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你怎麼樣?臉轉過來我看看。”張護士長迎向二端,把她拉到面前,仔細端詳她腫起來的臉。
“沒事,皮外傷。”二端不以爲意,只要爺爺奶奶沒事,這點傷算個啥。
奶奶再也忍不住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剛纔她沒注意,等聽到二端的罵聲從門縫一瞧,頓時就心驚肉跳的了。
可老頭子也眼巴巴瞅着她的反應呢,如果她衝出去,老頭子咋辦?一激動再犯病,有個三長兩短的咋整?
奶奶硬生生忍住了衝出去的衝動,眼淚汪汪地看着她的小孫女兒捱了打,她的心跟刀割一樣。
就在奶奶實在看不下去準備出去保護孫女兒的當口,老兒子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了。奶奶這纔沒出來。
等二端脫離危險區域,跑到護士站,奶奶近距離一瞧二端的臉,她可怎麼也受不了了。開門就跑出來了。
“端端啊,讓奶看看啊,哎呀,這咋腫成這樣了?嗚嗚嗚……”奶奶左瞧右瞧,二端白淨淨的小臉,一邊又紅又腫,嘴角也破了,樣子狼狽極了。
忍不住直掉眼淚,拉着二端就不撒手了。老太太心疼壞了。
別人不知道,奶奶能不知道二端爲啥這樣做嘛?就是因爲知道,奶奶剛纔才忍了又忍沒衝動。可這會兒看到二端的傷,她還是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他們老兩口,孩子不用受這個罪啊。
“奶,奶,別哭啊。快看老叔拳打落水狗,腳碾死臭蟲!”二端不想讓奶奶自責,她作爲他們的孫女,保護爺爺奶奶是應該的。
索性就轉移奶奶的注意力,指着老叔的戰圈兒讓奶奶看。
張護士長在一邊看着,不由得感動不已。這個孩子年紀不大,心善,孝順,還懂得體貼。
果然奶奶被二端一鬨,注意力就轉移了,也實在是周景然這邊打的太熱鬧,也太嚇人了。
小鬍子他們本來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亮了刀子就是想廢了周景然。如此一來,等於是釜底抽薪,讓京城那邊徹底失去周景然這個關鍵性人物。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可惜他們都錯誤估計了周景然的實力,這個錯誤讓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刀子在周景然眼裡,就跟小孩兒玩具似得。出拳又快又狠,招招致命。
雖然是五六個人打周景然一個人,但是小鬍子這邊一點便宜和優勢都沒佔。
周景然能一拳把人臉打歪,一腳踢在對方肋巴扇上,咔咔就斷掉兩根肋骨。
幾個回合下來,小鬍子他們刀早飛了,人也被打得傷痕累累。
有兩個甚至慫包的抱着腦袋趴在地上,只求別打到自己的要害。
這樣一羣烏合之衆,哪裡是周景然這種訓練有素的軍人的對手。況且周景然因爲冷靜的頭腦,過硬的軍事技術,以及軍功,已經進入了這次總參二機部的備選名單了。
這次的事件正是因爲這個入選名額而起的,在京城這種重要的職位是一定要有一方勢力的支持才能站穩腳跟的。而周景然毫無懸念的是代表着容家,岑家,甚至是宮家的核心利益的。
這就使得容家岑家的死對頭鄭家不得不使出手段來攪和了,因爲鄭家並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儲備,無力競爭這個要職。而徐家之所以摻和進來,則是因爲跟鄭家有利益交換。
總之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使得局面變得詭譎多變。
因爲在京城不好施爲,鄭家就把矛頭轉向了在他們看來並無根基的周景然本家。一個農村出來的,有什麼好忌憚的?在鄭家人看來,打壓周景然的老家人,就等於給周景然一個警告,讓他自動退出。
說起來,二端家這麼一系列的亂子,也就是從周景然這次板上釘釘的升遷引起的。
想到這些混蛋是京城鄭家人派來的,周景然就更是毫不手軟,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就好好教訓教訓鄭家人的這羣狗,讓他們的主人知道知道,他周景然可不是泥塑的,能隨便他們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基本上週景然下手的輕重就是,不要你命,但是這人絕對幾個月下不了牀了。
打得正熱鬧,好幾個警察風風火火地就衝上來了。
一點不扒瞎,小鬍子他們雖然不是好鳥,但是第一次看到警察叔叔感到親切。因爲總算有人來救他們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有歹徒襲擊病患嘛?”帶頭的警察皺着眉頭,看着地上橫七豎八抱着腦袋呻吟的傷員。
周景然掏出手絹,擦了擦手上不屬於他的血跡。特別坦然地說:“他們就是,正好你們帶回去好好審審。”
“那你是怎麼回事?”地上一羣躺着的,就周景然一個人沒事兒,顯然這裡頭還有事兒啊。
“再興,這位是正當防衛!”不等周景然回答,張護士長走了過來,對領頭的警察急急解釋道。
“接着你電話我可就出警了,路上車壞了耽誤了一會兒。這咋打成這樣?”顯然,領頭的警察就是張護士長的丈夫,轄區派出所的所長。
“還說呢,你要是早點到,哪能像現在這樣?你瞅瞅小丫頭讓這夥人打的。”張護士長回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被奶奶拉着的二端。
警察叔叔順着自家媳婦指的方向一看,喲嚯!小丫頭半邊臉腫得老高,眼睛都眯縫了。另一邊好好的,可是個超級大的大眼睛啊。
“警察叔叔,這夥人衝擊醫院,擾亂醫院的正常秩序,還對我施暴!我叔叔是爲了保護我,正當防衛,打壞人的!”二端哪能給壞人機會翻身呢,趕緊湊過來,一頓叭叭。
周景然撓撓自己的額頭,心說,端端啊,老叔在這兒呢,你就不能歇會兒?難道我一大人還擺不平眼前這點事兒?
這孩子操心的毛病到底像誰啊?
警察叔叔聽二端說完,沒接茬,反而眯着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二端。
然後遲疑地問道:“你……,你是不是叫周端端?七八歲的時候被拐子綁架過?”
他這麼一問,二端也愣住了。她這段歷史知道的人可並不多啊,這位警察叔叔怎麼知道?
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位中年警察叔叔,二端想了想,大概就對上號了。
“您是當時我們在馬路上截住的那位警察叔叔,對不對?對不起,我不記得您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