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停下了下來,可是在大地上卻是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成王府。
後花園當中,慕容南瑾與嘉樂郡主躺在雪地裡,二人就這樣對視着,嘉樂郡主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
自從得知十四皇子失蹤的消息之後,嘉樂郡主也是整日鬱鬱寡歡,茶不思飯不想。今日大雪,她纔想起兒時趣事,想要來找成王玩耍,誰知竟會在此遇見慕容南瑾,這不由得使她更加的開心了起來。
嘉樂郡主看着慕容南瑾,突然有些疑惑了起來,出聲問道:“對了,南瑾哥哥,你怎會成哥哥府中?”
慕容南瑾聽聞她的話,偏頭想了想,他只知道自己出徵回來,被人刺殺,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一冷,大皇子終於是忍不住出手了。
之後,他記得是想要找誰,然後去了將軍府,再之後,他就再想不起來了。
不過,他心裡卻是知道,自己如今身在成王府,想來許是被慕容成救起的吧。
他似乎想起什麼,看了看嘉樂郡主:“今天是什麼時候了?”
嘉樂郡主聽聞,想了想,緩緩回答:“十二月二十六日了,怎麼了?”
聽聞,慕容南瑾眉頭一皺,他記得,自己回到洛陽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日。
他看了看天色,天空飄落的最後一片雪花輕飄飄的落在他的眼睛處,他不由得輕輕的眯起了眼睛。
他想了想,卻是想不起來,這幾日自己做了些什麼?
不過,他剛醒時,那個侍女說了句話,好像是他才醒過來,難不成這幾天,他都在昏迷當中?
他眉頭微微一皺,他不過是受了輕傷,爲何會久久昏迷不醒?
他又想起了方纔夢中出現的那名女子,她到底是誰?
他認識她嗎?與她又是什麼關係呢?
他正在想時,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嘉樂郡主聽見,立馬從雪地裡爬了起來,一臉的關心狀,拉着他的衣角把他拉起來:“南瑾哥哥,你感冒了,快些起來,我命人去請大夫。”
慕容南瑾看了她一眼,臉上竟有些笑容,由着她拉自己起來,然後回到了廂房當中。
這時,慕容成回到了府中,一進府,就有人跟他說嘉樂郡主到了,正在後花園當中。
他一聽,就覺得不好,加快步伐往後花園去了。
慕容南瑾還在昏迷當中,最好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在此,不然還會使他處在危險當中。
不過,還未到後花園,就見到了嘉樂郡主身邊的侍女請了大夫過來。他見到,只能是無奈的吐出口氣,果然是被她發現了。
他的心裡不由得有些責怪,這個嘉樂郡主,來了也不打聲招呼,當真是越來越無禮了!
侍女見到慕容成,趕緊福福身子:“奴婢見過成王。”
慕容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大夫,知道是嘉樂郡主請了大夫給慕容南瑾看病的,便也沒出聲,大步朝後花園走去。
他到廂房時,正見到慕容南瑾正在與嘉樂郡主說話,他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慕容南瑾昏迷了好幾天,終於是醒過來了。
只要醒了,便也就無礙了。
嘉樂郡主見到慕容成,先是開心一笑,正要說什麼,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擋在慕容南瑾的身前,十分警惕:“成哥哥,你爲何把南瑾哥哥關在此處,他受了傷,你也不請大夫過來看看!”
慕容成聽聞,眉頭微微一皺:“在你心中,你成哥哥就是這種人嗎?”
“這……”
嘉樂郡主有些遲疑,在衆皇子當中,慕容成最爲溫柔,對她也是最好的,當然不會是這種人。
慕容成見她遲疑,便是忍不住一笑:“既然不是,那你還不讓開,讓大夫給十四弟瞧一瞧。”
“哦。”
她點了點頭,只能是讓開步子。
大夫聽聞二人對話,趕緊的走了上去,放好藥箱,便上前爲慕容南瑾把脈。
把脈時,他時而皺眉,時而嘆氣。
慕容成見着模樣,十分疑惑,他見慕容南瑾臉色也是好了許多,然而大夫爲何還會是這般神態呢。
嘉樂郡主見到大夫模樣,也是十分緊張,生怕慕容南瑾身子出了什麼問題。
大夫把完脈,看了一眼慕容南瑾,還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走到桌前,打開藥箱取了紙筆,準備寫藥方。
慕容成見到,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嘉樂郡主,後者也是欲言又止。
不過,嘉樂郡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大夫,南瑾哥哥他是怎麼了?”
大夫擡頭看了一眼嘉樂郡主,又看了看慕容成,纔是回答:“十四皇子昏迷時高燒不退,且情緒異常低落,可能會是失去部分記憶,現在又染上了些風寒,不過這風寒好治,可這失憶……”
失憶?
嘉樂郡主聽聞,看了一眼慕容成,她纔是想起來,方纔慕容南瑾的確差點記不起她來。
她臉上有些擔心,走到慕容成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成哥哥,我方纔剛發現南瑾哥哥時,他的確是差一點就沒有認出我來,這該怎麼辦?”
慕容成也是有些錯愕,居然會失憶?
他走到慕容南瑾身邊,本想詢問他,自己是誰。
不過,慕容南瑾卻是先開口了:“六皇兄,我剛醒時,的確是想不起來任何事情,不過我現在卻是記起來了。”
慕容成聽聞,纔是鬆了口氣,方纔他去薛府時,見到薛素媛對慕容南瑾思念過度,如今他們二人終於是可以見上一面了。
他微微一笑:“甚好,不過,爲了你的安全,還是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回宮吧。”
慕容南瑾也是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便要多叨擾皇兄幾日了,另外,還要感謝皇兄的救命之恩。”
嘉樂郡主聽聞二人說話,不由得有些尷尬,她方纔還以爲是成哥哥軟禁了南瑾哥哥,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時,慕容成纔是微微笑着看了嘉樂郡主一眼,後者只能有些臉紅的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