開始衝着魯中南汪汪大叫。
根本沒把煤球兒放在眼裡的魯中南衝它揚揚下巴,問二端:“這狗東西還吃我的醋了?”
二端捶了他一下,嗔怪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嘛?什麼狗東西?”
魯中南一臉無辜,攤攤手道:“難道它不是狗?”
“呃……”
二端竟然無言以對。
“我就不開心了,我自己的媳婦兒我親一下,它還不樂意?”
魯中南玩兒心大起,摟着二端就叭叭親了兩口,惹得煤球兒叫得更厲害了。
“哎?還真是吃醋?”
本來以爲只是巧合,可沒想到煤球兒還真是因爲魯中南親二端才衝他叫喚的。
而且這會兒煤球兒已經不僅僅是叫了,還很有勇氣地衝上來咬着魯中南的褲腳往外拽。
“煤球兒,你鬆開!”
二端自然是護着小鹿哥哥的,看煤球兒這麼淘氣,趕緊阻止它。
魯中南倒是不以爲意,擡擡腿,煤球兒就被他輕輕甩到了一邊。
勇氣可嘉的煤球兒還想往上撲,魯中南喝了一句:“老實點兒!”
到底是職業軍人,身上的氣勢不釋放出來還不覺得,可是威壓一出,煤球兒就有些膽怯。拿他的小黑豆眼睛瞅着和剛纔完全不同氣場的魯中南,倒是真的消停下來。
“嘖嘖,霸氣側漏。”
二端攀着魯中南的肩膀,看自家煤球兒那個欺軟怕硬的慫樣兒,無奈地直搖頭。
“走吧,我先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
魯中南伸手就想把二端從窗戶抱出來,二端摟着他脖子,笑得嘻嘻哈哈地光着腳丫子踩在他鞋上。
“哥哥姐姐抱一起,羞羞臉。”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壯壯,拖着個木頭的小軲轆車,咬着手指頭歪着頭看着二端和魯中南。
“叫姐夫。”魯中南看着壯壯憨乎乎的樣子,好心情地糾正他。
“姐呼~”
壯壯倒是聽話,魯中南讓叫就叫,不過說話還有點不清楚,聽起來賊招笑。
“壯壯,爺爺奶奶呢?”
蘭子很有眼力見兒地進屋去給二端把鞋拿出來了,二端謝過她穿上鞋子,拿壯壯別在衣襟上的手絹給他擦了擦臉,不知道在哪兒蹭得兩道灰。
“看電視。”
壯壯拉着姐姐的手,乖巧地回答着。
二端就領着魯中南去給爺爺奶奶,姥爺姥姥請了一圈兒的安,剛準備去廚房叮囑吳嬸多做幾道魯中南喜歡吃的菜,就聽見門口吵吵嚷嚷的。
和魯中南對視了一眼,倆人好奇地出了內院兒,遠遠就看見有人似乎想闖進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因爲今天父母都出門了,所以帶走了司機和兩個隨扈。這會兒家裡看門的除了顧大爺,還有另個留守的安保人員。
“識相的就讓我們進去,我倒要問問這家主人,怎麼就能那麼惡毒,拆散別人家庭?!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青年,二十來歲的樣子,滿臉的怒氣,說話也極爲不客氣。
顧大爺兩個人攔着他們,不讓他們衝進大門,這喊打喊殺的,誰敢讓他們進去?還都沒請示過主人家呢。
“這麼回事?”
魯中南拉着二端,把她往自己身後藏了藏,這種事兒自然的男人出面。
二端老老實實地戳在他身後,被他攥着自己的手,十分安心。
“你是誰啊?叫這家主人出來,我倒要問問,我媳婦兒給他家打工,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了,憑啥干涉我們的婚事?”
領頭的青年瞅着魯中南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但是心裡的怒火支撐,他倒是也沒慫。
“你有事來找,至少先報上自己的來路。你媳婦兒是誰?你又是誰?”
魯中南皺了皺眉,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但是周家做工的女性只有蘭子和吳嬸。從年齡上判斷,這人說的只可能是蘭子。可是聽二端說,蘭子前陣子不是相親了嘛?婚事都提上日程了,這突然冒出來的青年是怎麼回事?
他心裡想的,也是二端心裡所想。
躲在魯中南身後悄悄打量了來人,二端覺得他的神情不像作僞,難不成蘭子姐還有門親事?這可棘手了,蘭子完全沒提過啊,之前奶奶還特意問過蘭子,在老家有沒有定親呢,蘭子一口否認。
“我媳婦兒是蘭子啊,她在你家打工了好幾年,本來我盼着她今年回家跟我成親,可我等來等去,你們家倒是把她介紹給了城裡人?!這不是拆散別人的因緣是啥?!”
青年說起這個就摟不住火兒,他和蘭子很早就定親了,後來蘭子上京城來做保姆,說是攢些錢就回家跟他成親。這都好幾年了,臨了卻這麼閃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