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之後，氣溫比之前降低了幾度，二端帶上了毛茸茸的耳包，她有厚劉海兒，還真是挺保暖的，只要護住耳朵就成。
上午的課上完，因爲郭星楠打電話叫她中午一起吃飯，二端就脫離大部隊，帶着維維去了法學院那邊的食堂。
路上的積雪早已清掃完畢，原本的草坪上有童心未泯的同學堆起的雪人兒，不知道誰從食堂要的紅辣椒，給雪人裝了一個紅鼻子，遠遠看過去，還挺可愛的。
“維維，你冷不？”
二端村氣十足地把手揣到寬大的棉襖袖筒裡，這件棉襖還是她上次回家奶奶給她的，親手做的。二端找了件肥呼呼的外罩穿在棉襖外頭，省得給蹭埋汰了。
裡頭絮得厚厚的新棉花，雖然不如羽絨服請便，但是二端穿着覺得很不錯，超暖和。就美滋滋地穿到了學校，其他人見了都憋笑，說二端這村妞的形象真是更鮮活了。
二端纔不在乎這形象是否村，反正她就沒打算要形象。
維維身上倒是輕巧的羽絨服，桃紅色的顏色，很襯小姑娘。
“不冷，我火力壯。”
維維是習武之人，她自然比普通人抗凍，況且她還在東北混過冬天的，那可比京城冷多了。
“嘻，小樣兒吧，你又不是男娃，哪兒來的火力。”
二端嗤笑，故意擠兌維維，她就樂意逗弄弟弟妹妹，看他們急得跳腳纔好。
可惜咱們維維在外一條龍，在姐姐面前是小白兔，被姐姐擠兌也不惱，還呲着牙直樂。
“中午咱倆就說沒帶飯票兒，讓你小郭兒姐姐請咱倆，記住沒？”
二端犯起壞來，攛掇維維和她一起欺負郭星楠。
維維立馬點頭如搗蒜，她一向聽二端的話，姐姐說啥是啥，更何況是這種開玩笑式的惡作劇？
姐倆統一了思想，覺得今天要宰郭星楠一頓。爲了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倆人還特意抄小道走，生怕去晚了，食堂沒好菜了。法學院那邊的六食堂做的紅燒肉可是一絕，一定得多吃點兒。
從新聞學院到法學院要經過一片辦公樓，因爲比較老舊等翻修或者拆掉重建，所以空置率比較高。其中撥給了學生會好幾間一樓靠小路這邊的辦公室作爲資料室什麼的。
二端和維維抄小路，正好經過這裡。
不過剛一接近，維維就拉着二端。
“咋了？”
被維維拽住，二端還奇怪呢。扭頭一看，維維面色凝重。
維維墊着腳趴在二端耳朵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二端臉色也不好，望向辦公樓一樓最邊上的那間辦公室的窗戶，雖然看不清裡頭，但是據維維說，裡面好像有爭吵聲，而且還出現了不得好死之類的字眼兒。維維耳力過人，一般人聽不到的聲音她遠遠就能聽見。
“咱們悄悄過去看看？”
要是別的事兒也就算了，但是提到殺人什麼的，她就不能坐視不理，外一真有兇案發生咋辦？
維維點點頭，比了個手勢，意思她在前面，讓二端跟着她。
二端點點頭，小心地跟在維維身後，儘量不發出聲音，接近那後窗戶。
兩人順利來到窗戶根兒旁邊，維維拿手蹭了蹭玻璃上的灰，正好可以偷窺到裡面的情形。
這會兒二端也能隱約聽到裡頭的爭吵聲了，維維瞅了瞅裡頭，扭頭頭面露訝異地衝二端招招手，讓二端過來自己看。
維維這是瞅見啥了，這麼驚訝？二端好奇心都給點燃了，湊到維維的位置趴窗戶往裡瞅。
正好窗戶邊上有書架，所以二端她們這麼明目張膽地偷窺纔沒有被屋子裡的人察覺，也或許是屋裡的人爭吵的太投入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看清楚屋裡的人，二端總算知道維維爲啥驚訝了。
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莫蓓琪、白江遊和何雨。
不過二端瞅着何雨和白江遊可衣衫不整啊，而他倆的衣服居然都在莫蓓琪腳底下踩着呢。何雨幾次想上前搶衣服，都被莫蓓琪給推搡回來。這顯然就是一出捉姦戲啊！
白江遊只穿了件大棉襖，下頭還光着兩條腿。想去搶莫蓓琪腳下踩着的衣服，但是又不敢動粗。
只有何雨破馬張飛地破口大罵莫蓓琪，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你自己攏不住白江遊的心，這會兒撒什麼癔症？我要是你，我乾脆自殺算了！你還在我面前端正牌女朋友的款兒麼？你敢出去說你是白江遊的女朋友嘛？”
既然被莫蓓琪撞破他倆的事兒，還堵在被窩裡了，何雨倒是不怕了。本來她也受夠了遮遮掩掩的樣子，尤其是上次莫蓓琪出來橫插一槓子，害她丟臉丟大發了。不僅沒降住周端端那個大一新生，還落了面子。
何雨恨莫蓓琪，恨她的身份地位，恨她是白江遊實際上真正的女朋友。自己算什麼？雖然白江遊對自己海誓山盟的，承諾等他順利畢業分配了工作，就跟莫蓓琪攤牌。但是何雨不是傻瓜，按照莫蓓琪的身份，白江遊怎麼可能捨得放棄這樣家世的女朋友？
何雨對白江遊既愛又恨，喜歡他的帥氣和才華，卻恨他的薄情寡義。原本的喜歡，在他一次次的敷衍中慢慢變質。雖然她也存着利用白江遊的心思，但是到底是個女兒家，心裡哪能不喜歡？尤其是白江遊還是她以身相許的人？
可是，只要莫蓓琪在，她就永遠都見不得光，只能躲在暗處偷偷摸摸。
“你再說一遍？要自殺也是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自殺！明知道白江遊有女朋友，還勾引他！寡廉鮮恥的跟他在這裡私會，這件事我要是上報到學校，你們倆都別念了，統統開除！”
莫蓓琪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到現在她仍然覺得是何雨勾引了白江遊，但是面對何雨的挑釁，她的底氣顯然要更足一些。光看白江遊的反應就知道他怕自己，不敢撕破臉的。
“你敢？！你不是白江遊的女朋友嘛？你就這麼坑他？”
何雨心裡一震，是啊，莫蓓琪不是普通人，她是學校老師，這件事兒可大可小，如果莫蓓琪今天放他們一馬還則罷了，若是非得鬧大，那她和白江遊都得玩兒完！
莫蓓琪冷笑不已，看着站在一邊兒不知所措的白江遊。
“他都揹着我跟你鬼混了，我還顧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