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哼了一聲,坐回椅子上繼續道:“以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我有一些非常的手段能夠自保,甚至可以在面對幾十人的時候全身而退!”
“那當初爲何會栽在拓跋城主的手裡?”謝雲燼倒是沒想到寧姝還有自己的手段。
寧姝莞爾一笑,“所以他也賠上了性命不是?”
謝雲燼愣愣的看着她,一時間無言以對。
當初拓跋宇的死的確很蹊蹺。
奈何情況緊急,他只能帶着寧姝儘快離開。
事後又因爲一系列的事情給耽擱了心思,一直沒來得及問寧姝。
“你到底是如何殺了他的?”
寧姝彎脣一笑,“待你恢復記憶後,就會知曉的。”
謝雲燼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眼下要想得知真相是不可能了。
不過明日去城主府的事,他一步也不肯退讓。
“城主必須我去見,你若非要去,那就要帶上護衛,人手多了反而不好。”
“玄風和元武不用去,有你在還怕你保護不了我?”寧姝笑道。
謝雲燼感覺自己被下了激將法,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激將法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去也可以,你不是會易容嗎?把你那個醜陋無比的面具戴上再去!”
寧姝眸色裡透着一股神秘的笑容,點了點頭道:“那肯定是有用武之地的——”
……
謝雲燼坐在馬車中,摸着滿臉的絡腮鬍子,厭煩至極。
他怎麼也沒想到,寧姝說要易容,是指爲他易容!
醜陋的麪皮貼在他的臉上不說,還粘貼了許多硬硬的胡茬!
“非要如此嗎?”謝雲燼最後掙扎的看向寧姝。
寧姝神色淡然,不容他拒絕的道:“你是御前紅人,見過你的人數不勝數,你確定你的身份被城主知曉後還能安然退出的話,那你可以摘下來。”
謝雲燼手指微顫,“算了,出來後你要儘快幫我摘掉!”
寧姝憋着笑意,點了點頭。
蓉城原本就不大,今日路上也無風雪,城主府很快就到了。
謝雲燼扮演好“夫君”的角色,率先下車,扶着寧姝下了馬車。
寧姝站穩後,謝雲燼才用口型吩咐趕車的玄風退到不遠處等候。
玄風將馬車裡事先準備好的禮品遞給謝雲燼,並輕聲應道:“主子一切小心!”
“知道了。”
謝雲燼一手拎着偌大的木匣,一手牽着寧姝,緩緩走向城主府的大門。
守門的護衛從剛纔就發現眼前人高馬大的謝雲燼了,在他的腳剛剛邁上石階的時候,護衛的面色比門前兩旁矗立的石獅還要威嚴。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這裡是城主府,豈是爾等說進就進的?”
謝雲燼笑呵呵道:“這位小哥,我們就是來找城主的。麻煩小哥通傳一聲——”
“少廢話,城主大人日理萬機,沒時間接待你們!”
不怪守門護衛冷眼相對,謝雲燼和寧姝的扮相着實眼生的很,一看就不像他們本地人!
更何況城主府又不是城主的辦公之地,不是熟人,根本進不得!
寧姝上前一步,從手中取出一塊玉牌遞給護衛看,待他看清後,連忙又將玉牌收回廣袖之中。
“這位小哥,我們來找城主確實是有要事,還請小哥通傳一聲,若是城主大人拒絕,那我二人立刻離去!”
護衛狐疑的看着寧姝,長得倒是一副標緻的面相,看着也柔柔弱弱的。
只是方纔給他看的那塊玉牌卻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那可是水匪玉龍幫的通行玉牌啊!
有了那塊玉牌,在水域上可謂是暢通無阻!
七方水匪勢力雖是水火不容,但總體還算“自家人”。
無論關上門來鬧的多麼嚴重,對外還是一致的。
每個幫派都有幾塊通行玉牌,手執玉牌者,被其他幫派劫持的時候,必須放行。
就好比他們城主,手中擁有七塊玉牌!毫不誇大的說,世上僅有這一人!
至於玉牌是如何得到的就不好說了。
有的商人會斥巨資購買,有的會是水匪幫下達命令辦事所用。
“那好,你們先等等!”護衛微眯着眼,生怕耽誤了城主的大事,轉身跑進了府門。
寧姝將玉牌收好,心裡提着一口氣。
在這個節骨眼上,城主是不是三合幫的人看到玉牌後,都應該接見自己。
怕只怕她們前腳剛進去,迎來的就會是一場大戰。
謝雲燼也考慮到這一層,很自然的跨出一步,擋在了寧姝的身前面向大門站立。
寧姝望着他偉岸的背影,鼻尖一酸,彷彿看到了從前的那個身影。
“一會兒要時刻小心,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即逃走,不要管我!”
謝雲燼背對着她,輕聲的說着。
寧姝默默的搖了搖頭,眸帶深情地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卻說着:“好,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嗯。”
謝雲燼剛應了寧姝的話,眼前的大門忽然敞開,只見剛剛的那名護衛走了出來。
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恭敬的對着二人拱手道:“城主有請。”
謝雲燼神色如常的回以護衛一個風輕雲淡的笑容,寧姝亦是面色平靜的跟在謝雲燼的身後,走進了城主府。
許是冬日嚴寒的氣候影響到了寧姝的情緒。
她走在府中的小路上,放眼看着眼前的那處庭院,檐角兩側的鴟吻孤冷對望,像極了此刻她與謝雲燼的處境。
明明身在一起,卻又好似隔着觸之不及的距離。
心似神遊間,二人已經在護衛的帶領下走入的正堂。
正堂裡,一位皮膚黝黑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他面帶着和善的笑意,衝謝雲燼道:“原來是御龍幫的貴人,本官有失遠迎,還望二位見諒!”
謝雲燼擺了擺手,隨後對着城主躬身施禮,他粗獷的聲音在正堂裡迴盪。
“城主言重了,在下攜內子忽然到訪,打擾了城主的清靜,應是我二人向城主賠不是纔對!”
寧姝緊隨其後,福了福身,微微點頭笑道:“更何況我二人只是普通的商人,並非什麼玉龍幫的人,恐怕城主是會錯意了。”
“哦?”徐城主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暗淡,不過聽聞是商人之後,又重新炙熱起來。
“普通的商人可買不起玉龍幫的玉牌,想必二位是謙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