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家長裡短
第一百八十六章家長裡短
蘇謹行無奈的收拾着魚竿,一旁的張雲逸和趙毅溪臉上都是帶着笑容。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張雲逸不必多說,實力很強,當初和客戶談生意特意進修了一段時間,是業餘選手裡的職業級。
趙毅溪雖然今天剛開始學,但釣魚佬都有新手保護期,自然不是一無所獲。
唯有蘇謹行,在這幹坐了一下午,魚飼料打了一窩又一窩,連片魚鱗都沒見到,純純的打窩仙人。
絕大多數禁漁區都不禁止釣魚,就是因爲釣魚佬裡大都是蘇謹行這樣的打窩仙人,這哪是來釣魚的,這是來餵魚的!
“蘇董,我和我老婆不吃魚,這桶魚您帶回去吧。”張雲逸笑着將手裡的魚桶提了起來說道。
蘇謹行剛想拒絕,突然想到今晚要回家裡吃飯,爸媽都知道他來亮馬河釣魚了,空手回去豈不是很丟人?
去菜市場買都得買兩條回去!
釣魚佬從不空軍!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謹行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
蘇母會意,介紹道:“這是老家的弟弟,你三爺爺的孫子蘇雲,這是小云的老婆程玉。”
滴滴滴。
蘇謹行在路過保安亭的時候還降下了車窗。
“蘇先生這樣的有錢人真客氣啊。”保安看着車子的背面,感慨道。
“去年七月領的證。”蘇雲回答道。
大家都在院子裡,蘇謹行一進來就被看到了。
按了兩下喇叭,將車子就這麼停在了家門口。
“現在在哪工作?”
“厲害啊,今晚看來可以加餐了。”蘇母笑着說道,“你和小云小玉聊聊吧,你們小時候還經常一起玩呢,敘敘舊。”
後備箱的車門關閉後蘇謹行看向兩人。
蘇謹行也不管他倆,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三人一道來到了停車的燕莎商場的停車場,張雲逸特意將魚桶送到了蘇謹行的車子旁。
“還行,五條。”蘇謹行淡笑着說道。
“還沒有,準備過兩年再要。”
張雲逸心底一笑。
張雲逸和趙毅溪站在原地,目送蘇謹行的這輛卡宴離開,這才挪開步子。
“你們好。”蘇謹行點了點頭。
“別站着了,都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蘇謹行率先坐了下來,笑着問道。
直到今年提了這輛卡宴纔開始頻繁的用車。
趙毅溪和張雲逸都是笑着和蘇謹行再見。
蘇謹行很少自己開車,尤其是在韓國的時候,出門去哪裡都有司機,回國之後遇到了特殊時期,也是沒什麼機會開車。
“你這戰況不錯啊?”蘇父站了起來,來到蘇謹行身前看着他手裡的水桶問道。
蘇家。
砰。
“你好。”蘇謹行笑着朝兩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蘇母。
打開後備箱,提着水桶,自信滿滿的走進了家裡。
“好。”蘇謹行將水桶遞給了蘇父,點頭說道。
“小蘇回來了。”
“不比蘇哥。”蘇雲連忙說道。
“蘇先生,晚上好。”保安向着蘇謹行敬禮問候道。
“都回去吧,路上慢點。”
在蘇謹行的目光投來後,蘇雲和程玉臉上帶着明顯的緊張。
“嗯,蘇董您慢走。”
啓動車子,走人。
“有孩子了嗎?”蘇謹行又問道。
“不錯啊,都是公務員。”蘇謹行笑着點頭。
“我在市監局,程玉在稅務。”
小區保安遠遠的就看到了這輛黑色的卡宴,在確定車牌之後沒等蘇謹行靠近就已經是打開了護欄。
“晚上好。”蘇謹行笑着和對方招呼了一聲,驅車駛入到了小區內部。
門口的道路非常寬敞,可以同時容納兩輛車並排通過還有空餘,蘇謹行將車停在門口並不擋道。
“蘇哥!”坐在庭落石凳上和蘇父蘇母聊天的年輕男女紛紛站了起來。
“你們這勝在穩定。”蘇謹行擺了擺手,政商可不能相互對比。
“怎麼有空過來的?”蘇謹行問道。
兩人都是地方公務員,按理說現在也不是什麼節日,怎麼跑北境來走親戚了?
