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着,緩緩的從胸口處取出來兩個玲瓏剔透的青色玉瓶,又是緩緩開口:“我想要讓聞名大唐朝的靜心師太前來辨認一下,看一看是否能聞出其中味道,若是聞出來,我便認輸。”
哦?
薛素媛有些好奇的接過他手中的其中一個玉瓶,拿在手中,細細的打量着。
她看着這玉瓶,十分驚訝,這玉瓶的材質,怕是不一般,入手冰涼,且上頭的紋理,十分好看,可以看得出來,這紋理並不是人工雕琢的,而是天然形成的,這不得不讓她多看了兩眼。
她突然有些好奇了起來,好奇這裡頭裝的是什麼名貴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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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想着,緩緩的伸出手去,準備打開來一看。
然而,卻是被邊疆人制止了:“王妃大人,這藥瓶可開不得,不然氣味漏了就不好了。”
聽聞,薛素媛忍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說罷,她直接便是扯下堵在瓶口的紅塞子。
瓶蓋打開,頓時間一股濃郁的香味便是瀰漫了整個大殿,這味道極爲的奇特,想必是許多的藥草混合在一起煉製而成的吧,也難怪,這邊疆之人拿着藥水前來挑戰靜心師太,怕是想要爲難他們。
這樣想來,這一次的議和大會,怕是不會那麼容易便是結束的。
邊疆之刃見到瓶蓋被打開,頓時眉頭一皺,有些生氣的搶過薛素媛手中的玉瓶:“真沒想到,堂堂鎮國王的王妃,居然做如此之事。”
而這時,薛素媛卻是笑着吸了吸鼻子。
她細細的聞着空氣中的香氣,臉上露出微微笑容。
她大概知道,這些是什麼藥材了。
這樣想着,她緩緩的開口:“玫瑰,牡丹,枸杞,當歸,蘭百草,旬陽,冷雙子,白墨蘭。”
她說着,臉上帶着笑容,轉頭看了邊疆人一眼。
聽聞,這邊疆之人頓時間露出驚訝之色,他最爲驚訝的是,沒想到薛素媛居然說出了白墨蘭。
這墨蘭,說是墨蘭,而並非是墨蘭,卻是分爲黑墨蘭與白墨蘭。
這黑墨蘭與白墨蘭,二者外觀一模一樣,香氣也十分相近,幾乎是可以說是同一種香味。
沒想到,她居然還區分出了這黑墨蘭與白墨蘭。
見着他臉上的驚訝之色,薛素媛只是微微一笑:“這味道也並不是那麼難分辨出來,果然還是不必靜心師太親自出馬。”
聽得他的話,這邊疆之人,更是不敢說一個字,這王妃就已經如此厲害了,那靜心師太若是更加厲害,那豈不是,必輸無疑了?
他倒是不信邪,立即又是打開了另一個瓶子。
現在方纔的香氣還未消散而去,如今二者混在一起,難度更是增加了數倍。
見狀,他微微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不信,這一次,薛素媛還能聞得出來。
薛素媛又是輕輕嗅了嗅鼻子,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兩個玉瓶中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着實是極爲的難以分辨。
不過,也並不是做不到。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受着瀰漫在空中的氣味。
片刻,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微微勾了勾嘴角,又是將這玉瓶裡所用的藥材一一說了出來。
這一次,邊疆人才是瞪大了目光,最後只能是甘拜下風,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朝薛素媛抱了抱拳:“今日觀賞王妃大人的聞香能力,我甘拜下風,先前,着實是我太過無禮了,還望王妃大人不要怪罪。”
聽得他的話,薛素媛這纔是點了點頭。
這人,雖然蠻橫無理,不過倒是有些氣性。
這脾性,倒是與先前所遇的那位女子一般。
她看着邊疆之人,微微一笑:“你說的哪裡話,你不畏輸贏的態度,倒是令本妃刮目相看,我又怎麼會怪罪你?”
邊疆之人聽聞,也是微微一笑:“今日能與王妃相識,的確是我的福分,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三日後,議和大會上見。”
薛素媛輕輕的點了點頭,旋即看着他快速離去。
他走後,衆人才終於是歡呼了起來,都爲打壓了異國之人的氣焰而高興。
見狀,薛素媛只是輕輕笑着,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在衆人的驚豔的目光之下,她緩緩的走出了人羣,又是回到先前的亭子當中。
此時的老太君與靜心師太,卻是又開始了一局的勝負,從旁觀,薛素媛便是知道,這一局,又是平局。
她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候着,直至二人又是以平局定了勝負,這纔是緩緩開口:“老太君,天色不早了,您隨我回府吧。”
老太君卻是搖了搖頭,緩緩開口:“人老了,就喜歡清靜之地,老身與你師父,許久未見到,還想要好好敘一敘,等老身再住些日子,自然就會派人去通知你們,到時,再來接我便可。”
聽聞,薛素媛看了老太君一眼,只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素媛便與憐兒先行回去了。”
說罷,她站起身來,先是朝二人行了一禮,轉過身子,正要離去時,卻是聽聞了老太君說道:“媛媛,你回去後,讓你爹爹,好生對待我這小孫女,若是虧待了,看我不走得遠遠的。”
聽着老太君這般孩子氣的話,薛素媛忍不住笑笑,偏過頭朝她輕輕點頭,纔是緩緩離去。
薛憐聽得老太君的話,臉上也是帶着笑容,她一直以爲,老太君是因爲不喜歡她,才離家出走,來到這青雲觀中。
如今一看,老太君的確如薛素媛所說,並不是這般想法。
在小路上走時,薛憐跟在薛素媛的身後,靜靜的看着她,臉上帶着笑容。
她突然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居然如此依賴這個人。
這樣想時,她便是緩緩的開了口:“湄姐姐,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憐兒感激不盡。”
聽得她的話,薛素媛緩緩的停下了步子,並未轉過身子來,而是背對着她:“你是我親妹妹,我爲你做多少,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