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皆是看着彭家兄弟兩人所在的雅間,隨即面面相覷,他們沒有聽錯吧?
四十一萬兩白銀,就買一把劍?!這忠義侯府也未免太財大氣粗了些吧。
“彭程,你有那麼多銀子嗎?怕是把你們忠義侯府賣出去都沒這麼多吧,哈哈。”宋逑帶頭嘲笑。
“是啊,彭二少爺,這是四十一萬兩銀子,不是四萬兩,說大話別閃了舌頭啊。”
“就是,就是!”
彭程冷哼一聲,看着對面趾高氣揚的宋逑,“不就是四十一萬兩嗎?誰說本公子沒有了。宋逑,你敢不敢跟本公子賭,若是本公子拿出四十一萬兩,你給本公子磕頭認錯,並叫本公子三聲爺爺。”
“彭程,你狗膽肥了,竟然敢如此跟爺爺說話。”宋逑怒極,恨不得直接從窗戶那跳過去揍人。
彭程冷笑一聲,“要是本公子拿不出四十一萬兩,本公子叫你三聲爺爺,如何?”
看着彭程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宋逑心裡有些打鼓,可是彭家拿得出那麼多銀子嗎?四十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短時間彭家拿那麼多銀子出來,不太現實。
君熔看着宋逑那猶豫的模樣,再看對面的彭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眉頭微蹙,難道他真的有把握?彭家雖然在這西涼名氣不小,可是也只是在彭來這一輩崛起封侯的,而且彭來這人素來不好名利,依照父皇的賞賜,彭家的家業怕是有這麼多,可是那也只是家業,府中週轉的銀子又怎麼會有這麼多。
原本已經走出來的君燁也是駐足,四十一萬兩,彭家嗎?
“王爺是在想彭程拿得出這四十一萬兩嗎?”玉梓瀟忽然開口說道,“微臣對彭家兩兄弟倒是有些瞭解,這兩人誠懇,素來不喜歡說大話,所以微臣以爲,定然是有的。”
君燁看着身側面色從容的男子,他皺了皺眉,彭家都拿得出四十一萬兩了嗎?
“不過微臣卻不覺得是彭家拿的這個錢,這後面怕是有旁人相助。”玉梓瀟看着對面的彭程,微微笑着。
“這樣的話,梓瀟不是很爲難嗎?這打賭的人中可有宋家公子。”君燁笑着說道。
玉梓瀟嘆息一聲,“微臣已經派人去支會宋少爺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看着玉梓瀟那皺眉的樣子,君燁臉上的笑容漸漸轉淡,衝着旁邊的人吩咐說道:“去看看,彭家公子今天接觸了什麼人。”
“是!”
外面,宋逑見所有人都看着他,好像他不答應就是畏懼了一般,這對於素來眼高於頂的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好,本少爺就答應你,你要是拿不出四十一萬兩,你就在這裡給爺爺我下跪。”宋逑指着地面,面目猙獰的看着對面的彭程。
“好!”彭程大聲說道,看向宋逑的目光中滿是幸災樂禍,哼,這次就讓這霸王當衆丟醜。
彭錦看着門口那晃動的珠簾,眼底滿是深思,四十一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夠普通的一家活幾十甚至上百輩子,他竟然輕易借出。
他偏過頭看着自己那正意氣風發的弟弟,忽然有些頭疼,他怎麼就不想想那個人借錢給他的目的呢?也怪他們沒有管教好他,讓他根本就不懂得人情世故。
下面玲瓏已經差人將寶劍送了上來,宋逑對面看着,大笑說道:“彭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東西到了,你這銀子是不是也該到了。”
“是啊,別是沒銀子在那打腫臉充胖子吧。”跟着宋逑的人附和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彭程身上,彭程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大疊銀票出來,遞給了來送劍的侍從。
這些人分明都是瞧不上他,正常來說這交易是要到這拍賣會結束之後才進行,所以這拍賣行的人怕是跟宋逑一樣都覺得他沒銀子。
“給本少爺好好點點,是不是四十一萬兩。”彭程將銀票丟到了侍從懷中,高昂着頭,看着別處,一副別以爲小爺好惹的傲嬌模樣。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疊銀票上,這厚厚的一沓,看上去還真不少,不過,也不太多就是了,如果真要夠的話,這面值必須是一萬兩一張吧,誰出門在外,帶這麼大面值的銀票啊。而且動輒四十一萬兩白銀,這得多大的身家啊。
侍從看着手中的銀票愣了愣,這隨手甩上幾十萬兩銀票的動作要不要這麼帥!
