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姨娘的院子出來,薛素媛知道蘇姨娘這次是真的被薛老太君和薛老爺深深的厭煩了,畢竟蘇姨娘今日鬧得這場戲是硬生生的被自己給搞砸了。對於一個確認是親生的女兒和一個可能是野種的兒子比較,薛老爺還不至於糊塗到分不清輕重,而且薛老太君還一味的偏愛薛素媛。
在蘇姨娘的院子裡折騰了一天,日頭漸漸的有些落下了,天邊的紅霞就仿若一道流韻,暈染着薛府的一切,感覺整個薛府都有一種古樸絢麗的味道。
薛素媛告別了薛老爺,將薛老太君送到薛老太君的福壽閣後,並沒有着急回到自己的柒舞閣,而是轉過身向着趙氏的院子裡去了,在薛素媛的內心,總覺得趙氏會受到今天事情的影響。
來到趙氏的院子,遠遠的就看到玉兒正向着自己奔過來。果不其然,趙氏因爲今日的事情有些抑鬱,已經躺在長榻上休息了。
薛素媛輕輕走過來,趙氏就醒來了。薛素媛勸說着,親自喂着趙氏喝了湯藥,然後輕輕看着一眼百合、玉兒,又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着的幾個老婆子,眼神微微眯着,卻透露出一絲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薛素媛坐在青鸞牡丹鐫刻的檀木芳香座椅上,緩緩的說道:
“幾位老媽媽都是跟在母親身邊多年的老僕人,素媛以前頑劣,不曾經常守候在母親身邊,辛苦各位老媽媽了,素媛自然知道幾位媽媽對於母親的衷心。今日素媛也就不和幾位媽媽客氣,直接說句貼心窩子的話,方纔大夫診治的事情還是希望各位老媽媽能夠將秘密守住。這件事還有一定的可能性,所以防止有些人趁機在薛府內作亂還請各位媽媽務必保守秘密,如果薛府真的被一些有心之人鬧出了什麼事情,難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到時候在座的各位也都脫不了干係。”
薛素媛銳利的眼光盯着幾個老媽媽,這幾個老媽子就像是被一隻猛獸盯住的小羊羔一樣溫順。
薛素媛一番話是打了個嘴巴給個甜棗,既說明這個幾個人衷心伺候主子,表揚了她們的衷心。同時又言語中略帶威脅,給她們說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到時候泄露了出去,薛府遭受了什麼事情,薛府自然會讓這幾個人吃不了兜着走。
聽着薛素媛的話,這幾個老婆子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爲在她們的印象中,薛素媛一直是一個溫婉大方,慈眉善目,漂亮得體的小姐形象。可是今日看着薛素媛精美的臉上閃現的威嚴,卻真的是讓衆人感覺到了她們難以想象的氣勢。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看着薛素媛,薛素媛一雙鳳眸中漆黑如夜空,閃現着點點的銀光,那樣深邃,那樣的攝人心魂,僅僅看了一眼就讓薛素媛這幾個老媽子渾身都有些顫抖。
不知不覺的從心底出現了一絲絲的服從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天生的主人和自己的奴僕一樣,幾個老婆子顫巍巍的說道:“小姐,請小姐放下十萬個心思,老奴幾個跟隨在夫人身邊時間也不短了,夫人對待老奴幾個情深意重,老奴幾個無以爲報,今日之事必定會爛在心中,不對他人吐露半分,如若我們幾人有違今日說的話,一定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聽着自己的幾個老奴才發出的誓言,趙氏的內心都是有些心驚。趙氏很清楚這幾個老婆子跟在自己身邊的日子,從自己被大夫人排擠欺壓,一直到如今管理薛府上下,這幾個老奴都是盡心盡力,沒有一點的過錯。可是今日聽着薛素媛的話後竟然發此毒誓,當真是讓趙氏的內心一驚。
儘管鬼神之說一樣很難猜測,可是所有人卻都是敬畏至極,從不敢胡亂發毒誓,更不敢違背自己的誓言,怕遭到什麼莫名的變故。聽着這幾個人老婆子的話後,薛素媛微微的點了點頭,此時的趙氏在一旁依靠着,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動。
自從薛素媛迷路失蹤後回來,自己的女兒就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不論是心智還是手段,都讓趙氏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儘管有些擔心,不過看着薛素媛處理事情井井有條,臨危不亂的樣子,趙氏的內心也是輕輕感嘆。
“素媛,你就不要在爲難幾位老媽媽了,她們跟隨在我的身邊很多年了,不論是危難時候還是平常富貴,都是值得託付的,可以放心。”
聽着趙氏語重心長的話語,薛素媛微微的笑了笑,就仿若三月桃花一樣美麗,說道:“母親說的是,是素媛多心了,女兒今日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個醒而已,還請幾位老媽子不要見怪。”薛素媛一邊回答着趙氏的話一邊微微的看了一眼這幾位老媽子。
幾位老媽自然是知道薛素媛的意思的,儘管薛素媛如此做法,可是爲首的老婆子卻並沒有一點的反感,看着薛素媛威嚴的樣子,反而有着幾分的欣賞。畢竟是薛府小姐,以後也是一家主母,自然要有着幾分威嚴。
這個老婆子看着薛素媛自是有着幾分的疼愛的,滿臉笑意的低頭對着趙氏說道:“夫人,小姐說的很多,老奴幾個很認同小姐,如今那個小賤人被老爺丟進了莊子去了。以後就算是回來也估計要用些手段,如今少了大夫人這毒婦,這賤人也鬧不了多少事情了,府上可是清淨了不少了。”
聽着老婆婆的話,趙氏微微點了點頭內心一陣嘆息,從自己一直被排擠到如今掌家,自己可是多多依仗了自己的女兒了,深深道:“老媽媽說的倒是實話,不過說起老爺這件事情,我倒是還是真的有着很多的擔心,真的是希望那個大夫說的話是誤診。那樣的話,我薛府上下也能有個男丁來撐起家來。”
聽着自家夫人的話,幾位老婆子自然是跟着擔心,幾位老婆子勸慰道:“夫人,您可千萬不要擔心了,大夫也說了只是可能是這個大夫醫術淺薄,老爺這病他治不好,還會有更厲害的大夫能夠看得好,也許還會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