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是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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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似乎都是在一片虛無之間,沒有感覺,沒有聲音,就這麼一直一直的睡着,直到了有些刺眼的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用手擋住,不太習慣這樣的光線。

她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光了,有多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光了。

一雙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很暖很暖。

“快請大夫來啊,”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這般溫,這般軟,也是這般的熟悉。

熟悉的她想哭,而她只感覺自己的眼眶一熱,這這以無聲無息的掉着眼淚。

“娘……”她沙啞的叫着,無聲的哭着,緊緊縮起了自己的身子,“娘,娘, 我要娘,我要我娘……”她嘶聲的哭,無法停下喊着。

“乖,不哭,孃的小溫玉,娘在這裡。”一雙暖暖的手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拍起了她的肩膀。。

然後是苦苦的藥汁灌了進來,她搖頭,卻也本能的喝着這些苦澀的東西,直到滿嘴,滿心的苦澀味。

她好像夢到了娘,這個夢真好,小的時候,不管她做錯了什麼,只要有娘在,她就什麼也不怕,她可以趴在孃的背上,吃着好吃的點心,也可以躲在孃的身後,無辜的睜着一雙眼睛,看着一地的花瓶碎片,那是她摔的,可是她知道只要有娘在,就沒有人會懲罰她。只要有娘在,她想要什麼都可以。

只是,什麼時候,她長大了,卻是忘記了那個沒有條件決有理由護着她的娘,會抱着她,一直到抱不動,改爲揹着她的娘,那個,叫着她孃的小溫玉的娘,

她長大了,娘卻是老了,而她也開始嫌棄的娘,因爲她的娘老了,她瘋了,也傻了。

都說子不嫌母醜,她連溫玉根本就不是人,她竟然嫌棄自己的娘,那不是別人,是從小愛她疼她,她唯一的娘啊。

“娘……”她無意識的叫着,也是不斷的喊着,叫着,她想要她的娘,真的,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她的娘,哪怕,那只是一個瘋娘。

柔和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她睜開酸澀的眼睛,卻是看到了桌上的正在亮着一盞燭臺,燭臺上面套着青風聽竹的燈罩,她有些茫然的轉過了臉,然後看着頭頂上的牀縵,淺淺的藍色小碎花,好像是她小時候的樣子。

這時一雙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她扭過臉,看到了熟悉的讓她的難過的臉,

“娘……”

“怎麼了,孃的小溫玉,是不是還有哪裡痛痛的,”年輕女人用自己的柔軟的雙手輕輕撫着她的臉,她能感覺到她的的十分的細膩, 手指上有着一些微薄的繭子。

“娘……”她她伸出手,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娘了,看到她的娘了,年輕時的娘,而她伸出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變小了,還是小的可憐。

她看了看四周,好像一切都是陌生的卻又熟悉的,這是。。齊家, 是她小時候一直住的院子。

還有那個花瓶,就是她不小心摔了那個,現在還好好的放在花架上,而眼前的女人,是娘啊。

“娘,”她小聲的叫了一聲,就連聲音都是變成了童音,就是現在沙了很多

“怎麼了,娘在這裡的,玉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葉會蘭將手放在女兒的額頭上,不燙了啊,怎麼她的女兒卻是感覺傻傻的。

連溫玉將自己手指放在嘴裡,然後用力的咬了一下,疼,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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