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冷眼看着李健,心裡對他的舉動嗤之以鼻。原本還覺得哥哥的這個好哥們兒是個腦瓜聰明,凡事拎得清的傢伙。可到底還是年輕啊,逃不過一個情字。
不過爲了討好佳人就拿她祭旗,會不會有點太下作了?到底她也算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吧?就算不看她的面子還看她哥的面子呢。
“型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你們對許嘉諾寬容一點嘛,她雖然的新加入咱們的,不過你也看到了,嘉諾人很好的。”李健自然不會不給型子面子,他也知道自己剛纔說話有點過分了,不過他也是爲了想給許嘉諾一個好印象。
型子也看得出李健的心思,看妹妹沒吱聲,也就沒爲難李健。
許嘉諾委委屈屈地坐下,卻是不看李健,對坐在一邊一直沉默着的魯中南說:“魯哥哥,我奶奶給我帶了她做的粘糕,我拿給你嚐嚐啊。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吃了麼?”
“嘉諾,有沒有我的份兒啊?”李健也是個皮厚的,不等魯中南迴答,就湊過去討吃的。
“李健哥也一起吃吧,我帶了很多。”許嘉諾細聲細氣地應了,起碼她想混進他們這個圈子,沒有李健幫忙是非常困難的。
看着李健一臉都白癡相,二端就同情他。人家姑娘明顯是衝着魯中南來的,他跟着湊什麼熱鬧啊。白給人搭橋兒,最後啥也撈不着。
“哥,我餓了。”二端不理他們之間的勾勾纏纏,她還有親親老哥啊。
型子一聽妹子餓了,趕緊翻出包裡媽媽和姥姥給準備的飯盒,遞給二端。還拿出個不鏽鋼的杯子,邊囑咐妹妹邊往外走:“你先吃,我去涮涮杯子。”
二端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一盒子滷味兒露出真容,香味兒撲鼻。也不用筷子,兩根細白的手指,捻起一片牛肉就送進嘴裡,末了還舔了舔手指尖上的滷汁。
雖然和二端賭氣呢,但是魯中南還是一直默默注視着她的,看到這一幕,喉頭忍不住滑動了一下,覺得嗓子眼兒有點發緊。
“魯哥哥……咱們去我那兒拿粘糕吃吧?”許嘉諾看魯中南沒搭理她,目光直往周端端身上落,她心裡就一陣憋屈,忍不住出聲引起他的注意。
本以爲二端會招呼自己一起吃,他就順勢不跟她慪氣了。可二端連瞅都不瞅他一眼,魯中南心裡的火兒,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聽到許嘉諾喊自己,刷地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了他們這個鋪位。
許嘉諾心裡一喜,連忙跟了上去,嘴裡還招呼道:“這邊,魯哥哥,我還帶了水果。”
李健這個沒骨氣的,不用人招呼,也跟了過去。
他們這個鋪位總算是鬆快了,吳昊趕緊湊過來,從二端的飯盒裡搶吃的。
“可算是滾蛋了,害我都擠不過來。”吳昊捏着個雞小腿兒,一邊啃一邊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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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端瞟了他一眼,就屬吳昊心最寬,光想着吃。
這功夫型子也涮好杯子,看居然只剩二端和吳昊了,頗爲驚訝。
“他們人呢?”型子從小水壺裡頭倒了半杯水遞給妹妹,挨着二端坐下,也從飯盒裡拿吃的。
滷味不能放,儘快吃掉爲宜,本來媽媽和姥姥也是裝了他們幾個人吃的份兒。
吳昊見二端光吃不說話,就嚥下嘴裡的肉,抹抹嘴兒回答型子:“跟那個姓許的小妞兒跑了。”
這回答真絕了,型子一愣,隨即看了一下二端的臉色。見妹子面無表情地吃東西,但是身爲二端多年的哥哥,親哥,他哪能感覺不到妹子心裡不痛快呢。
不由得在心裡把魯中南給埋怨了一通,當着他妹的面兒跟別的女孩兒走了算怎麼回事兒啊?魯中南不像是這麼不着調的人啊?
“那個,端端啊。魯中南好像跟那個許嘉諾從小就認識,所以熟人邀請可能不太好意思拒絕。”型子試圖寬慰妹妹,生悶氣可不行。
再者,型子多少還是相信魯中南的人品,覺得他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啊。
“哦,青梅竹馬。”二端狠狠嚼着嘴裡的肉,不鹹不淡地評價道。
型子有一種越抹越黑的感覺,索性不替魯中南說話了,說到底他還是更向着自己的親妹子啊。
“我瞅着,是李健那傢伙把那妞兒招來的。”吳昊吃完雞腿兒吃雞蛋,還翻出幾罐飲料遞給型子和二端,然後自己開了一罐,狠狠灌了幾口。雞蛋忒噎得慌。
其實二端也琢磨了,李健好死不死的提議參加什麼冬令營,這會兒她有點明白爲啥了。這是想給他自己製造機會呢。
不過叫上他們是爲了拿魯中南引誘許嘉諾來參加吧?
李健倒是好算計,知道魯中南有她,不可能迴應許嘉諾。他自己再一路上溫柔小意的關懷照顧,甚至是等許嘉諾看清自己和魯中南絕無可能的時候趁虛而入。這樣就可以獲得芳心。
型子經吳昊這麼一說,也琢磨過味兒來了。怪不得李健爲了討好那個許嘉諾,敢當着他的面兒跟二端說那麼不客氣的話。不過魯中南爲啥跟着起鬨?
“我等着看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二端是女孩兒,自然知道如果喜歡一個人成了執念,是不太可能接受其他人的。尤其是對自己好的,反而越容易被忽略。
李健這麼上杆子,結局不太樂觀。
想到這個,二端倒也不是很氣李健設計他們了。反正如果因爲這個小姑娘魯中南就跟自己鬧得沒臉,那他們的感情也真是夠脆弱的了。
拋開剛纔一衝動的孩子氣,二端這會兒理性又回籠了。自己把自己的氣兒給理順了。
她氣兒順了,不代表魯中南順了啊。
這會兒僵硬地坐在許嘉諾鋪位那邊,吃不知味地吃了兩塊粘糕,就聽李健各種跟許嘉諾套近乎。
心裡頭想的卻是,爲啥剛纔他走,二端都不叫住他?以她霸道的性格,不是應該理直氣壯地叫住自己,讓自己不許去麼?
是不是她真的根本就不在乎他?吃定他了?
自己在她心裡,就那麼無足輕重?
總之他越想臉越黑,自己鑽牛角尖兒鑽的可起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