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候,他若真說出來,只怕兩人都會將他當成神經病。戰郡主雖然有功,但還沒有到雄霸天下的地步,所以,他自然不會輕易說出口。
等到了那一天,不言自明的時候,豈不更明朗。
“門主爲何不說服他們支持郡主呢?!”明路不解的道。
“說服?拿什麼當籌碼,他們不會答應的……”沈君瑜道:“他們既肯來問,就說明他們已經動了心思,且讓他們自己想想,到了時機,他們會自己選擇站隊,我這也是規避風險。雖是兩位重要的人,可我不能拿郡主爲他們冒險,他們還不一定會投以忠心。”
“說的也是。”幾人明瞭的點頭,笑着道:“待郡主寶劍出鞘的時候,天下之人自然會知道她是霸主。”
“什麼寶劍啊?!”慶俞道:“怎麼形容的呢?!”
“本來就是寶劍啊,可惜現在得藏拙不得開封,還拿刀鞘捂着藏着,這種心情跟身懷寶藏的感覺是一樣的……”明路道:“以她的武功,她不算是寶劍算什麼?銳利,目標明確,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優秀的不行……”
“除了不會讀書……”慶俞翻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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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她的手下敗將呢……”明路道。
慶俞一聽臉就綠了,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來啊,正好也熱熱身,誰怕你?!”明路甩開長袍就伸出了手道:“奉陪。”
“要打出去打!”沈君瑜無奈的道。
兩人便飛身出去了,還帶着關了窗,一陣風飄過,差點吹滅了屋中的燭光。墨硯道:“難怪不是郡主的對手,郡主來去自如,就算偷進偷去,身手完全可以不讓燭火搖曳半分……”
他這麼一說,沈君瑜就想到她偷偷進屋那一次,一時也是臉熱的很。
墨硯收拾了一下就出來了,老遠的就看到樹葉飄動,慶俞與明路過着招,掌風陣陣的,他看的甚是無趣,便自顧先走了。
慶俞本來就不喜李君玉拐走了門主的心思,後來成了她的手下敗將,雖嘴上沒說,但還是極在意的,一直在偷偷的精進武功,這彆扭的心思也是沒誰了。
外面十分熱鬧,沈君瑜卻是心思飄遠,他將信展開,又細細的讀了一遍。
難爲她能寫的出這些情詩來,沈君瑜微勾了脣,將信給放到了匣子裡細細放好。隨即又寫了一封十分嚴肅的斥她不務正業的信回了去。
有海冬青回信,速度比人力快不知幾何。
沈君瑜心中甜蜜,嘴上和臉上卻是怎麼都不肯承認的。他現在終於信了師父的話了。也許,早已經是命中註定。
可是他太瞭解她的心性,若是順着她,以後不知道怎麼樣作妖,還不如壓一壓,也許她能做些正務。
國家大義面前,怎容兒女私情,想這些都是奢侈了,畢竟她也不是一般的小兒女。
堂廷侯與陳前侯也不知是怎麼到自己在郊外的莊子的,兩人秘密的進了屋歇下,卻是同屋而眠,只是兩人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謝風乾脆掌了燈,大有與他秉燭夜談的意思,他披衣坐了起來,聽着深夜外面的風聲,道:“……我還是想不明白。”
“我也是……”陳前侯也是一陣嘆息,道:“慕容沛也是咱們的老友了,既是同僚,又是老友,若是他真在雲南擁兵自重,倘千機門預言成真,我們該怎麼辦?!”
“何去何從啊……”堂廷侯謝風頓了一下,道:“……罷了,再看看罷,也許並非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不成會是戰郡主?!”陳前侯說着自己都笑了,道:“不可能,此人如此猖狂,在京城都成一霸了,我就不信這樣的性子在雲南,慕容沛能容她,她一介女流,竟如此的囂張,叫人看不下去……”陳前侯想起在宴上她的無知狂妄,想一想都否定了。
“可她有反骨啊,李霸先可是她幹掉的……就算她不是主謀,但她定是主力,她雖狂妄無知,胸無點墨,可是,她的能力確實是有目共睹的,那一日她單騎進京,其勇氣的確叫人歎服,可惜她是女子,若是男兒,也許……”謝風道。
“別也許了,不可能是她……”陳前侯頓了一下,笑着道:“難道慕容沛的兒子慕容千是曹丕之流?!老子當了不皇帝,兒子來當……”
謝風沉吟了一下,竟是坐立難安。
“要不要與慕容沛聯絡聯絡,探一探口風?!”謝風道。
“不可,倘若他真有反心,必定探不出什麼來,只會十分小心翼翼,只怕已是滑不溜手的老狐狸一隻了,豈能與我們透出什麼來,他必定不會信我們……”陳前侯笑着道:“就如咱們不信他一樣,畢竟這麼多年沒見,在朝堂沉浸久了,誰能看透誰呢,越想越覺得他不簡單……”
謝風贊同的點點頭,頓了一下,道:“那怎麼辦?!”
