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這麼損我啊?我們男人之間的義氣,你不懂。”
二寶一副二端是女孩兒家不明白的表情,十足的討打呢。
“男孩子之間處的好,互相幫助那都沒問題。可你這朋友有難的把你懟上去了,自己沒事兒了?我都不用問你,我都知道這打架的事兒準也是他挑起來的。”
雖然沒見過二寶那個所謂朋友,可二端光想想就知道那不是一什麼好鳥兒!真心的朋友,哪有攛掇別人不學好,有事兒了還甩鍋給二寶的?
二寶一向挺機靈的,怎麼這次犯傻了呢?
“姐,你不知道。狗子他幫過我的,所以他的事兒我不能不管。”
二寶看他姐的眼神就知道他姐肯定是嫌棄他腦子不好使。可是他覺得他鐵哥們兒狗子就算慫,他也不能不管他。
“管也不是這麼個管法兒,現在好了,你把雷頂在自己腦袋上,看你怎麼收場。”
恨鐵不成鋼都不能形容二端此刻的心情,二寶這顯然是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出於他那幼稚的義氣,不能不硬着頭皮扛下這件事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二端覺着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二寶需要的是男人之間的對話,這個任務最佳的執行者,應該是老叔。
二寶根本不怕二叔二嬸兒,大伯呢,從小比較疼愛孩子,很少板着臉訓人。可老叔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對孩子們也好,但是老叔板起臉來那份兒威嚴,周家的男孩子都哆嗦。
好在二端是女孩兒,不然以她闖禍的頻率,早就不知道被老叔約談了幾次了。
畢竟周家的男孩子們對老叔都很崇拜,鐵血軍人,上過戰場,經歷過戰火的洗禮,骨子裡那份爺們兒的硬朗特別令男孩子們嚮往。
“姐,你跟我大爺幫我說說情唄?其實找找木蘭姐她爸這事兒就能平了。”
二端不打算和二寶繼續談下去了,她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可以了,情況交代給老叔,讓老叔來給二寶來一頓精神洗禮吧。不過顯然,二寶不打算結束談話,纏着二端幫他找大爺說好話。
“二寶,你想過沒有,如果咱們家還是在梨樹屯當本本分分的農民,你如今還有這個底氣折騰這些事兒嘛?”
看二寶一點沒有反省自己,二端忍不住又嘮叨了一句。她實在是覺得家境的變化,真沒給二寶帶來什麼好影響!
“姐,你這都是假設。”
二寶乾巴巴地迴應着姐姐來自靈魂的拷問。
“雖然是假設,但你可以沒事的時候想想。難道家境好了,你還越來越不懂事兒了?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最盼着過年過節。我記得有一年中秋,家裡頭就買了兩塊月餅,奶奶拿菜刀恨不得切成十塊分着吃。你和大寶最小,奶奶給你倆一人兩塊兒,你還沒吃夠,氣得直哭。你呀,就是忘本了。”
二端也不想老氣橫秋的數這些老黃曆,可是她重活一次,感觸真的很深。所有幸福的日子來之不易。也許在另一個平行的空間,二寶雖然日子沒有大富大貴,卻安安穩穩,老實本分地活着。
一想到這些,她就有點難受。不過想想,她重生,應該一切自有安排,好多事情其實根本就不由她控制。再說了,怎麼可能全都是好事兒呢?
別說,二端一整情懷,二寶倒是有些動容。大概也是想起了小時候,自己饞月餅那次,姐姐把剛要往嘴裡擱的一小塊兒月餅毫不猶豫地給了他。
剛纔還跟二端嘴硬的二寶,表情柔和了很多,望着姐姐的眼神也充滿感情。
“姐,我都沒忘呢……”
小時候他特別咬尖兒,不知道從姐姐那兒搶了多少吃的玩的,可是姐姐從來沒跟他計較過,就這麼打打鬧鬧地長大了。
二寶態度軟化,二端也不想多說他了。有些事兒,點到爲止,她會給他提個醒兒,但也會留給他自己琢磨思考的時間。二寶不小了,也該學會自己分析判斷,不然永遠長不大。
“二寶,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總惹事兒,讓家裡擦屁股吧?”
二端拍拍弟弟已經比她健壯許多的肩膀,站起身來準備撤退。估摸着晚飯前,老叔就得殺過來,她得先去給爺爺奶奶舒舒心,二嬸兒貿貿然帶着二寶來,最上火的肯定是兩位老人。
“姐,這次事情過了,我保證不惹禍了。”
二寶也是有套路了,看他姐態度緩和了,又開始使用弟弟之力。
二端站着看了看扯住她袖管的二寶,臭小子還賣萌!
胳膊一擡,掙開二寶的手,二端擡腿就往外走。
“你呀,留着去對付老叔吧。先想想等晚點兒老叔來了,你怎麼應對。我會求觀音大士保佑你的。”
說完,頭都不回地擺了擺手,出了房間,留下因爲聽說老叔要來而瑟瑟發抖的二寶。
出了型子房間二端腳下一扭奔了爺爺奶奶屋子,二嬸兒她瞭解,她肯定捨不得二寶受罪,不然也不能護犢子到這種程度,帶着二寶就顛兒了。
想想大寶,二端撇撇嘴,大寶懂事兒反而成了那個被忽略的存在。二嬸兒不在家,大寶吃飯穿衣誰管呢?真是的。
進了屋,果然二嬸兒還在磨爺爺奶奶。其實二嬸兒的心思二端一清二楚,磨爺爺奶奶有什麼用?二嬸兒不過是希望爺爺奶奶能幫講話,然後爸爸和老叔就得出面保二寶。
“二嬸兒,您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該洗洗歇歇呀,您看您眼睛都紅了呢。”
二端笑眯眯地窩到二嬸兒身邊坐下,挽着二嬸的胳膊。
“瞧瞧,嫂子,還是閨女兒貼心。二寶那臭小子就根本就不體諒我的辛苦,成天淨給我惹事兒。”
二嬸兒也笑,拍拍二端的手,跟一直在作陪的大嫂誇起了二端。
楚睿雲心裡其實已經有些煩躁了,二弟妹這麼些年,雖然比年輕的時候穩當的多,可時不時的還會犯虎。
沒瞧見爹孃眼皮子都往一起對了?就一直在這裡墨跡,目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吐一句準話兒?可二寶這事兒,她可做不了主,必須得等孩子她爸和她老叔回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