“我們剛好來北境旅遊,想着二伯一家就在北境,就過來看看了。”蘇雲解釋道。
“有心了。”蘇謹行點頭說道。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伱回~~”
蘇謹行將手機拿了出來。
來電人:情老師。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蘇謹行指了指手機說道。
“沒事沒事,你忙。”
蘇謹行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看你哥說話也挺客氣的,一點也沒有有錢人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程玉小聲的說道。
“有錢人都這樣,說話很客氣。我哥又不是暴發戶,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商人。”蘇雲說道。
“咱們這次帶着任務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動他。”
“試試唄,不行就算了。”
程玉點了點頭,反正就是試一試。
門口。
“喂,情老師。”
“學長,晚上好啊!”金韶情歡快得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晚上好,吃飯了嗎?”
“剛吃完,這不正在和你通話嗎。”金韶情喜滋滋的說道,“我和你說啊,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什麼大秘密?”蘇謹行好奇的問道。
“Wendy可能戀愛了!”
“嗯?”蘇謹行一驚。
孫勝完戀愛了?
不可能吧?
“和誰?”
“不知道,但她最近天天被約出去,這種頻率我懷疑是在戀愛!”
蘇謹行:“?”
“是不是經常吃飯的時候被約出去?”蘇謹行語氣莫名的問道。
“欸?你怎麼知道的?”
蘇謹行笑了起來。
孫勝完和權恩妃談戀愛啊。
“那是恩妃,IZONE的權恩妃。”
“莫?是恩妃啊。”金韶情的語氣帶着些許失落,“我還以爲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呢。”
“不過,恩妃什麼時候和Wendy關係這麼好了?”金韶情有些疑惑的說道。
“溫溫和誰關係好都不值得意外吧。”
“好像是欸。”金韶情想到了孫勝完那堪稱恐怖分子的社交能力。
“欸?你是怎麼知道和Wendy約飯的人是恩妃?”金韶情發現了盲點。
蘇謹行剛想說是權恩妃告訴他的,但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止住了。
這是金韶情,換作金泰妍、裴珠泫幾人是不會向權恩妃考證的,但金韶情不一樣,她幹得出來這事。
“我有我的渠道。”蘇謹行沉吟片刻,說道。
“看來艾琳歐尼說的不錯,你雖然在北境,但對家裡的事情都很清楚。”蘇謹行沒有說話,這一點算是明牌吧。
應該沒人會覺得他對家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吧?
“那你把kura放進來是什麼意思?”金韶情話鋒一轉,問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
“行吧。”金韶情也不追問,“但你要注意哦,家裡沒地方住人了,再搬進來一位就要把志勇oppa一家趕走了。”
“我是這種人嗎。”蘇謹行無奈的說道。
Sakura是沒忍住,權恩妃是意外。
不是,和Sakura這樣的妹紙朝夕相處大半年,擡頭不見低頭見,這誰能忍得住啊?
至於權恩妃……那天他衝動了。
都是老二的錯!
“我覺得不是,但歐尼她們都認爲你是。”
“沒關係,你覺得不是就可以了。”蘇謹行笑着說道。
“這話我愛聽。”金韶情喜滋滋的說道。
蘇謹行也是笑了起來。
“我這邊還有客人,晚點給你打回去。”
“好,你忙,拜拜。”
“嗯,拜。”
掛斷電話,蘇謹行回到了院子裡。
“蘇哥。”
蘇謹行擺了擺手,在兩人面前坐了下來。
“這次過來除了看看我爸媽,還有別的事嗎?”蘇謹行看着蘇雲問道。
“是有一件事想找蘇哥幫忙。”蘇雲也沒藏着掖着,本身就是來求人辦事的,人家都問了,你還藏着多不好。
“我媽今年的體檢檢查出腦子裡有個瘤。”
蘇謹行一愣。
他本以爲是有什麼事情要找他,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事。
“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發現的及時,能治,但醫藥費很貴。我們家的情況蘇哥你也清楚,小玉家裡也一樣,我們兩個剛工作,兩家湊了一些錢,但還差十多萬,所以……”
旅遊是假,來借錢纔是真啊。
“我爸媽知道嗎?”蘇謹行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說了。”蘇雲點頭。
他們沒和自己提,是想讓我自己做決定嗎。
“現在你媽媽在哪住院呢?”
