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端重生以來第二次來京城,算是舅姥姥盼星星盼月亮的事。
雖然二端跟岑菲說好不用人來迎他們,但是還是一進城就讓岑放堵個正着。
看着閃了一通大燈,就從車上跳下來的岑放,二端趕緊打開車門下去了。
“呀,放舅舅!你咋來了?不是說好不用接的麼?”二端跺跺腳,指定是舅姥姥非得讓放舅舅來的!
岑放伸手拍了拍二端的頭,正了正自己的棉帽子,這夜裡頭等人,他把東北戴的大棉帽子給翻出來戴上,果然暖和。
“我不來,你舅姥姥不放心吶。還怕你讓人截胡了。”岑放給二端指了指停在岑放車子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話裡有話呢。
這功夫金燮他們也下來了,京城雖然也冷,但是比起東北可就不算啥了。
二端抻頭往那輛車看了看,估計是看到二端注意了,車上下來一個人。
藉着路燈的光線看過去,是個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人。
“這是?”二端收回視線,問岑放。
“宮家本家的大管家。”岑放給了二端一個令她驚訝的答案。
她本以爲是月姨派來接她的人,怎麼扯上了宮家本家了?聽岑放的意思,這人還是挺重要的身份。
不可能是爲了接她這麼一個小丫頭吧?怎麼想都不科學。
“金先生,魯少爺,我家先生特派我來迎接二位。”果不其然,那人來到近前,竟是隻和金燮還有魯中南說話。
要說金燮就算了,他爹是一方諸侯。可爲什麼連魯中南都變少爺了?
二端拽拽岑放的袖子,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這人是瞎麼?
岑放擠咕擠咕眼睛,拉着二端想帶她上自己的車暖和暖和。
宰相門前三品官,這位宮管家自然是看到二端了,不過他受命來迎金燮和魯家少爺,所以根本就沒在意跟着的小丫頭。
可他這麼一忽略,金燮和魯中南臉都冷下來了。
“有勞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金燮不想多生枝節,甩下一句話,就率先返回車上。
魯中南定定看了宮管家一眼,也連話都沒說,就跟着金燮上車了。
這邊二端上了岑放的車,岑放看金燮壓根沒給宮管家好臉色,就笑眯眯地跟二端說:“你看你小姨夫給你出氣呢。”
二端笑了一下,其實她一點也不生氣,畢竟自己也確實不是啥重要人物。不過一般會辦事兒的人多少都會問一句,不爲別的,起碼是給她小姨夫面子啊。
眼裡光瞧見有分量的人,可他又怎麼知道,那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人,在別人心裡沒有分量呢?
“放舅舅,咱們快回家吧,不要耽誤我舅姥姥睡美容覺。我不到,她指定睡不着。”把剛纔那一出拋在腦後,二端因着快要見到姚婉瑜而高興。
她們這對師徒,更像是忘年交。縱然姚婉瑜現在也有不少學生,可她最在意的還是二端。
“這你可說着了,我媽從下午就開始坐立不安了。”岑放發動車子,在前頭帶路,可算是接上二端了,他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哈哈,我給你們帶了山貨,還有我姥姥親手下的大醬。”二端開心地獻寶,雖然東西不值錢,不過這也代表兩家關係親近。
就好比她會給容叔叔帶山核桃,卻不會給容家送山貨。關係不到位,禮品也不能亂送。
“哎喲,我自打回了京城,再吃不着我大姑下的大醬了!”岑放雖然應該是京城人,但是架不住從小生長在東北,單說這吃飯的口味,那絕對的東北小爺們兒的口味。
回京城這麼些年,還是經常想念那白山黑水孕育出的吃食,光想就覺得饞。
“那回頭用這醬炸點肉醬,你拌麪條吃呀。”二端還記得岑放喜歡吃麪條的,尤其是拌上用自家下的大醬炸的肉醬,一頓能吃三碗。
“那敢情好,我媽和我姐做飯都一般,我可指着你了。”岑放不知道啥叫客氣,已經開始給二端找事兒了。
“擎好吧您!”二端心情大好地飆了句京片子。
一路上和岑放八卦了一番容叔叔與岑菲姨的愛情故事,聽得二端一會兒凝重一會兒歡欣鼓舞。
這哪是談戀愛,哪是撩妹啊?
二端深深覺得如果容叔叔沒長那麼一張妖孽的俊臉,他指定娶不到媳婦!
岑菲姨也是顏控來的吧?不然咋會看上容叔叔這種傲嬌又難搞的大爺?
二端把自己的想法跟岑放一說,岑放不能更同意了!
他姐姐和未來姐夫的結合,絕對印證了那句,魚找魚蝦找蝦,蛤蟆配對找青蛙。
人倆就是越瞅越對眼,然後準備不顧一切在一起。
好在岑家和容家雖不是交好的關係,但也不是對立的。
倆人這麼一抖落家底兒,回家一請示,還真得到了各自長輩的同意。
這裡頭,嚴格說起來還歸功於徐家,因爲這是容家和岑家共同的對手。
跟敵人的敵人結盟,沒有比這更爽的事了。
於是容致信和岑菲的婚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放舅舅,等婚禮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好好難爲一下容叔叔!”二端一肚子鬼主意,攛掇岑放給容致信設置障礙。
岑放眼睛看路,但是耳朵可聽二端說話呢。
他點點頭道:“那是必須滴!我早就想好了各種招兒,一定讓我姐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可得加油嘍,容叔叔可不好對付。”二端剛給人出完餿主意就開始拆臺。
“哎?你說他結婚那天,應該不會翻臉吧?”岑放經過二端的提醒才反應過來,容致信可不是個麪人兒,任你搓圓搓扁。
二端笑而不語,心說就看你們鬥法誰能取勝!反正我是來打醬油的。
“大喜的日子,總不會不給面子吧?”岑放見二端不回答,兀自嘀咕,心裡還是沒底。
“我說放舅舅,你就這麼點膽兒啊?容叔叔可是要把菲姨娶走了呢。不給他點厲害,也太便宜他了。”二端一瞅岑放要打退堂鼓,趕緊煽風點火。
她倒不是犯壞,就是想看看容叔叔,容男神,爲了心愛的人能不能忍。
“對!不能太便宜他了。”岑放一拍方向盤,給自己打了劑強心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