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災民從南方逃至京城,想必已經筋疲力盡,如果下令驅散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胡鬧!”夜弘天暴怒,喝道:“既然你覺得應該阻止他們,那你現在就去,要是讓一個災民進了城,唯你是問!”
傻瓜都看得出來夜弘天這是在說氣話,夜臨風一哆嗦,立即伏跪在地。
愚蠢的東西,鳳鴻澤鄙視地看了一眼他一眼,正要上前進言,卻被夜鸞煌給搶先一步。
“父皇,京城一下子涌進這麼多災民,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臣建議可以分別安置,聯合京城周邊郡縣,建立災民安置點,分而治之。這樣一來,會大大減輕京城的負擔,也不至於讓災民無處可去。”
“沒錯,我剛剛就是這個意思。”夜鸞煌話音剛落,夜臨風便緊接着喊道。
人不要臉則無敵,夜鸞煌現在是懂了,他也懶得理會,父皇不是傻瓜,自然清楚該如何處理。
“你給我閉嘴!”夜弘天本就在氣頭上,夜臨風卻還想要渾水摸魚,這隻會讓他更加的生氣。
見夜臨風老實了,他才衝着夜鸞煌說道:“你這法子不錯,只是實施起來會比較困難,災民可等不起啊。”
這些人跋山涉水來到京城,最大的希望就是填飽肚子,他們不會在乎什麼治安,他們的眼裡現在只有自己。
回宮之後,夜弘天已經派人前去京城之外搭建臨時安置災民的窩棚了,但願會有點用吧。
斟酌了一番,夜鸞煌再次開口說道:“災民們情緒容易暴動不假,但是他們還沒有喪失理智,只要他們知道父皇這樣的舉措是爲了讓所有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安置,他們一定會配合父皇進行遷移的。”
要是這些災民已經喪失了理智,早在北遷的途中就該發動暴亂了,可是他們卻相互扶持着來到了京城,就說明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不會去冒更大的險來推翻這個天下。
“衆位愛卿覺得如何?”
“北王殿下此計雖然需要時間,但確實是解決此事的最好辦法了。”
一人附和,其餘的人紛紛附和,氣得夜臨風快要抓狂了。
夜弘天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鳳丞相去辦吧,鸞煌有傷在身,好好休養吧。”
明明自己也是有傷在身,爲什麼父皇偏偏只關心夜鸞煌?
夜臨風心中憤憤不平,瞪着夜鸞煌的視線也更加狠毒。
精心策劃了圍場刺殺事件,又在災民安置工作裡大出風頭,不動聲色地取代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現在的夜臨風,儼然已將夜鸞煌當做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從宮中出來,夜臨風徑直上了安南王府的馬車,剛撩開車簾,便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芳香。
“臨風。”鳳卿卿半躺在寬大的車塌上,媚眼如絲,聲音柔若春水。
滿腔的怒火瞬間被澆了個透,夜臨風痞笑一聲,然後迅速溜上了馬車。
“寶貝,你怎麼會在這兒?想死我了。”一把將她撈進懷裡,夜臨風猴急地蹭過去,又是聞又是親。
鳳卿卿連連嬌笑,伸手擋着他的嘴,嬌嗔道:“討厭死啦!別鬧了,你受着傷呢!”
美人在懷,那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夜臨風抓住鳳卿卿的手,重重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還不是因爲人家惦記着你的身體,都沒好好休息就跑進宮來了,該多累啊。”鳳卿卿滿是心疼地撫摸着他的臉龐,明明才一夜沒見,怎麼感覺他又瘦了呢?
“就數你嘴甜!好吧,我的傷沒事,擦了你送來的藥,好多了,要不你看看?”
夜臨風作勢要脫掉自己的衣服,鳳卿卿臉一紅,連忙阻止。
“誰要看啊!外面還有人呢,你真是的。”
“那天被你爹帶了回去,可受懲罰了?”
這是夜臨風一直想問的,對於鳳鴻澤突然轉變的態度,他心裡十分沒底。
之前礙着鳳綰衣的面子,所以一直沒有問出口,現在這裡就只有他和鳳卿卿,他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鳳卿卿只當他是在關心自己,眼眶不由得一紅,低聲說道:“還能怎麼懲罰我呢?除了罵我,禁足,還能有什麼招數。”
要不是鳳鴻澤着急要把她嫁出去,她現在哪裡會有這麼自由。
本來她都已經準備回相府了的,誰讓她中途又看到了鳳綰衣和軒轅敖糾纏不清,這樣的好事,她自然要第一時間告訴夜臨風了。
夜臨風撫摸着她柔軟的秀髮,心疼地說道:“真是委屈你了,看來你爹對我們的事情依舊多有反對啊。”
古有娥皇女英,現今就不能有綰衣和卿卿嗎?
要是他嫩一起擁有這兩姐妹,還怕鳳鴻澤不忠心於他?
再者說,鳳綰衣聰慧,風卿卿美貌,如果全都被他佔爲己有,那不是坐享齊人之美?
