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敖扁扁嘴,很是委屈,說道:“喂,好歹也是我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你可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這跟忘恩負義有什麼關係?鳳綰衣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好歹也是安南王妃,你讓我帶你遊山玩水,到時候閒話能把我給砸死!”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噗嗤”一聲,軒轅敖笑了出來。
“得了吧,你鳳綰衣要是連這個能耐都沒有,還妄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幫助夜鸞煌?我可不傻,不會像夜臨風一樣,被你騙得團團轉。”
老實說,軒轅敖心中還有點嫉妒夜鸞煌。
能讓一個女人如此豁出去爲他圖謀,光是這份心意,已是難得。
要是自己身邊也能有這樣的女人存在,說什麼自己也會將這女人好好護着。
然而軒轅敖的話卻讓鳳綰衣再次心驚。
這個西涼王,到底知道多少秘密?還是說他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下?
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可是沒想到他的能耐已經大到如此地步。
若是與這樣的人爲敵……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鳳綰衣想都不敢想。
鳳綰衣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有多強大,她之所以每次都能從危險中脫身,靠的不過是前世積累的教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從來不會小瞧誰。
“主子,王府到了。”紅纓將馬車聽穩在安南王府後門,然後小聲說道。
鳳綰衣的思緒被打斷,而軒轅敖,卻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
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答覆,只怕這陣子都會不得安生了。
“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騙我的,所以這件事情,等你找到奏摺再說。”
就知道這女人警惕性高,軒轅敖點點頭。
“那好,到時候你可別反悔,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鳳綰衣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徑自下了馬車。
收到暗號的南楓趕過來,正好看見軒轅敖藉着夜色離去。
“小姐,那個人……”
“紅纓,你趕緊回去吧,那邊的事情,先交給你了。”鳳綰衣送走了紅纓,纔跟着南楓進了府。
一路上,鳳綰衣都繃着臉,南楓見她根本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識趣地閉上了嘴。
走到煙雨軒門口,南楓準備離去的時候,鳳綰衣纔開口說話。
“南楓,你會下蠱嗎?”
聽到這話,南楓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小姐,您剛剛說什麼?”
思索再三,鳳綰衣都覺得軒轅敖是個威脅,誰能保證哪天他不會爲了某種利益,而出賣自己呢?
只有將他給牢牢控制住,讓他爲自己所用,鳳綰衣纔會放心。
鳳綰衣慢慢朝南楓走進,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要你去給軒轅敖下蠱。”
她是在開玩笑吧?軒轅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中自己的蠱?
“小姐,不是我不敢,而是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可能。”
雖然軒轅敖總是獨來獨往,身邊沒有護衛跟着,看上去好像很好下手,可正因如此才說明,軒轅敖是個多麼難對付的角色。
鳳綰衣冷笑一聲,說道:“我當然不會讓你單獨行動,你只要隨時準備好就是了。”
像軒轅敖這樣自視甚高的人,不會真的將誰放在眼裡,這樣的人,不輕易中招,卻最容易栽在小把戲裡。
在大理寺重新審理夜鸞煌謀反一事的前一天,京城忽然傳言四起。
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討論夜鸞煌南下時的真正作爲。
流言傳到了皇宮,急得夜弘天連飯都吃不下。
夜臨風同樣焦急,這樣的傳言對夜鸞煌洗清罪名大有好處,對他那就是威脅了。
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扳倒夜鸞煌,他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讓夜鸞煌翻盤。
“王爺,這是怎麼了?”鳳綰衣得到夜臨風的傳喚,連忙趕了過來。
她假裝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夜臨風焦頭爛額,表現得很是心疼。
見她來了,夜臨風心安了些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外面的傳言你還不知道吧?”
“傳言?怎麼說?”
“所有人都在說夜鸞煌是被冤枉的,還有人明目張膽地歌頌夜鸞煌的功績。”光是提起這些,夜臨風就氣得夠嗆。
什麼豐功偉績,還不是裝模作樣,他纔不相信夜鸞煌一點私心都沒有。
鳳綰衣連忙將茶水遞給他,柔聲問道:“那王爺有派人調查是誰在暗中傳播流言嗎?”
怎麼可能不查,流言剛起,他便暗中派人去查了。
“只能確定流言是從災民區開始的,具體是哪些人,還是查不到。”
這個康浩果然有幾分智慧,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竟然也能躲過夜臨風的追查。
鳳綰衣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聽說京城最近又多了不少災民,王爺可曾查過他們?”
這一點夜臨風也想到了,畢竟知道真相的人只能是那段時間在汾城待過的。
嘆了一口氣,夜臨風扶着額頭,無力地說道:“查了,都沒有嫌疑。”
“明日大理寺就要開審了,這可怎麼辦纔好?”鳳綰衣也跟着焦急起來,不動神色地觀察着夜臨風的表情。
這件事情已經傳到皇宮去了,明日受審時,如果父皇視而不見,只怕會引起民心動盪啊。
夜臨風沉默不語,眼神漸漸變得陰鷙起來。
要是明日受審,夜鸞煌不在呢?
