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懷瑾很是無奈的看着凌鬆,明明是他身在局中有些心急,怎麼連自己身邊的人都開始犯起懵來。
“投其所好,這四個字你聽說過嗎?”蕭懷瑾盯着凌鬆,對方木木地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趕緊去望月閣,讓他們查一查相爺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啊,對,是啊,我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凌鬆一邊撓頭,一邊離開了酒樓。
蕭懷瑾將自己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另一邊,方宏回到相府之後,越想蕭懷瑾的話,越是生氣。
“愛慕已久?!”
這小子真是沒臉沒皮了!這種話怎麼能這樣直接當着他的面說出來,堂堂一個皇子,如今還是親王,居然對他的女兒覬覦已久。
這放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天賜的榮幸,落在方宏到身上,卻是感覺無比憤怒。
難不成那小子還以爲拿着月娘當靠山,他就不會阻止他了?
想都不要想!
他可一點都不想自己的女兒落入到皇宮那種火坑之中。
怒氣之大,以至於方堃以至於找他說事他都有些不耐煩的模樣,惹的方堃一臉懵,不知又是哪人惹火了自家的父親,心中還替那人擔心起來,畢竟自家父親一旦發起火來,那可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就連皇上都說,宰相年輕的時候,就是一頭“犟驢”。
方堃看着方宏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次日,正好是宰相沐休的時間。
剛用過早飯沒多久,就聽到管家來報,“老爺,瑾親王來了。”
“什麼?”
方宏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緊皺。
昨晚的事情自己剛放到一邊,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又來找他了?還直接來相府找他,萬一要是讓婉兒知道了怎麼辦?
不過今日是沐休,說他不在家也不合適,想了想,他終於點了點頭道:“讓他來書房找我。”
“是,老爺。”
管家心中很是詫異,按理說,自家老爺這個時候應該去門口迎接的啊,以前三皇子來的時候,宰相無事的話都要去前廳等候,何況這如今是謹親王登府,怎得老爺還讓人自己去書房找他?
也沒敢多問,管家滿頭霧水地往門外走去。
“回謹親王,我家老爺說他在書房等您,您且隨老奴往這邊走。”
管家看到門口站着的蕭懷瑾,立即彎下身來,有些忐忑地回道,生怕對方聽到自己的話直接發起怒來。
“好。”
沒想到,這瑾親王不僅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看起來還略微有一絲期待。
完全搞不懂這些人了,管家二話沒說,趕緊先在前面帶路。
“你在門外候着吧。”
到了書房門口,管家已經退下,蕭懷瑾接過凌鬆手中的東西,便自己一個人推門走了進去。
“見過瑾親王。”
蕭懷瑾前腳剛進書房,方宏便從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地對着蕭懷瑾行上一禮。
這般模樣自然讓蕭懷瑾知道,他還是像昨晚那樣, 在不斷提醒着他關於身份的桎梏。
蕭懷瑾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只將自己手中的東西給方宏遞了過去。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相爺笑納。”
方宏看着對方遞過來的一個盒子,沒有接過來,反而是直接雙手回絕:“瑾親王客氣了,無功不受祿,還請瑾親王帶回吧。”
“不過是之前淘到的一方硯臺,素聞相爺喜愛收集這類玩意兒,也不值幾個錢,相爺便收下吧。”
蕭懷瑾徑直將手中的盒子放置在方宏面前的桌案上,奈何方宏還是一動未動。
“相爺,可還是在爲昨晚的事情生本王的氣?”
蕭懷瑾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方宏,輕飄飄地說道。
“瑾親王言重了,老臣怎敢生殿下的氣?”
方宏的臉色相比起昨日時更爲嚴厲,好像過了一晚之後,他的心被蒙上了一層冰霜一樣。
蕭懷瑾摸了摸鼻子,沉思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相爺,昨日本王所言,確實是心中深藏已久的心意,相爺說因着本王的身份,這纔不願意給本王一個機會,本王覺得,”他定睛看着方宏道:“這不公平。”
許是被眼前的小子再次提起的事情惹怒,方宏聲音漸漸變大:“不公平?什麼叫公平?難道以你的說法,將婉兒置於危險的境地,對她來說,就是公平?”
“相爺不必如此激動,”蕭懷瑾很是認真地說道:“如今朝廷表面風平浪靜,但背地裡實則並不安穩,這一點,相信相爺也很清楚。本王只想問相爺一句,身爲宰相之女,嫁給什麼樣的人才叫不危險?”
“相爺你能保證,婉兒嫁給一個無官職的平民百姓,就能獲得一世安穩嗎?”
輕輕的兩句話,落在方宏的心裡,卻是萬斤重。
蕭懷瑾所說,實則正是方宏的心病,從一開始孟子蓁想拿方卿婉的婚事做文章開始,他就已然爲婉兒的親事擔心,雖然他跟老夫人說,先不急,但又怎麼可能一直拖着?
自己的位置在這裡,有多少官員,包括其他的皇子,明裡暗裡都曾透露過,想跟相府結親的事,但那些人他背地裡都瞭解過,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放心。
“相爺,本王今日來,只想告訴您一件事。”
蕭懷瑾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他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若您願意將婉兒交給本王,本王這輩子,只會娶她一人,只她一人便已心滿意足。”
“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方宏驚到,原本在心底的話也情不自禁地從口中說了出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王不只今日是這個想法,這一生,也只此一個想法。”
“那萬一有朝一日,你坐於高位之上?”
因着被蕭懷瑾的話震驚,方宏此時也失了分寸,竟將心中深藏的話也說了出來。
不過,蕭懷瑾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只道:“弱水三千,本王也只取一瓢飲,即便有那一日,後宮也只她一人。”
聽到這話,方宏倒退了兩步,坐到了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
“相爺,本王知曉,您擔心婉兒會因爲本王的身份,遭遇危險,但本王保證,絕對能好好保護她,不會讓她遭受半點傷害!”
“你如何保證?”方宏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再過幾日,便是永川三年一次的校考,到時,若殿下能取得第一,那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凌鬆在門外聽到這話,倒是心中一驚,在校考中取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