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秋波早早就開溜了,說是去買些衣服過幾天參加派對用的。
這敗家孩子,家裡有私人定製不穿,非要再跑出去買,不是很懂這些年輕人的想法,或許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安穩本來是想要和陸丞燕在外面溜達一會兒的,不過被小月阻止了,無奈之下安穩只好選擇了送陸丞燕回家。
小月派人過來開的車,現在小月對安穩已經起了十二分的戒心,生怕安穩再像上次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陸丞燕給拐跑。
坐在車上,兩個人都不肯說話,除了車子高速行駛的聲音,車子裡一片寂靜,兩個人正襟危坐,既不說話也不看對方。
兩個人都在等待,都在等着對方先說話或者先表明態度,只要對方說出任何一句話,他們就能夠判斷出來對方的心思。
早在陸丞燕說出來姜成仁名字的時候,安穩就判斷出來了他的身份——陸丞燕的前男友。
這傢伙是陸丞燕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文質彬彬的外貌下藏着一顆花花公子的心,後來被陸丞燕偶遇到他和外國妞開房,隨之兩人徹底拜拜。
說不在乎吧,有點兒強人所難,安穩看到那傢伙笑呵呵的臉,就想用自己42碼的皮鞋使勁抽他,能不在乎麼?
可是他更加在乎的是陸丞燕的態度,陸丞燕表現出來的那副生人莫近的冷漠態度,讓安穩有些分不清,姜成仁對她來說到底算是過去時,還是又一次觸發了她內心那根脆弱的神經。
安穩不想說話,倒不是真的不想問,他只是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雖然陸秋波一個勁兒姐夫姐夫地叫着,可是安穩心裡沒分寸?真把自己當他姐夫的話,那可就真是白癡了。
除此之外,安穩現在不想讓自己的感情生活變得再複雜起來,維持目前的狀態已經足夠讓他心力交瘁了,給不了別人確定的未來,就暫時不要承諾那麼多,這是安穩做事的原則。
車子往不知名的地方一直開,最後在一處古宅面前停了下來。
這是她們家以前的老宅,平時陸丞燕有空閒時間的話,就會過來住住,她喜歡安靜的地方,所以陸家只有她纔回來這裡。
車子停下來後,陸丞燕薄脣輕啓,說道:“你可以在這裡住一晚。”
安穩愣了一下,他側過腦袋盯着陸丞燕看了一會兒,笑着說道:“還有點事,就不留了。”
陸丞燕點點頭,直接下車。
“司機會把你送回去的。”
安穩坐在車上,就看到陸丞燕在小月的陪同下,朝着老宅裡面走去。
站在二樓上,看着汽車逐漸離去,陸丞燕一臉頹廢癱坐了下來。
他那麼聰明的人,是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呢?
真正的放下,不是仇恨,而是像陌生人一樣處理,從未掛念,從未記起,再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已經真真正正地放下了,放不下的人,難道你不清楚是誰?
一行清淚緩緩淌在了陸丞燕的臉頰上,她並不伸手去擦,而是靜靜地看着窗外,任由眼淚落下。
她一直活得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樂,不是她不想擁有,而是她覺得自己不配擁有。
可是等到有個人打開她的心房,把她從冷漠的世界中帶回來時,那個人又轉身走掉,這讓她怎麼辦纔好。
自己難道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麼?
假裝她們結婚,開口讓他留下來,她什麼時候會對別人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陸丞燕淒涼一笑,在黑夜中宛若一閃而逝的煙花一樣,悽慘而又唯美。
“安穩,你叫我——”陸丞燕咬着牙哽咽道,“該如何忘記你——”
……
安穩回到紅妝的時候,吳媚這女人正在計劃下一個季度的生產方案,中藥種植園的事情也是她在操心,安穩並不打算再插手這件事情,吳媚的能力可以把這事情做好。
“誒呦,幽會你的小情人回來了?”吳媚擡頭瞥了安穩一眼,就接着低頭寫東西去了。
安穩給自己倒了杯水,開口道:“什麼叫回來了,我這不是剛剛來麼?”
吳媚放下了筆,擡起頭看着安穩說道:“幽會我?膽子不小啊。”
“那可不,賊肥了。”安穩現在很瞭解這女人的脾氣,越是順着她話說越是不行。
吳媚朝着安穩勾了勾手指,開口道:“小弟弟,過來,讓姐姐看看是不是變成了大弟弟。”
“噗——”
安穩差點兒一口水直接噴出來,比起耍流氓,是在下輸了。
“你明天有事情麼?”吳媚起身伸了伸懶腰。
安穩看着吳媚纖細嫩滑的小腹,開口道:“幹啥?”
吳媚白了他一眼,走過來站在他身前,開口說道:“陪我去個地方。”
“不去。”安穩想也不想地說道。
吳媚低着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安穩,伸手按住他的腦袋,然後揪着他的耳朵說道:“和你的陸姐姐在一起時間長了,脾氣見長啊,是不是忘記了皮鞭的滋味了?”
“你幹嘛?”安穩伸手想要扯開吳媚的手。
“幹嘛?幹你。”吳媚一把把安穩給推到在沙發上,壓在他身上看着他說道:“去不去?”
安穩搖搖頭說道:“不去。”
“那就別怪我耍流氓了。”吳媚笑眯眯地看着安穩。
其實安穩很想說,你快耍啊快耍啊,你不耍你不是人——
“耍流氓我也不去。”安穩開口道,其實他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你耍了也是白耍。
吳媚雙手按在安穩的腦袋兩旁,俯下身子說道:“我再爲你最後一遍,去不去?”
安穩只覺得自己被一大片雪白晃花了眼,他這麼正義凜然的人怎麼可能會向反動勢力的色誘投降呢,於是再次說道:“不去。”
吳媚冷笑了一聲,臉上笑容逐漸凝固,然後慢慢從安穩身上爬了起來。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吳媚嘴上這樣說,手卻不老實,扯住了某人的要害。
“去去去,我去我去,快鬆開。”
“去?”吳媚冷笑着說道,“做夢。”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