只要他暗中派人殺了夜鸞煌,到時候再製造出畏罪潛逃的假象,不就一了百了了?
看他眼中漸漸升騰起來的殺意,鳳綰衣不由心驚。
重活一世,她是絕對不會給夜臨風傷害到夜鸞煌的機會的。
當天晚上,鳳綰衣便收到了軒轅敖發來的信號,讓她一同前去丞相府尋找奏摺。
換上一身深色便裝,鳳綰衣如約出現在王府後門。
看着她像模像樣的裝扮,軒轅敖忍不住調侃。
“你這是做什麼?太誇張了吧?”
反觀軒轅敖,他素來喜愛穿玄色衣袍,此刻也沒刻意做什麼裝扮。
“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可別後悔現在笑話我!”
他有那麼弱嗎?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纔不會貿然行動,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在鳳綰衣面前掉面子。
“罷了,你愛怎樣穿就怎樣穿吧,反正都一樣。”
趁着鳳綰衣沒注意,軒轅敖忽然攬住了她的細腰,然後躍上了牆頭,消失在安南王府前。
遠遠的,便聽見丞相府中嘈雜一片,軒轅敖帶着鳳綰衣穩穩在陰暗的角落裡落下。
“這是怎麼了?”原本還想找軒轅敖算賬的鳳綰衣,見到眼前此景後,不禁詫異。
都已經入夜了,可是丞相府的人卻進進出出的,一片嘈雜。
這樣的話,他們要怎麼進去找奏摺?
見她發問,軒轅敖得意地笑了。
“這還用問?寡人想着丞相府太冷清了些,所以給他們找點樂子啊,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進去吧。”
他敢保證,直到找到奏摺,鳳鴻澤也不會發現他們。
在他和鳳綰衣趕到之前,他便派了幾人前來偷奏摺,這些人假裝失敗,被鳳鴻澤發現後,便四處逃竄。
現下,鳳鴻澤正帶着人到處搜捕這些人呢,暫時是顧不上書房了。
鳳鴻澤本就擔心會有人在今晚行動,所以加強了戒備,一發現有刺客,便顧不得什麼調虎離山之計了,只想抓住這些搞鬼的人。
聽了軒轅敖的解釋,鳳綰衣忍俊不禁。
還以爲是多高明的招數呢,原來這麼簡單。
不過她確實佩服軒轅敖,竟然將鳳鴻澤的心思猜得這麼準。
在一片喧鬧聲中,軒轅敖攬着鳳綰衣,悄無聲息地落在書房門口。
躲過私下奔跑的小廝,兩人迅速閃身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鳳綰衣便開始尋找起來。
“我一個人找就可以了,你在門口替我守着。”鳳綰衣連頭都沒擡,就開始四處翻找想要找到的東西。
剛要說的話就這樣被她堵在了嘴邊,軒轅敖也沒有繼續,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忙碌。
翻遍了書桌,書架上,博物架上,她都找了,奏摺找到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
這個女人是急壞了吧?軒轅敖忍不住發笑。
“找到了嗎?”
鳳綰衣搖搖頭,沮喪地說道:“到處都找了,可是沒有。”
軒轅敖走過去,戳了戳她的腦門兒,好笑地說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爹會將奏摺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嗎?”
如果真放在這些地方,根本就輪不到他們來找,早就被人搶先一步了。
對啊!她真是急糊塗了!鳳綰衣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兒。
“真蠢!”
“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軒轅敖調侃了她一句,然後領着她走進了書房的內室。
內室是鳳鴻澤平時累了,小憩的地方。
這裡鳳綰衣也找過了,可是什麼也沒翻到。
軒轅敖走到一幅畫前,然後停了下了。
奏摺在這畫裡?鳳綰衣擡頭望去,不禁愣住。
這是一幅人物丹青,上面畫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鳳綰衣的生母,肖莞。
鳳鴻澤的書房裡,什麼時候掛上了母親的畫?
剛剛四處翻找的時候,鳳綰衣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幅畫。
畫上的母親,還很年輕,穿着她鍾愛的紅衫,站在海棠樹旁,回頭嫣然一笑。
鳳綰衣的腦海裡,並沒有太多關於母親的回憶。
此刻見到這幅畫,她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溼潤。
原本想說話的軒轅敖見她這般悲傷,瞬間就明白了畫上的人是誰。
細看的話,不難發現,畫上的女子跟鳳綰衣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無聲嘆了一口氣,軒轅敖說道:“奏摺就在這畫後面,你再耽擱的話,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他不想看到鳳綰衣悲傷的模樣,所以纔會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回過神來,鳳綰衣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
小心翼翼地掀開丹青,生怕弄壞畫上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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