“二院。”
“轉到協和來,費用我出。”
“不行不行!”蘇雲連忙拒絕,“怎麼能讓蘇哥你出呢?”
蘇謹行擺了擺手。
“我有錢,但自家親戚向我借錢我一般都不借。可如果是生病了這樣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蘇謹行不喜歡借人錢,因爲別的借款原因麻煩種種,但生病不一樣。
他們有着血緣關係,他有能力,親戚有了困難,他願意出錢幫忙看病。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真不用,蘇哥您借我十五萬就行。”
蘇謹行笑了,伸手拍了拍蘇雲的肩膀。
“你都喊我一聲哥了,我還能不借給你嗎?這樣吧,轉院到協和之後的費用我讓人全都記錄下來,等到你媽媽痊癒出院,我讓人把單子給你,你慢慢還。”
“你們湊的錢就先不要動,維持正常生活,該怎麼樣怎麼樣,看病的錢我來出。”
蘇謹行給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蘇雲和程玉對視一眼。
“那……謝謝蘇哥了。”
“沒事,一家人。”蘇謹行笑着說道。
“看病是大事,我現在就幫你安排。”蘇謹行說着,拿出了手機。
找到備註協和張院長的號碼撥了過去。
蘇雲和程玉坐在對面看着。
響鈴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蘇董,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溫柔的女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哪怕沒有開免提,這麼近的距離程玉和蘇雲也是能夠聽到的。
“張院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不好意思。”蘇謹行說道,“是這樣的,我嬸嬸剛在老家查出來腦子裡有個瘤,我想着將她接到北境來治療,咱們協和是全國最好的醫院,治癒起來也放心。”
“哎喲,腦瘤啊!嗯……哪家醫院查出來的?”
“徐州二院。”
“我們和這家醫院有些合作,轉院很方便。嗯……那蘇董您打算什麼時候轉院呢?”
“明天吧,儘快轉院,儘快手術。”
“好,我去安排。”
“嗯,麻煩張院長了。”
“蘇董客氣了。”
寒暄兩句後,掛斷了電話。
“安排好了,你們給家裡打電話,明天帶嬸嬸轉院。”
“謝謝蘇哥!”蘇雲聽到了,激動的站了起來。
蘇謹行擺了擺手。
“一家人再說兩家話我可要生氣了。”
“我的錯我的錯!”蘇雲連忙說道,說着說着眼淚就要出來了。
一旁的程玉輕聲安慰着。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大學剛畢業沒兩年的年輕人。
“我去裡面看看。”蘇謹行看着兩人,起身說道。
到了屋裡,就看到蘇父蘇母都在門口站着呢。
“做的不錯。”蘇父朝着他豎了個大拇指。
“你們這是在偷聽?”蘇謹行詫異的問道。
“你爸說了,你如果不幫忙,他掏這個錢。”蘇母在一旁笑着說道。
“那畢竟是我親弟妹。”蘇父說道。
“所以啊,那畢竟是我親嬸嬸,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蘇謹行笑着說道。
“主要是你之前拒絕了家裡親戚的借錢,我這不是擔心嗎。”蘇父搖頭說道。
“那不一樣。”蘇謹行擺了擺手,“借錢做生意,借錢還債這些和借錢看病是兩碼事。”
“你這次借錢,那些被你拒絕的親戚指不定怎麼說你呢。”蘇母提醒道。
“沒關係。”蘇謹行笑了笑,“我不欠他們的。”
他不借錢就生他氣的親戚,他也沒必要和他們打交道。
蘇父和蘇母也不再說什麼。
蘇謹行是這樣的觀念,他們改變不了。
錢在蘇謹行手裡,怎麼花怎麼借,他自己說了算。
“做飯嗎?釣了五條魚我都餓了。”蘇謹行問道。
“知道你釣了五條。”蘇父白了他一樣,“你也學一學做飯,都快三十了,連飯都不會做。”
“我會下面條,會做番茄炒雞蛋。”蘇謹行辯解道。
蘇父無語。
“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