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楓的逼視下,蘇兒生生將“瘋了”改成了“病了”。
南楓不相信鳳綰衣承受能力如此差,謹慎地問道:“小姐,您怎麼看?”
鳳綰衣掀開錦被,四肢依舊無力,但是心裡已經安穩多了。
“只怕這雁漠北早就發現你了,這是在演戲給你看呢,不,是演給我。我想他現在應該很安全,不必再擔憂了。”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擔憂?南楓在心中默語,嘴上卻是詢問:“小姐爲什麼如此肯定?”
爲什麼呢?因爲太相信他們師兄弟的感情了,鳳綰衣輕笑着說道:“要是真如你所說的,夜鸞煌已經性命垂危,那麼不用等到你去探視,雁漠北早就去端了安南王府了。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被你看見了正要去報仇,你說這不是演戲是什麼?”
南楓恍然大悟,他說怎麼雁漠北會哭得如此誇張,當時還以爲是因爲太過傷心的緣故。
得知夜鸞煌安然無恙,鳳綰衣神清氣爽,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頓時瞪着南楓。
“小……小姐,您爲什麼這般看着我?”
“我怎麼記得我是被誰給打暈的?蘇兒,你看見是誰了嗎?”
“蘇兒當然看到啦!可不就是那誰嘛!”
主僕二人齊刷刷地盯着南楓,直盯得南楓面紅耳赤。
“那個……我想起還有點事情,先退下了,小姐有事再吩咐我。”說完,便逃也似的跑開了,引得那二人哈哈大笑。
“小姐,知道王爺沒事,您放心了吧?”蘇兒笑眯眯地問道。
鳳綰衣點點頭,微微嘆了口氣,問道:“這段時間可有人來?”
小姐真是神算啊,蘇兒忙不迭地點頭,回答說:“二夫人來過,見小姐睡着便回去了。”
她就知道林素柔一定會過來,鳳鴻澤這兩日也快回來了,到時候發現醉兒不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會是林素柔,在這之前,林素柔多多巴結自己,是希望自己能在鳳鴻澤面前替她遮掩吧?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鳳卿卿那邊怎麼樣了?”這兩日都不見她出來興風作浪,還真是有些想念。
“聽丫頭們說,二小姐這兩日都乖乖待在房間裡面沒有出來。”
這麼安靜還真是不像她,鳳綰衣趴在桌子上,腦子裡思緒萬千,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夜鸞煌身上。
雖然已經知道他沒有大礙,但還是想親眼確認一下才能安心吶。
這時,丫鬟靜蘭過來稟報說鳳鴻澤回來了,鳳綰衣不得不收起心思,準備一下,好去正廳問安。
鳳鴻澤回來了,醉兒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發現,鳳綰衣心想,她該尋個由頭避開纔是,她要好好看看鳳鴻澤和林素柔來個窩裡鬥。
“綰衣,身體怎麼樣了?下午去看了你一眼,你正歇息呢。”林素柔憐愛地拉着鳳綰衣的手,溫柔得不像話。
“娘!你在幹什麼?!”鳳卿卿在貴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難怪鳳卿卿這兩日如此安靜,原來是貴嬤嬤回來了。
鳳綰衣衝她微微一笑,柔聲問道:“貴嬤嬤這是哪裡去了?好些時日沒見您呢。”
貴嬤嬤福了福身子,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奴老家有急事,所以回去了一趟。”
當年林素柔嫁進丞相府,身邊就跟了兩個嬤嬤,後來鳳卿卿出聲了,貴嬤嬤便被派了過去,林嬤嬤則一直留在林素柔身邊。
不同於林嬤嬤的狗仗人勢,貴嬤嬤是一個十分精明且會做戲的人,人前的規矩,她比誰都做得周全,叫人尋不着錯處,而其背後的陰狠,更是無人能及。
鳳綰衣可不會忘記,那日陳四的事情,可有貴嬤嬤的份兒!
鳳綰衣頷首,然後挽着林素柔,衝鳳卿卿說道:“妹妹,爹爹很快就回來,我們一起去門口迎接吧?”
現在是什麼情況?母親那滿臉的慈愛是怎麼回事?鳳卿卿納悶極了,下意識地望向貴嬤嬤,貴嬤嬤衝她點點頭,她這纔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這就對了,你們好歹也是親姐妹,可不要因爲外人而生分了。卿卿,你要多向你姐姐學習,這全京城,估計再也找不到比你姐姐更好的千金小姐了。”
自己不過在房間裡躺了兩日,這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她的親孃竟然在誇獎鳳綰衣?要知道,即便以前做戲的時候,也不見林素柔這邊褒獎過鳳綰衣。
鳳卿卿擡頭看了看天邊,只可惜此時已近入夜,太陽都下山了。
一行人站在門口,林素柔站在最前面,不住地張望。
不一會兒,一對人馬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範圍中,先前被派去城門迎接鳳鴻澤的宋義打馬上前。
“夫人,二位小姐。”宋義下馬之後,做了個揖,接着說道:“老爺還有些私事處理,可能要明日才能回來,所以讓宋義先回來告訴大家一聲。”
私事,能有什麼私事?肯定是去戲班子見那個狐狸精去了。
林素柔暗自冷笑,既然想見就去見吧,反正她都已經將那個禍害解決了。
“既然老爺還有要事要忙,那大家就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
就在林素柔領着衆人準備散去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怒吼:“林素柔!你給我站住!”
