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匕首雖然佈滿了血跡,可是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它上頭的紋路,如此精美,在宮外是不會有的。
即使有,也是當朝大官……
不過,他看着匕首上的紋路,卻是覺得十分的眼熟,他定是在哪裡看見過。
這樣想着,他從袖中拿出錦帕,又是蹲下身子去,把這匕首撿了起來。
這時,染舞閣中,大夫已然到了,正在爲百合把脈,只見到百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越發的虛弱了起來。
薛素媛用手捂着手臂,臉色也是有些蒼白了起來,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處理一下,想來是有些失血過多。
不過,只是皮肉傷,她也就不重視自己的傷勢。
大夫替百合把了脈,說是並未傷到要害,自是有些失血過多導致昏迷,然後開了治刀傷的藥,讓玉兒替她敷了上去,血也止住了。
薛素媛聽聞百合的傷勢無礙,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也是暈了過去。
這時無殤正好過來,見到薛素媛還未治療,不由得眉頭一皺,剛走過去時,薛素媛就暈倒在了凳子上面。
之後,大夫又替薛素媛開了藥,她只是皮肉傷,會暈倒不過是因爲失血過多,加上身心疲憊導致。
等到薛素媛醒過來時,天已經快黑了,她昏迷期間,薛老爺與趙氏都過來看過她。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突然想到了百合的傷勢,就要起來,卻是拉扯到了自己的手臂,不由得疼的臉色變了變。
一直在一旁陪着的玉兒見狀,終於是鬆了口氣,知道小姐是擔心百合,便輕聲回答:“大夫說了,百合的傷勢無礙,只要喝了藥,就會痊癒的。”
聽聞,薛素媛纔是鬆了口氣,正要躺下,卻是想起了雲香。
她想要親自審問雲香,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她又想了想方纔的場景,真是驚險無比,如若不是鈴鐺有些身手,不然身受重傷的便會是她!
想到這裡,她輕聲詢問:“鈴鐺呢?”
wωw ▪TтkΛ n ▪c○ 玉兒緩緩回答:“她在外面等着呢,無殤公子也在外面等着呢,已經候了一天了。”
想起無殤,薛素媛心中無比的感激,雖說他是受慕容南瑾的命令,可他的確是盡心盡力了。
她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坐了起來:“玉兒,替我更衣。”
玉兒聽聞,卻是有些擔心:“可是小姐……”
“沒事。”
薛素媛輕輕一笑,自己的傷勢,她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除了手臂疼痛之外,就再無別的不適了。
無殤一直都在庭院裡等着,沒有得到她安然無恙的消息,他是不會離開的。
而鈴鐺同樣在外面候着,她知道她進入薛府是爲了照顧雲姨娘,可是見到如今珍視侍女的主子,她卻是不願去別的地方。
而是,想要伺候她。
這時,房門輕輕的打開,薛素媛被玉兒攙扶着,緩緩的走了出來,果然是見到了無殤。
他的身邊,鈴鐺也是靜靜的候着。
她面無表情,緩緩的走了過去,她心中的怒火還沒有平息,儘管百合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她還是不會放過雲香。
無殤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緩緩的轉過身來,見到薛素無事,才終於鬆了口氣:“你的身子……”
薛素媛點了點頭:“我沒事,雲香呢?”
他一聽,知道她問的是方纔刺殺她的人,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咬舌自盡了。”
聽聞,薛素媛眉頭一皺,這樣一來,便是死無對證了。
這時,鈴鐺聽聞聲音也是跑了過來,見到沒事的薛素媛,終於是鬆了口氣:“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都怪鈴鐺遲疑了,不然小姐就不會受傷了。”
薛素媛聽聞,對她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你會武功?”
鈴鐺看了一眼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比劃着:“我爹爹是獵人,鈴鐺從小跟他學打獵,不過也只是學了一些皮毛。”
聽聞,薛素媛點了點頭:“怎麼會怪你呢,如果沒有你,我恐怕已經……”
“多謝小姐誇獎。”鈴鐺臉上露出笑容,行了一禮。
玉兒也是看着鈴鐺,眼神裡十分的感激,她那時不在,心中自然也是有些自責的。
薛素媛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玉兒,輕聲說道:“玉兒,等一會兒你把鈴鐺帶去雲姨娘的別院。”
鈴鐺聽聞,卻是低下了頭,像是有些不願意:“小姐,鈴鐺想要伺候你……”
薛素媛有些意外,忍不住笑笑,卻並未說話,心中卻是想着,這鈴鐺有些身手,的確是可以留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如今最重大的事情是雲姨娘腹中的胎兒,先等她順利產子,然後再把鈴鐺調回來也是可以的。
她又偏頭看了看無殤:“她的身上,可有留下什麼。”
無殤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匕首已經被清洗乾淨。
薛素媛看着無殤手中的匕首,其上面的花紋,同樣也是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從未見過匕首也可以這般的精美。
她卻是無法看出這匕首有什麼不一樣,有些不解的看着無殤。
見狀,無殤出聲解釋:“只要查出這匕首的來路,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
薛素媛有些好奇,忍不住微微一笑:“不知,無殤是否已經知道了?”
無殤搖了搖頭:“我只是記得這匕首上的紋路有些熟悉,但卻不知道是誰人擁有,只要順着這個紋路查下去,定能知道是誰想要下手。”
聽聞,薛素媛點了點頭:“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無殤點了點頭,見到薛素媛安然無恙,他也就放心回去了。
薛素媛輕輕的在亭子裡坐下來,方纔失血過多,她的身子也是極爲的虛弱,冷風吹過來,她竟有些瑟瑟發抖。
玉兒見狀,又是回到屋子裡去取了件貂毛外袍出來,爲她加在身上。
其實,薛素媛心裡有數,這件事,最可能做的人,只有顧雪兒!
她昨日才報復了回去,今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定是與她脫不開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