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文質彬覺得自己心很累很累,沒有比這個時候更累的了。
今天他收到邀請來這裡參加拍賣會,原本只是打算來玩兒的,並沒有拍賣東西的打算,只不過剛纔聽到那幅書法是安穩寫的之後,這才萌生了拍下它的衝動。
當然,文質彬並沒有打算真的拍下它,他深知身後那兩個女人和安穩的關係,文質彬想要做的只是出手擡一下價格,以此來討好一下安穩,反正這場鬥爭的主角是那兩個女人,自己只是來摻合一下,最終的角逐一定還是她們倆,所以文質彬一點兒都不擔心。
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怎麼自己拍下後,那兩個女人就不叫價了呢?
文質彬很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自己沒事兒瞎摻和什麼啊,這下好了,自己摻合進去了,錢沒了,自己可以去死了。
“四百五十萬兩次……”
主持人開口說道,他看了一眼人羣中的文質彬,對之微笑了一下表示友好,那笑容彷彿是在說這東西已經歸你了。
文質彬真的想要鑽進地面去,四百五十萬他哪裡來那麼多錢,這時候自己要反悔的話,估計這輩子都沒什麼臉面做人了,但是要不反悔的話,回家他老爹會直接教他重新做人的。
想來想去,文質彬都快哭了,那兩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呢,剛剛不還一個比一個要價要得兇麼,怎麼自己一出手這兩個人就不擡價了?
“四百五十萬……”
文質彬捂住了耳朵,他實在是不想聽到那個噩耗的傳來。
主持人舉起了木錘,正準備開口說“三次”,這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響遍了全場。
“五百萬!”
最後面的角落裡一個光頭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臉兇相對着主持人說道。
不少人回頭看去,有些人認出了光頭男人是誰,下意識地就往他的身後看去,那裡果然坐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女人。
光頭男人的花臂很是顯眼,如果安穩看到這一幕的話,他一定會想起來自己在雞鳴寺的山道上就遇到過這個男人,當然,還有同行的那個女人。
如果說之前不斷地加價只是讓現場升溫的話,那麼現在光頭男人的話,無疑是讓現場沸騰,一個聞所未聞的男人,隨隨便便寫了幅字,陸家大小姐和紅妝的女老闆搶着買,最後出乎人意料的是,這位sh的美女蛇竟然也會出手,並且開出了五百萬的價格。
這個名叫安穩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文質彬聽到有人叫出五百萬,瞬間如釋重負,像是重生了一樣,誰叫的都已經無所謂了,這東西誰想買誰買吧,反正自己是打死也不會再要了。
主持人看着現場觀衆,有些激動地說道:“五百萬!五百萬一次……”
陸丞燕皺着眉頭看着那個女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可不想讓安穩和那個女人扯上聯繫,可問題是這女人爲什麼要拍下這書法呢?
“五百萬兩次……”
吳媚同樣有些疑惑,按照她對安穩的理解,他應該和這個女人是素不相識的關係,不過眼下發生的事情讓人有些費解啊。
“五百萬三次,成交!”
隨着錘子落下的聲音,這筆拍賣終於塵埃落定,最終這個身份神秘的女人以五百萬的價格拍下了這幅書法。
陸丞燕站了起來,想了想看着陸秋波說道:“趕緊回家,這裡沒你的事兒了,聽話。”
陸秋波站在陸丞燕面前,看着陸丞燕一臉不情願地說道:“姐,我都陪你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到姐夫呢,你等我見了姐夫再讓我回去嘛。”
“陸秋波——”陸丞燕有些生氣地說道,“現在,立即,馬上給我回家,沒有我的允許今天哪裡都不許去,聽清楚沒有?”
陸秋波無奈地揉了揉腦袋,看着突然發火的姐姐心裡感到有些委屈,不就是書法沒拍下來嘛,可是這也不能怪自己啊,誰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啊,還一個個的都那麼有錢。
陸丞燕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生出了一絲不忍,她嘆了口氣盯着陸秋波再次囑咐道:“陸秋波,聽話好不好?今晚呆在家裡哪兒都別去。”
陸秋波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馬上就回家。”
猶豫了一下陸秋波接着問道:“姐,你不回去麼?”
“我等下就回去。”陸丞燕輕聲道,“你別管我了,趕緊回去吧。”
陸秋波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他盯着陸丞燕問道:“姐,你是在等姐夫吧?”
陸丞燕愣住了,她忽然輕笑了起來,回答道:“是吶,所以你就別在這裡耽誤我的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好好好,那我走了姐,祝你和姐夫玩得愉快哦。”陸秋波搖了搖小手,嘿嘿笑着跑走了。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爲零的,看到自己姐姐的笑容,陸秋波心裡難免想到這麼一句話。
看到陸秋波離開房間,陸丞燕慢慢收斂了笑容,她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心裡有些緊張了起來。
另一個房間裡面,吳媚站起了身子,正準備離去,這場大戲馬上要拉開帷幕了,希望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不會打擾到安穩的佈局。
與此同時,會所外面的奧迪車內,安穩摘掉耳朵上的耳機,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安穩忽然又走了回來。
“洛陽,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麼?如果待會兒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你要視情況出手知道吧?”安穩雙手死死抓着車窗,看着副駕駛上的女人說道。
洛陽認真地點了點頭,儘管她並不知道安穩讓她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洛陽有理由選擇相信安穩,這個創造了無數奇蹟的男人。
看着安穩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洛陽移到了主駕駛上,靜靜等待着信號傳來。
十點一刻,五輛黑色的奧迪車準時從會所裡面開了出來,洛陽發動車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夜幕降了下來,一場陰謀似乎正在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