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話,若不是認爲自己在衆皇兄之中,屬於末籌?”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頓時雅雀無聲,慕容成更是睜大了眼睛,一向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十四弟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
薛老爺卻是有些愁容滿面,心中居然猜不透這十四皇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他這句話,想來是會惹怒了聖上。惹怒聖上,這平定地方史之途,便可能就會是他了!
“你……”
慕容逸凡臉色一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也是一直謹言慎行,生怕惹了皇帝不開心,派他前去平定地方史。
“瑾兒,你這話,可是在羞辱你皇兄?”果然,皇帝聽後,微微有些怒氣散發開來。
薛老爺只能是皺了皺眉,在自己座位上,觀察着一切,希望能夠找機會爲十四皇子說上兩句。
“父皇誤會了,兒臣沒有此等意思,兒臣只不過是解釋了皇兄話裡的意思。”慕容南瑾臉上依舊是那般氣定神閒,也不知道他心中是作何想法。
“好了,你坐下吧。”
皇帝眉頭一皺,他對於這十四皇子,心中只有歉意,十四皇子的母妃也是他曾經的寵妃,後被人陷害,流落到了民間。等誤會解開,十四皇子卻已然不在了宮中,他去尋找也是無果。不過,如今他居然自己回了宮中,雖然恢復了他皇子的稱號,可是還是不能化解他心中對慕容南瑾的歉意。
慕容南瑾聽聞皇上他並沒有怪罪於他,不禁有些驚訝,擡頭看了皇帝一眼,纔是躬了躬身子:“謝父皇。”
薛老爺見這二人,也知道二人之間的一些事情,所以他也不好妄自進言,介入皇帝的家事。另一方面,他認爲十四皇子這樣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他也不好去參與,只能默默的關注殿內的發生的事情。
王丞相也是如他一般,坐在自己座位上,不出聲,只是時不時,二人會對視一眼,看一看對方心中所想。
“六哥,這父皇,還真是寵愛十四弟,這樣說大哥,父皇也不生氣。”
這時,坐在成王旁邊的一位皇子,卻是突然把頭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言語。
慕容成看了這位皇子一眼,臉上並沒有一樣的表情:“九弟,這些事情,你我都不懂,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是,六哥說的是。”
九皇子點點頭,便是把頭伸了回去,只是臉上,還是微微有些不甘心,他在想,若是父皇也有這樣寵愛他纔好。
“衆愛卿,還有人有其他意見否?”
這時,皇帝已然把剛剛的歉意掩藏了起來,他再次掃視了衆大臣一眼,再次開口問道。
皇帝掃視了一眼皇子們,心中略有失望,在衆皇子中,文武雙全之人不少,可是論勇氣,卻是沒有一人及十四皇子。
他想了想,心中猜測十四皇子剛剛那般言語,只不過是爲了惹得龍顏大怒,然後派他去平定地方史。他看了一眼慕容南瑾,心中卻是有了另一番想法。
如若派他去,他成功平定地方史,也好名正言順封他爲鎮國王。
“既然衆愛卿沒有其他想法,那便都散去吧。”皇帝掃視了衆臣,目光在十四皇子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終是開口說道,“瑾兒,你留下。”
“是,父皇。”慕容南瑾並未站起來,只是抱了抱拳。
他的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皇帝爲何單獨留他一人,難不成是爲了……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便是一沉。
衆臣皆是躬身離去,只有薛老爺與王丞相坐於座位上,不願離去。他們皆是猜到,皇帝心中人選應該是決定了,而且看着模樣,也許會是十四皇子。
慕容逸凡見皇帝留下的是十四弟,心中不由得冷笑了笑,他以爲,皇帝這樣做,定然是想要派這十四弟去了。
經過慕容南瑾的座位時,慕容逸凡卻是偏頭向他投去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
慕容南瑾絲毫不介意慕容逸凡的目光,他剛剛那般言語,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又怎麼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而成王,卻是有些思慮,他也是不明白慕容南瑾剛剛爲何要那樣說,如若不冒犯大皇子,他又怎麼會被皇上留下。
不過,他卻是認爲,皇帝留下他,是有另外一件事。
“皇兄!”
從大殿出來,慕容成跟在慕容逸凡的身後,心中卻是有些想法,便是不由得朝他喊了一聲。
慕容逸凡聽聞有人喊,便是轉身一看,竟然是慕容成,他們二人一向沒有交情,他不由得有些疑惑:“我當是誰,原來是六弟,不知六弟叫我是有何事?”
“臣弟只是想說,在衆皇子當中,論計謀,不可謂不是當屬皇兄莫屬。”慕容成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卻是隻說了一句話,便是先行踏下了階梯。
慕容逸凡目光一冷,看着慕容成的背影,臉色有些猙獰。不過是被封了王,又有何了不得的,剛剛那一句話,是想告訴他,不要得寸進尺麼!
他握了握拳頭,目光陰冷的看着下方身影。
片刻後,大殿便是空空如也,只留下慕容南瑾,薛老爺與王丞相三人。
皇帝看了一眼下方,見到薛學士與王丞相還未離去,不由得眉頭一皺:“薛學士,王丞相,你們二人爲何還不離去?”
王丞相與薛學士對視一眼,王丞相卻是站起身來,緩緩開口:“皇上,微臣以爲,此事萬萬不能讓十四皇子去啊!”
慕容南瑾聽聞,卻是有些驚訝,不由得看了看他們二人,心中微微有些感動。不過,他自願去平定地方史,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已經決定好了,自然是不會再行更改。
“好了,不要再說了,朕自有想法。”
皇帝聽聞,龍目看向二人,不由得有些怒氣中來。
王丞相見龍顏大怒,也是不敢再說什麼,看了薛學士一眼,後者對着他搖了搖頭,二人也只能是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行禮:“微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