好戲要上場了,鳳綰衣微微勾起脣角,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這聲音林素柔再熟悉不過,爲何如此她也同樣知曉,但是她絕不會承認!
於是,林素柔茫然地轉過身來,看着憤怒歸來的鳳鴻澤,疑惑地問道:“老爺?你不是有事要忙?怎麼又回來了?”
鳳鴻澤下馬之後,徑直奔向林素柔,二話不說,迎面就給了林素柔一耳光。
“賤婦!你將醉兒弄到哪裡去了?!說!”
“爹!您這是幹什麼!娘早早地就在這裡等您回來,您倒好,回來就打她,爲什麼!”鳳卿卿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攙扶林素柔。
鳳綰衣也一臉心疼地奔了過去,不解地看着鳳鴻澤,問道:“爹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爹爹要打庶母?”
纔剛入夜,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不少的,鳳鴻澤當真沒給林素柔一點面子。
見兩個女兒都向着林素柔,鳳鴻澤更加生氣,指着林素柔的手指都在發抖。
“爲什麼?那得問問這個賤婦到底對醉兒做了什麼!”
雖然還未公開,但是丞相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鳳鴻澤在外面養了個小老婆,打算不日迎娶進門。
鳳綰衣看了看周圍,將林素柔攙扶起來之後,勸解道:“爹爹,有什麼事進府之後再說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說得很是在理,鳳鴻澤瞪了林素柔一眼,狠狠甩了甩衣袖,率先邁進了大門。
“庶母,你還好吧?”鳳綰衣凝視着林素柔,不禁想笑,塗得粉白的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浮現在上面,可見鳳鴻澤是用了全力的,嘴角都破了。
“不用你多事!”鳳卿卿推開鳳綰衣,一個人攙着林素柔走進了府。
不扶就不扶,她還省心了呢!鳳綰衣撇撇嘴,然後跟了上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爲何鳳鴻澤會突然回來修理林素柔的事情上,就連鳳綰衣也沒聽見空氣中衣袂翻飛的聲音。
正堂之中,林素柔筆直跪在地上,神情悽然地說道:“老爺,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吶!”
不明所以的鳳卿卿也跟着跪在地上替林素柔求情,哭着喊道:“爹,您爲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責怪母親,就不怕傷了母親的心嗎?”
眼見着鳳綰衣也要跪下來替林素柔求情,鳳鴻澤更加憤怒。他指着兩個女兒,大聲喝道:“沒你們兩個的事!給我好好在旁邊待着!”
鳳綰衣一哆嗦,彷彿嚇得不輕,連忙拉着鳳卿卿起來,小聲說道:“還是先聽爹爹怎麼說。”
就連貴嬤嬤也在衝自己使眼色,鳳卿卿一咬牙,只好站起身來,然後迅速推開了鳳綰衣,在一旁規規矩矩地站着。
“林素柔,我再問你一遍,醉兒到哪裡去了!”
鳳鴻澤回到京城之後,最先去的就是永和戲班,可是班主卻說他們也在到處尋找醉兒的下落。
在這世上,除了戲班,醉兒再無親人,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呢?更何況,自己答應過她,等到自己忙完這件事情,就立即迎娶她進門。
班主說他已經帶着戲班的人找遍了所有醉兒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醉兒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幾乎是一瞬間,鳳鴻澤想到林素柔,只有林素柔纔會一心想要除掉醉兒,除此之外,鳳鴻澤想不到爲什麼醉兒會失蹤。
“老爺,我已經說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爲了別的女人這樣冤枉我,真的對得起我嗎?!”
林素柔聲淚俱下,頗爲傷心,但是鳳鴻澤根本不吃這一套,他蹲下身去,死死掐着林素柔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醉兒她懷了我的骨肉!她只是一個小戲子,即便生下孩子,地位又怎麼可能躍過你去?!你就這般容不下她嗎?!嗯?!”
此時此刻,鳳鴻澤是真的想掐死林素柔的,見她臉憋得通紅,連話也說不出來,鳳鴻澤這才鬆開手。
重獲自由,林素柔摸着自己的脖子,連連喘氣。
她沒想到那個狐狸精已經懷了鳳鴻澤的種,只是她不會因此內疚半分,反而會慶幸!
同樣沒想到的還有鳳綰衣,到底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啊!原本她是可以拯救這個小生命的!
不由自主的,鳳綰衣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墨兒,大人間的恩怨,爲何總是要搭上無辜的孩子?
愧疚,心疼,後悔……種種情緒涌上鳳綰衣心頭,折磨得她只想掉眼淚,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示弱。
“老爺,你要我說多少次你纔信?她懷着身孕你還讓她待在戲班裡,難道你自己就沒責任了嗎?如果你非要懷疑是我乾的,那就拿出證據來!”
“是啊老爺,夫人近幾日一直待在府裡,哪裡都沒有去,怎麼可能去找那個醉兒姑娘的麻煩呢!不信,您可以問問大小姐啊,您不是最信任大小姐嘛!”林嬤嬤也跪在地上替林素柔求情,要是林素柔遭了秧,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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