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帝貪色戀權,卻不在意錢財多寡,國庫空了也沒見他着過急。衛綰更是出身大族,自小也從沒少過銀錢,這點子東西雖然珍貴卻還不至於放在眼裡,便便宜了劉資。
劉資一走,衛綰一笑道:“有趣,待他入京,也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身邊侍女道:“只怕衛長泱是想要娘娘多多照顧一番他的,只是不能繼承軍中權望的世子,也不知是福是禍呢……”
衛綰一聽也樂了起來,好像心情也不至於那般的糟了。
在衛綰心中,她從未將衛長泱母子放在心裡和眼裡過。她的心底是蔑視的,然而衛長泱有三子三女,卻叫她心中十分不舒服。
若是她不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還沒有那般的在意,偏偏衛長泱也是個有野心的,總是時不時的送些東西入宮,叫她打心底裡都厭惡。
可能是因爲沒有皇子的緣份,這份卑微的討好,在她看來,卻像炫耀。衛綰豈能高興得起來?!
此時的雲南,李君玉正忙着防堤一事,忙的焦頭爛額,自摺子送入京後也就沒再管這事了,府中之事,她也很少管,甚至忙起來都沒辦法回府中去歇息。王妃心疼她,她在軍中歇下的時候,便讓人送些衣食過去,卻也沒叫她回府。
這兩個月裡,雨下的斷斷續續,河水時漲時跌,叫人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慕容沛擔驚受怕,就怕雲南有失。此事不僅關乎他們在朝中的影響,更加關乎切身利益,自然在意。
正帝的摺子先到達李君玉手中。
摺子中沒有自己寫上去的摺子回批,只有她的好父王寫給正帝的告狀摺子。
李君玉看到這摺子的時候都笑了,嘴角邊的諷意怎麼都消不下去,眼底裡也沉着怒火。
她的好父王可真是有意思,表面上對她關愛有加,刻意拉籠,無所不用其極,一會送這個,一會送那個,弄的十分關心她一般,暗地裡,卻是寫這種摺子上報朝廷,給她捅刀子。
幸虧她早有防備。
想一想,也真是可笑至極。
慕容沛進帳中的時候,見她表情冷淡的對着一份摺子發呆,便道:“是聖上批覆了嗎?有什麼旨意?!”
“並不是,外公看看吧……”李君玉似笑非笑道:“我父王的,寫的挺有意思。”
慕容沛不解拿過去,隨即臉都憋紅了,他恨恨的就將摺子往桌上一摔,眼底沉着恨毒道:“……老匹夫,安敢如此猖狂!簡直豈有此理。”
“外公莫氣壞了身子,外公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樣的人,慣會逢場作戲的……”李君玉毫不在意的道。
前世她連命都送了,這點子事又算得了什麼,鎮南王被逼急了,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慕容沛哪裡能輕易消氣,怒道:“見他最近這陣對你殷勤關心,我還以爲……”
李君玉笑着搖了搖頭,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外公還是太善良了。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皇上的態度,外公說,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