“等,”陳前侯已打定主意,道:“不妨等着便是,要是老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咱們到那時再計較不遲,現在聯絡風險太大,倘以後他反了,咱們就走投無路了,在京中若有人知道,我們一個通敵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謝風點頭,道:“是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若反了,就是反賊,咱們……還不知道……哎!”
有千機門門主的預言,總覺得心裡梗了一根刺一樣。兩人決定暫時忘掉這個晚上的事情。不再多想。
夜靜本無聲,有聲的只是不安份的風。
沈君瑜的信是先到的,李君玉十分高興,拆開信讀了以後,整個人都蔫了似的,了無生趣。
她摸了一把海冬青的羽毛,結果這鷹竟是一個眼神也沒給她,朝她唳叫一聲就走了……
“與你主人一個樣,都這般傲嬌。”李君玉無奈的笑着道。
李君玉也不管它,只將他的信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就算其中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可她哪怕對着字跡,心中也能感覺到一些溫熱之意。
他爲自己費心籌謀,在京城經受風險,李君玉一想到心中就溫熱,就算他的信中這般的不客氣,她也生不起氣來。
她珍惜的將信收起來,又回了一封,打算晚上再加一點再叫鷹送回去。
剛至軍營,慕容沛就來了,道:“……千機門有送來一些資財,”
李君玉吃了一驚,道:“君瑜送來的?!有多少?!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直接送到慕容府的,我看了也嚇了一大跳,足有兩千萬兩,那弟子還說還有後續的……”慕容沛道:“千機門是將家底都掏出來了啊,千機門隱居這麼久,能有多少資財呢,門中弟子還要消耗,這份恩情……何以爲報?!”
李君玉心中也暖暖的滾燙的在心裡流淌,她一笑,道:“外祖不必有負擔,以後我好好補償千機門就是了,都是一家人,現在困難時,不必分彼此……”
慕容沛本紅着眼睛,隨即也是一笑,道:“他們全力待你,以後富貴時,自也是一家人相待,你與門主,若是有緣分,真是美事。”
這話說的,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早害臊了,只是李君玉卻笑了,道:“若是如此,我就謝天謝地了,外祖,君瑜的性子驕傲彆扭,以後若是要成美,還要費些功夫呢……”
“你這孩子啊……”慕容沛聽她這樣一說,倒真沒什麼心理負擔了,笑着道:“若是真能成,外祖與外祖母爲你去說親,我的玉兒,什麼人配不得。千機門門就算是世外仙人,既出現在你面前,就絕不會讓他跑了……”
李君玉聽的直笑。
慕容沛知道她終究不是普通人,便笑道:“門主也是個妙人,估計也是怕你說,直接送到我的手上……”
“如此一來,竟能解燃眉之急,到處缺錢啊,所謂一分錢難倒一分漢,城中百姓,各處衙門,軍中都需要錢,現在有些入不敷出,如今財政將要告罄了,這筆錢來的正好,我派人立即送去給千先生,叫他着人安排……”
“正好,書館也可以修起來了,不需多豪華,只要有場地,有書,就能吸引到不少士子前來,按君瑜的要求,一步步照葫蘆畫瓢做吧,這筆錢是省不了的……”
慕容沛也知道士子的用處,便道:“正好有錢可以用,便用……”
李君玉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暗想君瑜可是將嫁妝本都給掏出來了……
肖錚過來道:“郡主,兵馬都已經整飭出來,晚上就可以去襲敵營。”
“好。”李君玉道:“叫將士們飽餐一頓,去會會顧修也好,總不能一直僵持着,顧修躲着也不是辦法……”
肖錚哈哈大笑,道:“上一次大約是將他嚇的不輕,他定是束手無策了。”
“別小看他,這個人,急纔是有的,就算現在臨敵沒有多深的謀略算計,可他絕不會毫無防備,不可輕敵,他可是顧修……”李君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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