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一臉笑嘻嘻的傢伙,周文氣得心裡在罵娘,他想要衝上去現在就把那個傢伙的臉給撕碎,然後踩在地上狠狠踏上幾腳。
不過想到馬上要出來的樑雨萱,自己要是那樣做的話,最後尷尬的還是自己,周文咬了咬牙,只好把這股怒氣忍了下來。
他正轉身離開,不過這時候剛好碰見了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樑雨萱。
剛纔見到安穩,激動壓過了一切情緒,現在緩過神後,樑雨萱忽然想起來了剛纔周文對安穩說的話,她本來就對這個傢伙很是討厭,現在這種厭惡感就變得更加厲害了。
樑雨萱沒有搭理他,直接走到了安穩的身邊,她看着安穩微笑着說道:“我們走吧。”
安穩點了點頭,抓起樑雨萱的小手走了出去。
在後面目睹這一切的周文眼神逐漸陰冷了起來,他看着安穩遠去的背影,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慢慢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出來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安穩看了一眼身旁的樑雨萱,藍色的牛仔褲包裹着大長腿,上面穿了一件針織衫,外面套了一件風衣,柔順的長髮如墨一樣傾灑下來,在璀璨星光的照耀下,看起來顯得格外迷人。
“冷不冷?”安穩握了握樑雨萱冰冷的小手。
“不冷。”樑雨萱頗爲害羞地說道,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有這種情緒很正常。
安穩牽起樑雨萱的小手,在空中揮了揮,開口道:“騙人,小手這麼涼,怎麼可能不冷。”
樑雨萱嘻嘻笑了幾聲,伸手揪着安穩的臉頰說道:“那你給我多揉揉,你不在,我又照顧不好自己,當然就冷了。”
聽到她這麼說,安穩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怎麼聯繫她,太多的事情纏身,可那些終究不是理由,安穩抓住了樑雨萱的手,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那好,以後我就多陪着你。”
“真的啊?”樑雨萱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失落地說道:“沒事兒,我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那也不行。”安穩看着她說道,“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
安穩猶豫了一會兒,摸摸下巴說道:“我退學了。”
“……”
樑雨萱瞪大了嘴巴,愣了幾秒鐘後訝異道:“退學?!這是怎麼回事兒?”
安穩擺擺手示意她不要那麼大聲,然後就把自己做生意的事情和樑雨萱簡單交代了一下,說到錦瑟的時候,安穩還玩笑似的說自己現在已經是億萬富翁了,以後樑雨萱也是小富婆,可以隨便花。
看着安穩滿口跑火車的樣子,彷彿她們之間又回到了剛剛高考畢業的時候,樑雨萱晃着安穩的手說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什麼時候改改吹牛的毛病。”
“???”
安穩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着樑雨萱說道:“我沒騙你,我真的賺了好多錢,錢對我來說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樑雨萱吐了吐舌頭,指着街邊賣烤紅薯的小攤兒說道:“那好啊,你給我買紅薯吃,我要吃這個!”
“沒問題。”
安穩牽着樑雨萱的小手走了過去,說了句來個烤紅薯,然後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摸手機。
這就和安穩以前的習慣有關了,由於某寶的存在,要不了多少年以後,手機支付將會成爲街頭小巷共同的選擇,甚至就連乞討的人都隨身帶着某寶的支付二維碼,安穩某次開車出去玩的時候,堵在高速上下不來,有人就拍開車窗說好心人可憐可憐吧,安穩揉揉頭四下查看了一下,車上沒什麼零錢,結果人家二話不說從口袋裡面就摸出了某寶的二維碼,搞得安穩都想笑。
安穩出門沒有帶現金的習慣,他不僅不會帶先進,而且身上儘可能地不帶東西,他喜歡一身輕的感覺。
直到看着從口袋裡摸出的“老年機”,安穩拍了下腦門,這才意識到自己深處一個互聯網還沒有完全普及的時代,更別提什麼手機支付了。
這就很尷尬了……
安穩轉過腦袋看着樑雨萱,冷靜地說道:“有錢人出門都習慣身上不帶錢,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樑雨萱掩嘴輕笑着說道,“走開走開,我來付。”
安穩被樑雨萱推開,一臉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這女人肯定以爲自己沒有賺到錢,這年頭,爲什麼人與人之間就沒有一點信任呢?
樑雨萱從自己包包裡拿出了錢,給了小攤攤主後,捧着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對着安穩揮了揮。
“想不想吃?”樑雨萱笑着說道。
安穩點了點頭,伸手就準備從她手裡接過烤紅薯。
“誒——”
樑雨萱立即躲開,把紅薯移到了一邊,然後盯着安穩說道:“你求我。”
安穩伸手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身後人來人往的行人,開口道:“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公衆人物,注意點兒。”
“我不管,你快求我嘛!”樑雨萱皺着眉頭哼道。
“行行……”安穩無奈地看着樑雨萱,開口道:“我求你,求你了小公主,讓我吃一口吧。”
樑雨萱伸出雙手,胳膊勾住安穩的脖子後,踮起腳尖輕快地在安穩的臉頰上啄了一口,然後紅着臉頰說道:“拿去拿去,本公主今天心情好,賞給你的!”
安穩伸手捏了一下樑雨萱的鼻子,輕笑道:“你呀……”
樑雨萱把紅薯遞給了安穩,然後立即抱住安穩的胳膊,整個人像是袋鼠一樣,綴在他的身上往前走着。
街角處的一輛黑色寶馬內,周文看到剛剛的那一幕,臉色都氣得都快變綠了。
以前所有的喜歡,在這一刻全都化爲了灰燼,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憤怒,他從未擁有,可是仍舊感到恥辱,他沒辦法忍受剛剛那一幕,他怎麼能夠忍受呢?
“喂,叔叔麼,我是小文,我有點事情想要拜託一下叔叔——”
周文捧着電話輕聲說着,臉色陰沉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