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正欲問肖助理此事何時能解決,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就推開了。
胡助理端着托盤來送喝的,居然沒經過許可就推門而入,相當蜜汁自信吶。
二端垂下眼皮,斂住自己眼睛裡的冷光。這個胡助理心懷鬼胎已經不言而喻了。只不過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老爸必定是布了局,只等時機一到就收網。
爲了這個,連老媽都得罪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小胡,你怎麼不經允許就擅自進來了呢?太不注意了。”
肖助理有些不滿意地瞅着胡助理,但是他說話也不敢說的太重,所以胡助理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我忘了嘛,大小姐又不是外人。”
胡助理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肖助理應付過去了。
但是話裡的意思是在引人遐想。
什麼叫你忘了,敢情是經常這麼幹?
二端痛痛快快地翻了個白眼,瞪了胡助理一眼。
她覺得胡助理這樣做就是故意的,想故意激怒她,或者是一種試探。
總之不論是哪種企圖,二端知道自己只需要表現出正常的反應就可以了。
她越生氣,胡助理越安心。
“你可以出去了,不叫你別進來。”
二端碰都不碰胡助理端來的咖啡,板着臉把她攆出去了。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胡助理也不留戀,二端一攆她就走了。
“肖助理,我先走了,就不等我爸了,你回頭跟他說一聲。”
老爸這麼半天沒回,估計是媽媽關係有緩和。二端心裡有了數,只要不是爸媽感情出了問題,別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肖助理貼心地一路把二端送下樓,送上車,這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看見坐在位置上面露得色的胡助理,肖助理心裡冷哼了一聲,沒去搭理她,和其他幾個人討論起工作安排來。
餘光瞄見胡助理看似沒在意,但是明顯是側耳細聽呢。
肖助理不着痕跡地把董事長交代他透露出去的資訊在不經意間說了,本來還想再利用胡助理挖出一些潛伏在公司內部的商業間諜。但是這兩天董事長明顯不想再拖了。
想也知道,這是怕夫人不開心。所以才放棄了之前的機會,選擇速戰速決了。
現在,魚餌丟下去了,就看魚兒咬不咬鉤了。
“胡助理,你工作能不能有點主動性?我們幾個都忙昏頭了,這次的併購案全公司都在加班,你就不能有些自覺性?”
爲了推波助瀾,肖助理故意一副很看不慣胡助理的樣子,仗着自己是董事長辦公室的主管,把她訓了一通。
“肖助理,你說話真這麼嚴厲嘛。你們把工作都做完了,我沒事可做才閒着的呀。不然你派個活兒給我?”
胡助理倒是能頂嘴,或許她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很囂張很煩人。仗着董事長的擡愛就爲所欲爲。看起來像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實際上這是在變相地抹黑周景林。
熟悉周景林的人都知道,雲林集團的掌門人潔身自好,對髮妻忠貞不渝,從不拈花惹草。
胡助理這般曖昧的舉動,簡直就是在衆人面前啪啪打周景林的臉。
肖助理壓下想一把掐死這女人的衝動,狀似隨意地抽了個文件夾遞給胡助理。
“這是投資部要的資料,你去給張經理送去,記得啊,務必親手交到他手上,不能給別人看。”
肖助理耳提面命了好幾遍,才放胡助理去送資料。
看着胡助理拿着文件夾出了辦公室,他纔算鬆了一口氣。
這邊胡助理出了辦公室走了一段兒路,臉上那輕狂的神情消失了,反而變得很警覺,看沒人的時候鑽進了女廁所。
迅速躲進隔間裡插上門,她看書翻看肖助理給她的那份資料。
她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攪渾雲林集團這池水,讓雲林集團投資部對她服務的東家的收購徹底失敗!
所以當她看到資料裡有調查評估的數據,還有結尾處,董事長周景林的批示。她趕緊拿出藏在裙子底下,綁在大腿上的微型照相機,咔嚓咔嚓地把這份資料都拍了下來。
爲了不耽誤太多的時間,小胡拍攝完,趕緊馬不停蹄地把資料送到了投資部。
而肖助理這邊也收到了暗中監視胡助理的人的彙報,說胡助理在女廁所裡面磨蹭了五六分鐘,應該是做了一些手腳。
肖助理聽過表示瞭解,關上門拿出電話打給周景林。
“喂?董事長。我是小肖。魚餌已經撒出去了。”
肖助理趕緊報告事情的進展程度。
而且他用的還是手機,就是因爲胡助理來了不久,就對辦公室的電話進監聽。
也正是這個有些操之過急的舉動。讓周景林和肖助理他們察覺到了她的不懷好意。
順藤摸瓜一調查,結果令人大吃一驚。
這長相溫柔恬靜的胡助理,竟然競爭對手請的商業間諜。目的還不清楚,所以大家才一致決定默默暗中觀察。
誰成想,這個女不僅把腦筋動在了公司的商業秘密上,而且還試圖動搖根本,目光瞄準了董事長。
本來董事長並不想姑息養奸,但是經過胡助理這檔子事兒的影響,細心的人事經理調查出了更多的猛料。
面臨着是隻拔出胡助理這顆毒瘤,還是繼續深挖的選擇。董事長只能參考大家的意見,選擇了再觀察觀察,同時爲了怕打草驚蛇,對胡助理的一些舉動,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胡助理不僅想方設法竊取機密,打聽公司的重要商業計劃,還處心積慮的做各種小動作。
要不是眼看着勝利在望,估計周景林包括他的幾個親信都忍不了了。
公司裡平靜無波,本來還有些心虛的胡助理見狀鬆了口氣。
她這個職業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冒着巨大的風險,獲取商業秘密,用來換取豐厚的報酬。
稍有不慎她就會滿盤皆輸,所以她不停地用一些看似出格的舉動來試探。一旦發現不妥,她就會立即停止行動。
她身份暴露的事兒,其實她知道已經知曉,也知道周景林是想通過她挖出公司內部的其他暗線。
但是商業間諜這個行業有點特殊,因爲是趨利的,所以有時候誰出錢多,誰就是她的東家。
表面上看,她是雲林集團競爭對手派來的臥底,但是實際上她真正效力的東家另有他人。
她不過是運用競爭對手派來的商業間諜這層身份作爲掩護,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爲了挑起兩家公司之間的鬥爭,讓她的東家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