光想想都覺得幸福。
“誰說不是呢。”鳳卿卿沉下臉來,若是她還是清白之身,憑她的家世,什麼良人尋不到。
她也希望能夠嫁進安南王府,更何況正妃之位本應該就是她的,可是爹爹太過偏心,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男人被鳳綰衣給搶走。
只要鳳綰衣還在安南王府一天,她就不可能嫁得進去。
眼見鳳卿卿美麗的臉蛋上佈滿了愁雲,夜臨風將她摟得更緊了。
“卿卿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但是我也不忍心你總是被你爹訓斥,這陣子,你還是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修養吧。”
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地爲什麼要冷落她?
鳳卿卿睜着一雙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夜臨風。
“爲什麼?既然不想虧待我,爲什麼要讓我待在府裡不準來見你?”
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見不得人嗎?明明鳳綰衣纔是那個後來者啊,結果她卻變成了最不堪的存在。
鳳卿卿的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她連忙仰起頭,眼中漸漸浮現出怨恨。
“臨風,鳳綰衣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女人,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她,她沒了你,還有那麼多男人可以選擇,可是我呢?我只有你啊。”
“你別哭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讓你等,只要你爹能同意,我立馬娶你過門。”
他在逃避!這根本就是推諉之詞!
猛地推開他的手,鳳卿卿怒聲說道:“只要你現在殺了鳳綰衣,只要她死,我爹肯定會同意我們的事,你敢嗎?”
他敢嗎?夜臨風愣在了那裡。
連皇位都敢奪的人,不過要了一個女人的命,他有什麼不敢的?
那還有什麼可遲疑的?
“她現在還不能死,你不懂。”
“你少糊弄我!你當真不懂現在的局勢嗎?你就是不敢!”鳳卿卿憤怒地坐到了一邊,瞪着夜臨風,兇巴巴地說道:“鳳綰衣的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到處勾搭別的男人,你怎麼還能容忍她?”
被鳳卿卿給戳穿,夜臨風臉上甚是無光。
“我怎麼不敢了?你也不要總是胡說,綰衣不是那樣的人。”
再一次,他再一次選擇了維護鳳綰衣!
鳳卿卿徹底被激怒了,掄起粉拳便朝着夜臨風砸去。
“是我親眼所見,你還說我胡說八道!夜臨風,只有我纔是真心愛你,爲什麼你就是不信!”
“等等,什麼親眼所見?你看見什麼了?”
從剛剛開始,鳳卿卿便一直在重複說着鳳綰衣勾搭別人,此刻夜臨風纔想起來詢問。
“還能看見什麼!不就是看見鳳綰衣跟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你以爲她只有夜鸞煌嗎?那你就錯了,纔來大楚的西涼王已經是她的裙下之臣了!正圍着她一個勁兒地撒歡呢!”
“西涼王?這怎麼可能!”
人家是一國皇帝,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犯得着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鳳綰衣投懷送抱嘛。
可是想想那天晚宴上,軒轅敖對鳳綰衣的賞識,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見夜臨風沉默,鳳卿卿以爲他這是信了幾分,於是繼續說着。
“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問王府的家丁,當時那麼多人看着呢,這個西涼王死皮賴臉地纏着鳳綰衣,不管鳳綰衣如何惡語相向,他都不走。可是你想想,如果鳳綰衣沒給他任何甜頭,他犯得着這樣,像條哈巴狗似的嘛。”
“卿卿!他是西涼王,注意你的言辭。”
“我這不是比喻嘛!”
自知失言,鳳卿卿連忙閉上了嘴,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她就不信夜臨風一點也不介意。
反覆斟酌着鳳卿卿的話,夜臨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相信還是不信。
但是不管相不相信,他現在好不容易爭得鳳鴻澤的支持,如果還繼續明目張膽地同鳳卿卿來往,勢必會引起鳳鴻澤的反感。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相府吧。”
“不用你送!你還是回家守着你的好娘子去吧!以後別來找我!還有,你別後悔自己的選擇!”
鳳卿卿惡狠狠地說完這番話,便要跳下馬車,被夜臨風給攔住了。
這個女人總是不知道見好就收,嚐到了些微甜頭就開始得寸進尺不知收斂。
女人可以被寵,但是絕對不能被寵壞。
夜臨風緊擰着眉,不悅地說道:“一切我自有安排,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張!”
狠狠推了他一把,鳳卿卿冷笑着道:“我再說一遍,要是你不讓鳳綰衣死,那你就等着那個秘密全民皆知的時候吧!”
除了這個,再沒有什麼能壓制住夜臨風的了。
鳳卿卿以爲,她現在已經將夜臨風吃得死死的,只要那個秘密一天不曝光,夜臨風就一天不會對她怎麼樣。
可是她忘了,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夜臨風的眼神忽然變得陰鷙起來,他鬆開了手,不再阻攔鳳卿卿。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鳳綰衣遲早會死。”
只是在那之前,他會先解決掉鳳卿卿!
將鳳卿卿送回相府之後,夜臨風趕緊朝着自己的府邸趕去。
一下馬車,夜臨風便詢問門房關於軒轅敖和鳳綰衣的事。
之前的那場鬧劇,王府的人有目共睹,門房不敢隱瞞,如實稟告了夜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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