“別告訴本少爺這一張能值一萬兩。”宋逑瞥了一眼侍從手中的銀票,冷冷說道。
彭程輕哼一聲,“給咱們宋大少爺看看,這銀票到底值多少。”
那侍從見衆人正看着自己,連忙將手中的銀票展開。
“還真是一萬兩銀子一張啊!”距離稍微近一點的人驚聲說道。
“多少銀票!”宋逑面色一變,冷聲說道。
侍從看了看衆人,最後目光落到了下面的玲瓏身上,玲瓏衝着他點了點頭,他纔回答說道:“不多不少四十一萬兩。”
真有四十一萬兩啊!這彭家也太大手筆了吧,爲了一把劍值得嗎?
“不,本少爺不相信,彭程,你怎麼可能會有四十一萬兩,你彭家那點家底,你以爲本公子不知道嗎?”宋逑怒聲說道,面目有些猙獰,他怎麼能忍受給一個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下跪,還要喊他爲爺爺呢!
“就是,彭家怎麼可能拿得出四十一萬兩,該不會是……”
“聽說有不少人都仰慕忠義侯,該不會在拜訪的過程之中多有孝敬吧。”
下面的人跟着說道。
“放你孃的狗屁!”彭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怒視着周遭衆人,“我彭家世代忠良,豈容你們這樣詆譭陷害,你們這些小人,就只會侮辱旁人,有本事來跟本爺爺打一場,保管將你們揍的服帖,看你們還敢妄言。”
宋逑冷笑一聲,“彭程,那你怎麼解釋着四十一萬兩的來處,我就不相信忠義侯會給你四十一萬兩來買一把劍。”宋逑雖然跋扈,但是也不蠢,此刻自然明白怎樣對自己有利,他只要一口咬定彭程的錢來歷不明,就可以免於受罰。更有可能將那忠義侯府拉下馬來,到時候父親大人定然會對他讚賞有加。
“這是我朋友借給我的,不行嗎?誰說這是忠義侯府的銀子。”彭程想也不想的說道。
後面彭錦聽着彭程的話,想要阻止,爲時已晚。
“呵,你們聽到他說什麼了嗎?借的?誰會借給他四十一萬兩,他是不是在做夢啊,哈哈。”宋逑拍着手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其餘人也跟着笑出聲來。
“誰有病啊,借這麼多銀子給他。”
“有本事讓那個借錢給你的人出來證明一下啊。”
“八成他是將那些來歷不明的錢想方設法用出去,所以今日纔來競拍。”
聽着周遭的聲音,彭程臉色黑沉一片,“嘭”的一聲,他直接一拍窗戶,窗欄斷裂,他身體直接躍到了對面的宋逑的雅間,進來的時候,因爲宋逑擋着窗戶,他一手將他推開,直接落在了雅間裡面。
“彭程,你想幹什麼?”宋逑警惕的看着面色一臉冷鶩的男子,“你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讓你彭家滿門抄斬!”
這話一出,周遭的聲音瞬間沒了。
君熔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這個宋逑,真是囂張到了極點,就是他這個皇子都不敢這樣說話。看來,宋家是愈發有恃無恐了。
走廊上,君燁臉色也不大好看,看向宋逑的目光透着幾分冷鶩。
“梓瀟,有時間還是好好教教你的大舅哥如何說話做事吧。”君燁忽然說道。
玉梓瀟微微頷首,“王爺說笑了,教導宋公子這種事,自然該是齊國公親自爲之,下次微臣見到齊國公定然轉達王爺的話。”
君燁看了面前神色從容的男子,沒再說話,而是看着對面,他也想拉攏彭來,但是目前還不能跟宋家對着幹,所以此刻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彭程看着宋逑那一副沒膽的慫樣,心裡就樂了,再如何囂張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慫包的本質。
“好啊,本少爺今天就看看你宋逑怎麼讓我忠義侯府滿門抄斬,今天你要是無法抄了我忠義侯府,本少爺要了你的命!”彭程大聲說道。
“彭二少爺,宋大少爺只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是啊,這啥了宋大少爺,你忠義侯府如何擔待得起,彭二少爺還是掂量下吧。”
下面的人勸說着。
“呵……”彭程冷笑一聲,“他宋逑死了我們就擔待不起,那我忠義侯府滿門死了,他就擔待得起,什麼時候我忠義侯府還比不上一個紈絝子弟了?本公子覺得若是殺了他,定然是爲民除害!誰敢過來試試?”說着他勒緊宋逑的衣襟,眼底殺意盡顯。
一個敗類,也敢詆譭侮辱忠義侯府,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不是彭程了。
這位武將世家的二公子素來以勇猛著稱,他一記眼神震懾力十足,讓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
看出彭程眼底的殺意,宋逑此刻害怕的緊,“彭程,你敢,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太后還有皇后娘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太后皇后又如何,真以爲他彭家怕了她們。他今天就要爲民除害!彭程手忽的擡起,直接朝着宋逑的頭劈去。