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澤點頭,說道:“那便請伯父幫忙給請一個好日子,我好也與錦箏完婚。”
江員外拍桌子說道:“這不是問題,我趕緊叫人去辦,再給錦箏給置辦些嫁妝等物,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婚禮辦得要熱熱鬧鬧的纔好。那還有另外一件事兒呢?”
溫玉澤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治療念念喉嚨的良方了。”
聲音平穩,但是帶來的影響又何止是驚濤駭浪!錦繡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喉嚨,她本來以爲這輩子,她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也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準備就此了此殘生。沒想到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溫玉澤假裝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表情,說道:“只是這個藥方時間比較久遠,有些藥材我搜羅了半天還是少幾味,還請江員外代爲尋找。”
江員外說道:“沒問題!你將藥方缺的那些草藥名字給我一一記下來,我讓人去買。”
溫玉澤站起來,作了一個揖,說道:“那便有勞伯父了。一會我便將藥單交付與您。”
“念念,你很快就會重新開口說話了,你高不高興。”溫玉澤見錦繡還是一副震驚,沒有回過神,忍不住的想要和她說說話。
錦繡張口欲言,只發出嘶啞呼呼聲。又趕緊閉緊了嘴巴,狠狠的點了點頭。
溫玉澤笑着說道:“這是我偶然得來的稀罕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歡。”
錦繡見江錦箏雖然表面渾不在意,眼角餘光一直朝着這裡瞟來瞟去,拿起盒子裡東西,晶瑩剔透的一顆天藍色珠子,非金非玉,摸起來滑不留手,對着陽光照去竟然能看到裡面絲絲的類似於棉絮的絲狀物。
錦繡從未見過這個東西,想想便知價值連城,拿着浸透了她的手心溫度的珠子遞到江錦箏的手裡,寫道:“寶物贈佳人,聊表君寸心。兄長這是讓我爲他長眼呢,看這珠子是否入姐姐的法眼。”
江員外和江錦箏緊繃的面容驟然鬆弛了下來。在錦繡背後的溫玉澤的面容晦暗不明,阿柔的臉色在掃過在場的幾個人,閃過一抹探究之色。
江錦箏雙手捧着珠子對着溫玉澤說道:“溫公子,這珠子可有什麼講究?”
溫玉澤淡淡的道:“倒是沒有什麼重要的講究,只是我偶然之間從波斯商人手裡得來,我見這珠子珠圓玉潤非常,從未見過,想拿來與兩位妹妹開眼。既然錦箏小姐喜歡,那便送與你吧。”
江錦箏嬌羞垂頭說道:“錦爭在此謝過溫公子了。”
江錦箏又捧着珠子讓江員外賞鑑。江員外也是嘖嘖稱奇不已,囑咐江錦箏好好保管這顆珠子。江錦箏應了,將珠子放進原來的盒子裡,喚了阿柔過來,說道:“阿柔,把這個盒子放在我妝奩匣子裡去。千萬要小心。”
阿柔低頭應了一聲,小心的接過去了。
溫玉澤見所有的事情都已辦完,對江員外說道:“伯父,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江錦箏用眼神示意江員外。江員外知其意,笑着說道:“賢侄一大早過來,還沒用過早飯吧,你也許久沒過來了,錦箏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呢”
溫玉澤推辭不過,便應了。丫鬟們得了命令,很快的將早點端上了桌。一行人相繼落座。江員外坐在上首,江錦箏坐在他右手邊,溫玉澤坐在江錦箏對面,錦繡則在溫玉澤下手邊。江錦箏想要錦繡坐在她那邊,看了一眼溫玉澤便作罷了。
江員外笑嘻嘻的說道:“今天真是喜事連連。賢侄莫客氣。”
溫玉澤先是給錦繡夾了一隻水晶蒸餃,說道,“念念,這是你愛吃的。”頓了一下,迎着江錦箏期待的眼神,給她夾了一隻。“江小姐,請用。”
江錦箏拿過骨碟,上前接了。
江員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笑着說道:“賢侄,我們很快便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疏客氣?還稱呼小女爲江小姐?不如直呼其名如何?”
溫玉澤說道:“我們還未成親,傳出去於禮不和,恐有傷江小姐聲譽。”
江錦箏聽的溫玉澤如此爲她着想,心下有些感動。江員外嘆了口氣,也不再堅持。
溫玉澤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早上我來時,聽到一些有關貴府的傳聞。”
江員外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哦,是什麼?”
“是有關江小姐和一位姓賈名三的人之間的糾葛的,我聽說,那人已死於非命了。”
“唉,人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會出這件事情。”
“江小姐可知情?”
江錦箏紅了臉,說道:“沒,沒有。”錦繡也在心裡思量,溫玉澤爲什麼會說起這個事情來。正想着呢,便聽到江員外將話頭給接了過去,說道:“此事跟小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那個賈三是個市井無賴,專行霸道無恥之事。此前,他看上了小女,想要求親,被我拒絕,便千方百計的詆譭小女的名譽。雖然他橫遭不測,我本該放下仇恨,但是說我不高興是假的!錦爭終於不用再受那個無賴的威脅了!”
江錦箏聽到父親這麼說,想起自己以往經受的那些,也不禁悲從中來,嗚嗚噎噎的哭出聲來。
江員外也不禁紅了眼眶,總算在小輩面前忍了回去,輕輕拍着江錦箏的背。
江錦箏想從懷裡掏出手帕拭淚,眼前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一方素色手帕靜靜的在手裡。江錦箏看着手的主人,溫玉澤點頭示意她接下手帕。
江員外見氣氛如此僵硬,便講了原來外出遇到的幾個笑話,才把這件事給掀了過去。
一行人相安無事的吃完了這頓飯。吃過飯後,溫玉澤便起身告辭,江錦箏和錦繡將他送到二門。江錦箏依依不捨的看向那個瀟灑離去的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錦繡心想,又是一對癡男怨女。
江錦箏與錦繡在二門前分手,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錦繡回到房間之後,揮手示意小丫頭將門帶上,等小丫頭出去之後,錦繡緩緩的攤開緊緊握住的手心,裡面赫然是一張揉皺了的白紙。是送溫玉澤出門時,他趁着江錦箏不注意,拍了拍她的手,趁機塞到她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