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
慕容南瑾還在宴席當中,他的身邊,嘉樂郡主手中拿着酒杯,面色有些紅潤,就連身子也是有些站不穩了,顯然是有些醉意上頭了。
嘉樂郡主手中的酒杯,不停的灌着慕容南瑾,也不讓他走,嘴裡也是不停的說道:“十四哥,你明知道妹妹我心上有你,你居然還娶了別的女子,娶誰不好,竟是娶了薛素媛,她是我朋友你知不知道!”
聽得她的話,慕容南瑾只是隨意的笑笑。
他的心中極爲的在意薛素媛,讓她獨自一人在水湄軒中,他卻是放心不下,雖說有無殤保護着,可自己不在,這心中依然有些擔心。
慕容成自然是看出來他的面色,旋即輕輕一笑,搶了嘉樂郡主手中的酒杯,上前攙扶着她:“若蝶,你已經醉了,既不要再喝了,六哥扶你下去休息如何?”
嘉樂郡主見到是慕容成,立刻面色不好,伸手就要搶回自己的酒杯:“你還我,我是在十四哥喝,六哥你就不要亂插手!”
她說着,目光卻是看向慕容南瑾。
慕容南瑾神色柔和,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話。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嘉樂郡主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該如何迴應她,因爲在他心中,薛素媛早便是一切,再不會容下任何人。
這樣想着,他緩緩的垂下了眸子。
片刻,他便是擡起頭來,他果然心中還是極爲的放不下她。
他放下酒杯,看了慕容成一眼:“本王還是有些擔心。”
聽聞,慕容成輕輕一笑:“你便去吧,這兒交給六哥便好。”
慕容南瑾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大殿,此時天色本就已晚,大多的客人皆是已然回去了,留下的,就只有與他交好,又或是一些心存別樣想法的人。
他穿過府內的幾道內門,便是來到了水湄軒,站在門口,他擡頭看了一眼水湄軒的題字,這三個字,正是他親手書寫的,他心中也明白,皇帝賜薛素媛“湄”字,正就是因爲他的題字。
他輕輕吐出口氣,這才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不知爲何,他的心中,也是有些緊張。
一向漠不關心,什麼都無法進入內心的他,到此刻,居然也會有緊張之心。
穿過蓮花池,緩步來到了寢房門外,此時的水湄軒,是如此的安詳,如此的寧靜,像是並未發生任何事情一般。
他走上前,緩緩推開房門,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坐在牀邊的她。
見到披着紅蓋頭的她,他的臉上立刻露出妖嬈笑容,他邁開步子,緩步上前,眼神越發的柔和。
他走起帶起的微風,使兩排的燭光,輕輕的晃動着。
薛素媛察覺到他的氣息,糾結在一起的雙手,竟是緩緩的鬆了開來,她的臉上緩緩揚起微笑。
她可以聽得見,他離她越來越近了,她的呼吸也是有些沉重了起來。
然而,佈滿心臟的,卻是無盡的柔和。
慕容南瑾走上前,注視着她,眼角微微彎起來,嘴角的妖嬈笑容越發的彰顯着他柔和的神色,他緩緩的伸出去,指尖觸碰着紅色蓋頭,輕輕掀了開來,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
二人對視着,慕容南瑾伸出手去,溫柔的撫/摸着她光滑的臉頰,指尖的溫度,使她的臉上染上了紅暈。
他的手,觸碰着她的圓潤的下巴,旋即輕輕一擡,俯下身子,將脣輕輕映在她柔軟的脣上。
輕輕一碰,他便是離開了她,宛若蜻蜓點水。
然而,薛素媛的臉頰卻是極爲的紅潤,她無法再直視他眼神中的柔和,而是輕輕低下頭去,看着他的腳尖。
慕容南瑾低垂着好看的眸子,溫柔的望着她,見着她羞澀的模樣,他的心中,更是想要珍惜她。
他俯下身子,溫熱的氣息吹打在她的臉上,他張了張嘴,輕聲詢問:“讓你等久了,餓了嗎,本王已經命人燉了燕窩。”
感受他的溫柔,薛素媛微微勾着嘴角,只是輕輕點點頭。
見狀,慕容南瑾緩緩直起身子,轉了個身在牀邊坐下來,輕輕的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另一隻手,則是摟着她的脖子,然後緩緩湊近了去,用自己的脣,緩緩的覆蓋住了她柔軟的紅脣。
簾子緩緩拉下,遮擋住了他們二人。
屋內兩排燭光,緩緩的閃爍着。
此時,寢房外面,無殤站立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靜靜的看着屋內,只見着,燭光,緩緩暗下來。
他瞧着這一幕,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玉鐲,旋即輕輕的吐出口氣,心中卻是有些傷感。
翌日。
天邊先是出現一抹霞紅,旋即纔是見到太陽緩緩升起來,將光芒射向大地。
寢房中,慕容南瑾先是醒過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她的模樣,見到她的好看的睡臉,他忍不住微微一笑,透露出來的,甚是柔和之色,他緩緩伸出手去,用指尖輕輕的觸碰着她的臉蛋。
指尖傳來的溫涼觸感,他又是忍不住笑笑。
就在此時,薛素媛也是緩緩的睜開了有些睏意的眼睛,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他的臉蛋,還有臉上傳來的觸感,她不由得又是極爲羞澀的閉上了眼睛,臉蛋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甚是嫵媚。
見到如此模樣的她,慕容南瑾只是輕輕一笑,從牀上緩緩坐起來。
薛素媛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他的背後,臉上也是掛上了柔和的笑容。
這時,百合卻是直接端着臉盆走了進來,她先是見到的是慕容南瑾,頓時間她臉色一變,趕緊的轉過身去:“小姐,小姐,百合不知……還請……”
她一緊張,竟是有些結巴。
見狀,薛素媛忍不住一笑,也是從牀上坐了起來,緩緩開口:“百合,你先出去吧,這兒我來就好。”
聽聞,百合點頭應是,然後將手中的洗漱用品放下,就走了出去。
走出了房間,她忍不住拍了拍有些起伏的胸口,她居然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