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型子沖澡很快,一邊撲落頭髮上的水珠,一邊往客廳裡進。
剛到門口就聽見嘟嘟哈哈大笑的聲音,心說小弟不是最近都很鬱悶麼?難得今天居然笑了。
“啊,型子哥!老長時間沒見!”栓子看到型子,立馬跳起來,興奮得不行。
二端彷彿看到栓子屁股上長了一條尾巴,在不停地晃啊晃的。
“栓子,你太誇張了,上個月還見了呢。”型子感到好笑,栓子從小就有點一根筋,常常讓二端和翠翠吃的死死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愛跟女孩兒一起玩。
“型子哥。”林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過來了,站在一邊細聲細氣地喊了型子一聲。
“哎,林琳來啦。”型子衝林琳點點頭,覺得這丫頭好像一直都這麼文靜,不像他家二端,不動不說話的時候瞅着挺蒙人,一活動起來簡直就是個猴兒。
“型子哥,你這是上哪兒了?”林琳眼珠不錯地瞅着型子,看型子好像剛洗過澡,就問了出來。
“哦,我跟我師兄他們上山了幾天。”型子招呼林琳坐,耐心地回答她。
“型子,叫弟弟妹妹們洗手,開飯了。”媽媽在廚房喊了一嗓子,顯然是知道型子回來了。
“哎,知道啦!”型子應了一聲,不過也不用他招呼了,媽媽的大嗓門兒顯然大家都聽見了。
幾個人魚貫而出,到院子的洋井那兒打水洗手。雖然家裡頭早就有了自來水,不過大家都不愛用,嫌乎有股子漂白粉味兒。
自家院裡的洋井,壓出來的水清甜冰涼,夏天用再舒服不過了。
型子幫弟弟妹妹們壓水,讓他們接水洗手什麼的。
“中午你們幾個在這院兒吃,我去你爺奶那跟他們一起吃。”媽媽端着個托盤,裡頭是三個菜,路過二端他們的時候囑咐了一句。
“媽,我幫你把剩下的端過去。”型子看媽媽端的這些顯然不是全部,趕緊招呼一聲,跑去廚房。
結果翠翠正好端了個托盤出來,倆人走了個對頭碰,好在型子伸手敏捷,一回身,往旁邊一躲,避免了“撞車”事故。
“哎呀,嚇死我了,型子哥!”翠翠要不是手占上了,真想拍拍胸脯,差點這盤子東西就撞翻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看見你出來。”型子接過翠翠手上的托盤,給翠翠道歉。
“哎,沒事兒的型子哥。你快幫周嬸兒端過去吧。周嬸兒怕我們幾個拘束,非得不跟我們一起吃。”翠翠其實覺得根本不會拘束嘛,她和二端從小彼此在對方家裡蹭飯是很平常的事情啊。
“行啦,別多想,我媽不是怕你們放不開嘛。快洗手,我去送飯。”型子其實也覺得翠翠肯定不會拘束的,這丫頭約等於他第二個小妹兒的。
“你倆說啥呢?”林琳看翠翠過來洗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沒說啥呀。”翠翠舀了一水舀子水,倒進盆裡,蹲在井臺邊上洗手。
“我看型子哥對你特別好。”林琳盯着翠翠臉上的表情,生怕錯過什麼的。
翠翠扭頭看林琳,不明白她爲啥這樣說,型子哥難道對他們大家不都很好麼?
“有麼?他對你,對栓子也好啊。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情求到型子哥頭上,他沒幫咱了?”翠翠沒哥哥,她心裡頭一直偷偷拿型子當自己親哥哥一樣的,有時候真是有點羨慕身爲型子親妹子的二端啊。
“停停停!你倆太過分了哈,難道從小到大幫你們出頭的人不是我麼?啥時候成我哥了?”二端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插嘴了。
簡直了,居然否認了她在她們童年時光裡扮演的重要角色!
二端的不滿,惹來翠翠和林琳的哈哈大笑。
翠翠更是不給面子地揭穿真相:“你可別逗了端端,你一出頭就要惹事兒,然後還不是型子哥替咱們收拾爛攤子?每次他打架,都是因爲你。”
“可我打架,都是因爲你們啊!”二端不服氣地反駁,她小時候是衝動了點兒,不過她那是放飛自我!
“說真的,端端,你就是有把小事兒鬧大的本事。”林琳給予補刀,強迫二端直面慘淡的現實。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等會兒吃飯不許你們多吃!”二端被打擊到了,瞪着眼睛放狠話。
“端端,你對你同學可不能這樣啊。”好巧不巧的,姥姥正好從這院兒經過,準備也去奶奶那個院兒一起吃中午飯。
姥爺中午一般都不回來吃,他在學校有事兒。
姥姥聽到二端說不讓同學多吃,這還了得,人家是客人,咋能這麼說話呢?
二端一瞅姥姥,頓時就蔫兒了。要是她出錯,讓姥姥逮着,又是一頓教育。
姥姥的念功是二端的緊箍咒,而且並沒有隨着年齡的增加而減弱,每次念二端的時候,都讓她很是鬱悶。
幸好林琳還算有良心,趕緊給二端解圍,跟姥姥解釋道:“姥姥我們開玩笑呢,不是認真的。”
姥姥來回看了看幾個人的臉色,確定確實沒有什麼不妥,才放心地點點頭,一邊囑咐一邊邁開小腳兒往奶奶那院兒走。
“你們幾個好好玩,別打架,別拌嘴啊。”還像小時候那樣囑咐孩子們,在姥姥眼裡別管是不是上高中了,二端他們還是孩子。
“知道啦!”幾個猴兒,異口同聲地答應着。
姥姥笑着慢悠悠地走着,就喜歡孩子們活蹦亂跳的精神勁兒。
“端端,你是不是挺怕你姥姥的?”林琳剛纔看出二端被她姥姥一說就蔫兒了,所以才馬上給二端解圍的。
“嘿嘿,我姥姥嘮叨的功夫堪比唐僧。誰試誰知道,是不是啊?嘟嘟。”二端小聲地講姥姥的“壞話”,還拉上親愛的小弟。
“姐,我要不是你親弟弟,我指定告狀去。”嘟嘟纔不上當呢,雖然他也怕姥姥唸叨他,但是絕對不能認同姐姐的話,不然就等於對姥姥不滿呢!
“那我謝謝你哈,我的親弟弟。快走吧,進屋吃飯,看咱媽都做啥好吃的了。”二端拉起嘟嘟,領着翠翠他們一起進屋吃飯了。
一曲凌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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